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楚凡不敢飛的太高，他駕馭著飛劍不斷的適應著，起初還需要搖晃著控制身體，漸漸的已能保持住平衡。

他越飛越快，也越飛越高，腳下踏著的青影化作一道青色的幽光，只在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極快的速度讓楚凡不得不給自已加持一個靈力護罩。

這和他自已飛行不同，駕馭飛劍的速度太快了，同時對法力的消耗也比自主飛行來的多，他需要將法力灌注到腳下的飛劍，然後以神識來掌控方向。

與其說是御劍飛行，他感覺自已更像是在開車，不，開飛劍。

法力就是油門，神識就是方向盤。

不過這種感覺，可比開車爽多了。

楚凡暢快的大叫一聲：“嗨害嗨，老司機來咯。”

聲音還未徹底消散，人已經在數里開外了。

終於，將體內法力消耗近半的他在一處山巔上停了下來。

他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這一路北上，如那座石關縣城一般的慘烈，不在少數。

似乎整個北武國的南方，都被屠戮殆盡，一路上看不到完整的城池，多是殘垣斷壁，多是殘肢斷臂。

即便有幾具完整的屍身，也都乾癟的辨認不出模樣，似乎體內的血液都讓大火給蒸發了去。

楚凡沒再繼續當縱火犯，他只是充當了一個看客，儘管內心百感交集，也只能化作一聲幽幽的長嘆罷了。

對於晨陽王，楚凡說不上對他是何種感觀，或許對敵國而言，他是暴徒，是讓人恨之入骨的屠夫，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可對鳳棲而言，他是受人尊崇的王爺，是力挽狂瀾的大將軍，是億萬子民的保護神。

楚凡搖了搖頭，是非功過，就交由後世評說。

他盤腿坐下，對系統道：“恢復法力。”

“叮，開始為宿主恢復法力，每秒鐘消耗一點巔峰值。”系統回覆了一聲，隨即楚凡便感覺到體內的法力開始了補充。

由於此方天地中，楚凡並沒有感覺到有靈氣的存在，而他體內所有的法力都來自於系統的灌輸，所以彌補法力的虧空，也只能依靠系統了。

所以，他才對晨陽王那一身怪異的澎湃法力感到奇怪。

“如今突破御靈境，是否可以探查他一番？”楚凡沉思道：“大不了我也還有劍符在手。”

藉著法力恢復的時間，楚凡思考著如何應對晨陽王，畢竟他要是看見那個一秒鐘少一點的巔峰值，會心疼死掉的。

終於，在扣除掉整整300點巔峰值後，楚凡的法力已經彌補回來了。

青影牌飛劍，百公里消耗300巔峰值。

楚凡抬頭看了看天色，遠處的山脈依舊暗沉，沒有月色的夜裡漆黑一片，可對於楚凡這樣的修行者而言，視線並沒有受到阻礙。

若是此刻有別的修行者在場，便能感應到一道幾乎肉眼不可見的青色幽光劃過天際，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過。

不多時，一道青色幽光落在楚凡的小院中，他抬手將那柄青影收入系統空間，接著他便洗漱一番後，脫去衣裳鑽進了被窩。

儘管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已現在好幾天不吃飯不睡覺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儘管他現在仍舊精神奕奕，可習慣使然，他還是窩在了被窩裡。

沒辦法，這個時代可供消遣的東西太少，只能早點睡覺。

他倒是想去城內有名的消金窟——晚春閣，去消遣一下，可一怕自已沉浸在這溫柔鄉，二怕張叔打斷自已的腿。

翌日一早，楚凡便站在了院子中，起了個大早的他此刻正面朝東邊，感受著紫氣東來。

他閉著眼，想象在牽引著紫氣入體，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快變成雪人的楚凡罵罵咧咧的走回了屋簷下。

他撣去身上的積雪，目光眺望著遠方朦朧的天際，突然輕聲問道：“系統，這天外，還有天吧。”

有問必答的系統此刻彷彿還沒睡醒，並沒有給出回應。

楚凡也並不追問，因為他已經篤定，天外必定有天。

待到辰時，他正準備出門去繼續自已的裝逼大業，剛披上一件外袍，便見院門被人推開了。

“張叔？”楚凡有些詫異。

來人正是擁有一身精壯疙瘩肉的張叔，楚凡趕緊讓他到屋裡來坐下，隨即便準備去燒一壺熱水。

張叔拍去頭上積攢的雪花，擺了擺手：“嗐，費那姬霸勁，有這個就夠了。”說著，他從腰間取出一隻酒袋。

楚凡也不客套，他拉了張凳子過來坐下，問道：“張叔，您怎麼來了？”

往常張叔除了送錢的日子會過來以外，平日裡基本上都待在自已的鐵匠鋪子裡。

“當官了？”張叔一口酒下肚後，突然湊近楚凡問道。

楚凡一怔，正準備解釋一下，張叔卻擺手打斷他：“我也是聽別人和我提起的，小逼崽子，也不給勞資說一聲。”

張叔說話的嘴角帶笑，話語聽起來像是責怪，可卻又帶著驕傲的語氣。

楚凡心中突然有些酸楚，面對這個其實對自已很上心的糙實漢子，他感覺自已有些內疚。

他解釋著向張叔道歉：“抱歉，叔。這兩天事情太多，所以我……”

他話沒說完，張叔便不甚在意的打斷了他：“不說這些，話說，當了個什麼官？”

張叔一臉好奇。

楚凡其實已經打定主意不當官了，當個無拘無束的修仙者不是更快活？

可他面對張叔卻說不出實話來：“還不算個官，在府衙當個幕僚而已。”

“府衙？府尹大人在的那個府衙？那可不得了！”

沒讀過什麼書的張叔並不知道幕僚個什麼職位，但他知道府衙，便也認為楚凡前途無量了。

“嗯。”楚凡看著張叔眼中期翼的亮光，點了點頭。

張叔哈哈大笑，給楚凡豎起了大拇指：“不錯不錯，比縣衙門還厲害。我可聽說了，府尹大人是個青天大老爺，你在他手底下做事，以後肯定也差不了。”

“叮，恭喜宿主人前顯聖成功，獲得1點巔峰值。”

楚凡沒說話，只是陪著笑意有些侷促的坐在一邊。

張叔又給自已灌了一口酒，然後拍了拍了楚凡的肩膀：“小逼崽子，你爹要知道了，不得開心死啊。”

接著，張叔又從懷裡掏出來一沓銀票，數量明顯不少。

“拿著，我聽人說了，當官的免不了要上下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