“汝等,受苦了。這上門的大才,我怎能忽視不用啊!”大長老見到幾人全身溼透,跪拜於臺下,安撫道。
“多謝大長老諒解。屬下這幾日悔恨不已,實在愧對大長老的收留、栽培的知遇之恩。”大哥自責道。
“過往之事,不提也罷。不曾想你們如此真誠忠義,我甚是感動啊!我還需要你給我槐族畜牧業鹿牢完工呢!待事成之後,若是再讓你做如此工事,實在浪費。所以,我決定:讓你為我義子,賜汝吾家姓氏,皈依我族,盡顯汝之大能。”楊立平靜且認真地說道。
“謝大長老!我定不負所托,為族群大業,盡心盡力。”大哥心情格外激動,上前拜謝道。
“我槐族雖然未曾消亡屠滅,但自上而下,實力匱乏,能者悉數可數。全族大眾,僅有千百人口,想當年,我槐族以陣法咒術聞名於江湖,僅僅法修士便有千人,任取一人,其威皆可一夫當關,敵擋萬眾。令江湖之眾聞風喪膽。但自從慘遭各派聯合滅族,我族便近乎絕後。我帶領殘餘族人回到黑木林中,我於黑木林內施以法陣,以匿我組蹤跡,以避屠戮者追殺。他們都以為我族已然被屠殺殆盡,但前些時日,我於北方顯身於江湖,雖取賢才不成,但也向江湖宣告了,我槐族未曾絕跡,定會東山再起,報仇雪恨!”說話間,楊立神情激動,憤慨不已。
“大長老,我依然明白,定會竭盡所能,助槐族幽而復明,為先人報仇雪恨!”大哥再次保證道。
“我不喜歡誇誇其談的口舌之辯,其向來無用。若是心有所向,那就去做,作出成績來,讓我看到你的實力。我所說的,是要讓你明白,如今我槐族今非昔比,各項各業,百廢待興。你要扛起我槐族復興的大業,克服種種困難,你……可擔任否?”楊立嚴肅地問道。
“回大長老,縱使我殫精竭慮,殞命於此,我也定會擔此重任,不成不立。”楊立回道。
“那好,待到你把畜牧工期完成後,挑選個良辰吉日,舉全族之眾,於槐靈當前,為你操辦入族大典。賜予你槐族正名。”
“是,大長老。”大哥終於如願,心境逐漸舒緩起來。
“那好,你們退下吧,給你的這位兄弟好生照料。不要著了風寒。”楊立指著倒下的三弟,提醒道。
“我代表我三弟,謝過大長老。”大哥再次拜謝道。
後來,在大哥的領導下,畜牧工期最後的鹿牢建造終於完美完成,並且第一時間正式投入使用。
完工後,大哥進入大帳彙報完工。
“我已算到下週乃是良日,入族大典就定在下週吧!”楊立通知道。
“是,多謝大長老。”
“下週,就是你的入族大典了,如今需樹梢的晨露一桶,需要你親自採集。以此祭奠大槐,向槐靈表露你的真情實意。”
“是,大長老。”大哥爽快地應允道。
自此日起,大哥每每早起,在黑木林中一棵棵向上爬去,踮起小桶,仔細地收集葉梢上一滴滴露水,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滑下大樹,然後走向另一棵大樹邊,向上爬去……
待到大典的前一天晚上,兄弟二人找到大哥,商討其認父一事。
見到大哥時,二弟用胳膊戳戳二弟,示意他先開口。
“還是你說吧!二哥。”二弟扭捏地推辭道。
“所為何事?但說無妨。何時在兄弟面前如此優柔寡斷?顯得生分。”大哥見二人如此作態,說道。
“大哥,明日就是大典了。你真的想好了嗎?”二弟試探地問道。
“當然想好了,怎麼?你想說什麼?”大哥疑惑道。
“哎呀,大哥,我就直說了,我覺得留在這裡可以,但是認他作為義父,就有點過了。”二弟直言說道。
“是啊!大哥,不行啊!名字受之父母,豈有背棄之理?恐怕天下人恥笑於投於卑劣種族,改名換姓,不認先祖。故而,實則不可改之啊。”三弟隨之附和道。
“三弟近些日子的相處,你居然還未曾改觀。全然僅僅憑藉江湖上的道聽途說,就汙衊槐族,我等受恩於此,萬不可心存虛假的偏見,說此負心的言論啊!我雖改名換姓,但心中父母至親從未改變,大長老施恩於我等,不勝感激。拜為義父,為其謀事也實屬應該,這有何不可?反倒若是無為以終,我也無顏使此名諱於九泉之下面見父母。”大哥認真地說道。
“大哥,你想好了?”二弟無奈地問道。
“吾意已決,絕不食言,定不後悔。”
“行!大哥。既然你決定了,兄弟們永遠與你站齊,共同進退。”二弟真摯地說道。
“好兄弟。”三兄弟輕輕相擁,隨後臥鋪睡去。
“背棄?呵!他們既然先負我,我又為何要在乎我那自取的名字。”大哥在心中自言自語道,隨後輕蔑一笑,不知是自嘲還是何意。
大典上,大哥獻上豹肉,雖大長老應允後,將此分而食之。
“槐族的子民吶,可識得臺上之人?”楊立拄著柺杖,指向臺上的大哥,向臺下的眾人問道。
隨後,便聽到臺下千言萬語地說道……
“哎!他不就是在大帳前跪了三天的嘛,哎呀,還是真的!”
“記得記得!他呀,心腸可好了,讓我先去吃飯,幫我耕作過呢!”
“聽說他就是打那大花豹的英雄,那麼大的猛獸,竟然被他一個人就制服了,真的了不起啊。”
“他對我們可好了,從來不把我們當奴隸……”
“好了!好了。既然都瞭解了,我就不需要過多介紹了吧。此人有勇有謀想必你們已然知曉了。那麼好,現在說說正事吧!今日我創辦這個大典,就一件事,我要立嗣,收他做我的義子,賜名楊開來,日後與我共創我槐族的大業。在下可有異意?”楊立舉起法杖,向眾人宣佈道。
“楊開來!楊開來!——”臺下一個個都舉起手臂,不停地歡呼著。
“一個外族人,剛來不足三月,便要承此大權,擔此大任嘛?”臺下,一個鄙夷的聲音傳來。
“磐土,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質疑我的決定。”楊立直指臺下的那人,大吼道。
“哎呦!這不是力拔山川的磐土嘛,聽說大長老之前可器重他了。”
“誰不記得呢,想當時,大長老和他在後山練功,一不小心差點把大長老給埋了。”
“哈哈哈,就是他,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臺下交頭接耳、嘀嘀咕咕地笑道。
大哥順著眾人的眼光望去,只見人群外一個身形壯闊,略顯呆滯的大塊頭握緊拳頭,再次直言不諱地說道:“要和我比試比試,打敗了我,我才贊同,否則,別想!我絕不會承認他。”
“反了你了,你贊不贊同算個屁。今日我就要立嗣,你別在這摻合。要想和他比試,我教過他後,以後有的是機會。”楊立臉色發紅,接著大吼道。
“既然什麼都不會,又憑什麼?”磐土再次直言說道。
“你的法力難道不是我教的嘛?你讓我看到希望了嗎?”楊立大怒,直言懟道。
一瞬間,磐土閉上了嘴巴,也不再多說什麼,慢慢地走開。
見狀,秋槐也離開了大典,跟著追了上去。
“好了,都別發愣了。大會繼續進行。”楊立拍了拍桌子,喊道。
“接下來,呈上朝露,子嗣楊開來以血融之,澆撒大槐,以取庇佑。”
只見大哥用刀劃破手掌,將鮮血滴入他採集來的露水中,隨後提起木桶,用手向大槐根處潑灑,然後圍著大槐,慢慢將剩餘的露水澆下。
其間,槐族眾人相繼跪下,口中不時地喊道:“敬告天地,上奉大槐;幽冥無界,神魅有靈;坎坎吾族,道阻且長;誠意真心,祈求祝福;佑我槐族,永世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