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是的！賣唱的你的反應也太激烈了些吧！”
“害的我們都被你嚇了一跳！”
明白情況之後，派蒙雙手叉腰，不滿地出聲教訓溫迪。
溫迪綠眸彎彎，乖乖接受派蒙的話語，出聲道歉道。
“唉嘿~~”
“抱歉抱歉。”
“布林德從來沒有喝醉過。”
“冷不丁突然醉倒，我也沒有反應過來嘛~”
聲音像平常那般微微上揚，富有活力，似乎剛才的一時失態只是一個意外。
由於五個人睡了兩，車上並沒有人說話，唯有車輪碾過石子發出的聲響。
摩挲著少年臉頰的手微微一頓，轉移了陣地，柔軟地指腹劃過少年更為柔軟的唇瓣。
隨著少年的躺下，綠衣少年的身影也隨之彎曲，此時綠衣少年單膝跪在床邊，一隻手已經沒入少年臉側的柔軟的枕頭中大半。
不夠……
迪盧克並未出聲，只是見溫迪的情緒有些平復，繼續離開前的收拾工作。
只是在場的人，除了派蒙，心裡都是門清。
晨曦酒莊作為蒙德最大的酒莊，在裡面服侍的女僕和管家都很有禮數，當馬車停在莊園大門時，管家埃德就已經在門口等待迪盧克多時了。
“走吧~”
派蒙順著空的話語，也出聲囑咐溫迪。
似乎是由於今日太累的緣故，派蒙有些昏昏欲睡，靠在空的身側，腦袋一點一點的，空見此，伸出手接住派蒙滑落的腦袋，輕輕地放到自己膝蓋上。
“就是！布林德酒量這麼差，別一聞到你身上的酒氣就醉啦~！”
少年的唇色並不深，透著淡淡的粉，與少年臉頰上微紅的酒暈交相輝映，隨著綠衣少年的不斷揉捏，淡粉逐漸透露出些許微紅，綠眸之中的晦暗逐漸湧動。
“我沒事的。”
“那你以後可要少帶著布林德喝酒了。”
隨後將置於黑髮少年臉上的手順勢穿過少年的膝下，一把將少年橫腰抱起，臉上滿是笑意。
布林德這麼柔柔弱弱的，可別被賣唱的帶壞了吧！
幾人說話間，迪盧克已經收拾好了吧臺桌面，身上的酒保服也被換下，抬頭看向幾人，出聲提醒道。
而空“哈哈”一笑，出聲附和溫迪的話語。
沉默半響，挪開了自己的拇指，取而代之的，是與黑髮少年唇形相似的淡粉唇角。
溫迪看著眼前陷入柔軟的黑髮少年，沉默片刻，伸出另外一隻手不斷地摩挲著少年的臉頰，在忽明忽滅的燈光下，眸色漸深，但卻又鮮豔異常，面容是少有的沉靜，像黑夜之中的獸類，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置於少年薄唇上的拇指停下了動作，隨之而來的是綠衣少年與之不斷縮短的距離。
伸出手托起少年修長的小腿，慢慢地脫下包裹著少年小腿的長靴，隨後將少年抱起，輕柔地放置在床中央。
好像逐漸開始，一步步邁向未來了。
所幸一路暢通無阻，滿跡山野間的元素史萊姆和丘丘人也會隨著月亮的升起，而安然入眠。
看著綠衣少年抱著黑髮少年，一步一步地離開酒館，緩慢而小心，空似乎能透過此時的背影，看到兩千六百年前的光影。
烏髮在白色的床單之中散落開來，就連發絲都有些根根分明的意味，在昏暗的燈光下，仍然能夠看見少年白皙透嫩的面龐，身體隨著少年的呼吸微微起伏。
來接送迪盧克的馬車很是豪華，內裡空間很大，五人坐在裡面，空間也仍有富餘。
溫迪禮貌謝過埃德的帶路，在埃德離開的關門聲落下之後，溫迪低頭看向懷中的黑髮少年，緩緩將黑髮少年放到白色的床上。
溫迪輕輕蹭了蹭靠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黑髮少年，在馬車停下之後，微笑拒絕了埃德的幫忙，伸手將少年抱起，輕巧地跳下馬車。
知道金髮少年語中未盡的擔憂，溫迪側頭向空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隨後搖了搖頭，出聲道。
“好耶~~”
空的金眸不由地染上意動，沉默片刻，也抬步離開。
派蒙興奮地在空中向上一躍，催促愣在原地的空和溫迪跟上，隨後跟著迪盧克的腳步向門口飛去。
停留在過去，拋棄未來之人。
“車應該已經在門口了。”
“走吧。”
在兩人走後，空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眼神有些複雜。
“溫迪……”
埃德在迪盧克的示意下，向溫迪微微作身，引著溫迪進入莊園，前往客房。
因為這份太過炙烈的眼神，全然入睡的黑髮少年微微蹙眉頭，隨後似乎並未感受到危險，便又重新放鬆眉頭。
直到感受到少年的呼吸之中淡淡的酒氣，眼神從少年微眨的睫毛划向左邊的淚痣，溫迪眼神微眯，綠眸之中翻滾過一絲暗湧，眼神向下掠過少年高挺的鼻樑，停到因自己拇指摁住，而微微向下陷的唇瓣。
“派蒙和迪盧克老爺怕是等不及了呢~”
少年微紅的唇瓣帶著酒的氣息更加濃烈了一些，渲染了周圍的空氣，隨著溫迪的呼吸，不斷地湧入，綠眸更亮更深，挪開的手把少年的頭輕輕仰起，沉溺在這份醇甘之中。
不夠……
身體之中咆哮吼叫的風口驟然加速運轉了起來，不斷吞噬著這份來之不易的甘甜，叫囂著想要更多，隨著風口轉速的不斷的攀升，溫迪的眼眸早已展現出隱匿其中的，無垠的渴望。
不夠……
溫迪離少年的距離更近了些，氣息紊亂交錯，少年身上的醉意也與花香一同讓溫迪神色有些迷離，寂靜的房間之內，一時只有火光閃爍的聲音。
直到溫迪感受到空氣之中稀薄的酒氣以及花香，才緩緩起身，停留在少年上方，看著少年滿是紅通微潤的柔軟，眉梢眼角溫柔如水。
往常清冽的柔風，此時卻熱烈惑人，可惜熟睡之人藍眸緊閉，窺不見風中的半分情意。
半響，綠衣少年低下頭，抵住了呼吸有些急促的黑髮少年的額頭，低喃著少年的名字，柔情、而又抑制。
“……布林德。”
窗外的風輕輕吹著，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兩位相偎的少年身上，散落在床單上的烏髮被泛著光的白色映襯得更為黑曜。
短髮少年纖長的睫毛微動，隨後慢慢地睜開眼睛，光線的刺眼讓布林德不禁想要伸出手遮擋陽光，可是熟悉的纏繞感傳來，布林德半眯著雙眼有些無奈。
另一位蓄辮的少年腦袋埋在布林德脖頸旁，看不清少年的臉，只能看見少年髮絲凌亂的後腦勺，熾熱的呼吸隨著溫迪的呼吸不斷噴灑到布林德白皙的面板上，熱意散佈開來，連帶著少年的脖頸都透著微紅。
風精靈本體的時候小小一隻，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也不會亂動，頂多就是窩在自己頸窩處，怎麼現今人形就這麼難纏。
布林德緩緩動了動因醉酒後有些沉重的腦袋，不小心碰到自己臉頰邊黑色的腦袋，沉默片刻。
好吧，沒變。
周身被死死的抱住，布林德只能轉眼，向周邊觀察了一下環境。
雖然這間房間的的傢俱設施很簡單，但裝修風格很是華貴，金紅相間的地毯，雕刻精美的木製書桌，與地毯同色的金紅窗簾，並未被完全拉起，陽光更加傾斜而入。
唯一有些顏色不同的，便是他們身下這張雙人床，雖然通體白色，可是枕頭，還有棉被，周邊都環繞著一圈金紅。
想起身著華麗，氣質高貴的紅髮少年，不難猜測自己所在的地方，所屬為誰。
萊艮芬德嗎？
應該不是艾爾德斯的後代，理應只是同一部落而已。
布林德盯著懸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眼中閃過一絲沉思，隨後便感覺靠著自己脖頸的腦袋被蹭了蹭，被髮絲劃過的地方帶著些許癢意。
“布林德~”
“早~”
少年帶著睡意的迷糊聲從身旁響起，布林德感覺到環抱著自己腰身的雙手鬆了松，隨後又隨著少年親暱的蹭動微微收緊。
“早。”
“你該起來了。”
“昨天喝醉的人好像是我吧？為什麼你還能比我能睡。”
布林德邊說，便輕輕掙了掙，在溫迪放鬆的力道下，從被子之中伸出了手，無情地將埋在自己頸窩的腦袋推開，伸出手揉捏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些。
“把你抱回來也很累的好不好。”
被推開的溫迪順勢將腦袋落到枕頭上，但額頭還是緊挨著少年，聲音有些悶悶，餘光瞟見少年的動作，出聲詢問道。
“你有不舒服嗎？”
“宿醉之後的確是會有些不舒服啦~”
“我幫你按一下吧。”
說著停留在少年身側的手，撐起自己的身子後，自然地伸出手放到少年的太陽穴上，用上合適的力道，幫布林德按摩起來。
“真是的。”
“昨天你突然就倒下了。”
“嚇死人啦~”
“你下次要醉的時候提前和我說一聲嘛~！”
溫迪嘴上開始不滿地小聲嘮叨，手下動作不停。
聽著耳邊的絮絮叨叨，布林德啞然失笑道。
“我也不知道後勁居然這麼烈。”
隨後布林德微微挑眉，眼神看向上方的溫迪，理直氣壯道。
“再說，帶一個沒有酒量的人去酒吧。”
“作為知情者的你，也應該要有心理準備了吧？”
“溫迪小哥？”
布林德的稱呼滿是調侃之意，讓溫迪頓時啞口無言，碎碎念哽在喉中，看著開眉展眼的少年，微微嘟嘴，手下稍微加重了一點力，表示自己的不滿。
“壞蛋。”
見此，布林德輕輕笑出聲，向溫迪說道。
“下次感覺不對的時候，我會提前和你說的。”
聽到少年的保證，溫迪才收起臉上氣悶的表情，笑嘻嘻地說。
“好哦~”
窗外的陽光正好，照進房間內，灑下無數的光和影，兩人眼眸之中的笑意尤為絢麗。
兩人磨蹭半響下樓的時候，只剩空和派蒙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迪盧克已經不見人影了。雖然偶爾會去酒吧代班，看起來很是清閒，但實際上蒙德的首富，每日要忙的事情還是很多。
就連空匆匆吃完了早餐，和布林德和溫迪約定在芭芭拉的演唱會上相遇之後，便帶著還在往嘴裡狂塞食物的派蒙前往委託的路上。
布林德慢條斯理地吃下手裡最後一口三明治，看著匆匆忙忙離開的兩人，內心不由地感嘆。
這旅行者當的，跟007上崗沒什麼區別。
微笑拒絕了埃德新增早餐份量的建議，布林德拿起桌上的牛奶，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側頭看向慢悠悠在麵包上塗抹果醬的綠衣少年。
似乎就他們兩個無所事事，這種熟悉的悠閒，真是久違了。
將最後一口牛奶喝完，玻璃杯在桌上發出聲響，布林德身子慢慢往後仰靠，面容平靜，姿態悠閒，在少年吃早餐的空閒，大致掃了一眼大廳內的構造。
相比房間，大廳的的佈置要講究得多，光滑的木地板之上拜訪著紅金相間的地毯，牆上掛著一些油畫和擺放著一些古董，充滿了濃郁的文化氣息。
得到同系列輕奢華貴的裝修佈置的結論後，布林德神色賴賴地將目光轉至餐桌上的豪華燭臺上。
溫迪“啊嗚”一口吃掉手中的麵包，抬眼看向正在發呆的少年，腮幫子因咀嚼食物而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出聲建議道。
“今天天氣很好噢~”
聽到溫迪出聲的布林德回神，轉向身旁已經吃完麵包的溫迪，溫迪拿起旁邊的牛奶，笑嘻嘻地說。
“蒙德城已經逛過了，我們不如去山間逛逛~”
他記得之前布林德每次狩獵日就喜歡在不同的地方遊逛。
“現今蒙德可是變了很多呢，有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地方。”
“今天，我們就暫時轉職成為冒險家叭~！”
本來布林德就有這個打算，如今溫迪先提出來了，布林德當然欣然同意，不假思索地向溫迪點了點頭。
溫迪見此，眼眸彎彎，拿起杯子將牛奶一飲而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有了溫迪喝酒的畫面之後，少年喝什麼都給人一種喝酒的感覺。
布林德看著伸出舌頭，將嘴唇周邊的牛奶沫舔乾淨的少年，伸出手拿起手帕遞給溫迪。
更像貓咪喝酒。
兩人向晨曦酒莊的人員道別，走向門前的庭院。
寬敞的庭院之中蔓延著許多葡萄藤，雖然已經接近晚秋，但葡萄藤的綠意依舊，只是顏色深淺不一，末尖依然被渲染上了秋色的黃，被逐漸吞噬綠意的葉子飄零遍地。
藤架上掛著一串串晶瑩剔透的葡萄，在紫紅色與碧綠色之間不斷暈染，又圓又大接連簇擁在一起，彷彿一座座倒立的寶塔。
“迪盧克老爺家的葡萄，可是很甜的噢~”
“這些葡萄可是用來釀造甜度極高的葡萄酒的最好原料呢~”
溫迪與布林德並肩走著走著，便往前了幾步，隨後面向布林德不斷向後退，見布林德在觀察這片葡萄林，慢悠悠地出聲向布林德講解道。
“酒莊的歷史可以追溯道幾百年前，當時是由一名叫‘晨曦’的釀酒師所建立的。”
“代代傳承下來，現今晨曦酒莊已經是蒙德最著名的酒莊之一，也是蒙德城出產最好的紅酒之一。”
溫迪提到這點，面露驕傲，連語調也不由地上揚了些許，似乎是想到了美味醇香的紅酒，眼中不由地露出一絲垂涎。
布林德沒對溫迪這副酒鬼明顯的模樣發表評價，在少年的講解下，環顧著這座庭院，眼神掃過庭院之中採集葡萄的工人，莊園一邊堆滿橡木裝封的酒桶，直至望向不遠處的寬廣河面。
溫迪順著少年的視線看出，出聲解釋道。
“渡過條河就是璃月地界了噢~”
璃月……
想到自己的復活，布林德眼底閃過一絲深思，隨後便轉身朝著反方向的路走去。
先逛完現今的蒙德再說吧。
反正樹精，一般活得都比較久。
溫迪看著少年不慌不忙的動作，眼底滿上笑意，眉眼彎彎。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隨緣呢。
“那我們就從清泉鎮開始吧~”
說著，便也跟著轉身，與黑髮少年一同並肩離開。
晨曦酒莊與蒙德城之間，會路過一個小鎮，名為清泉鎮。
清泉鎮與蒙德城隔著果酒湖相望，此地居民多以打獵為生，常年為蒙德城內的各大餐館提供優質鮮肉。
小鎮四面環合垂香樹，周圍簇擁著蔥鬱的灌木，隨處可見的野豬以及狐狸，還可以在茂盛的草叢之中依稀看到獵人埋藏其中的陷阱。
小鎮中與蒙德城相差不大的巨型風車正在悠悠轉動，走進以後可以發現停在清泉鎮之中的一汪清泉，秋末本不應該是荷花開放的季節，可泉中的荷花似遺世獨立般亭亭玉立。
建築風格比起用色鮮亮的蒙德城，清泉鎮瀝青色的建築風格更為清新，坐落在山野之中的小鎮滿是寧靜祥和。
溫迪帶著布林德在清泉前停下，視線在停留在清泉旁的老者身上一頓，隨後也跟著布林德的視線看向汪泉中盛開奪目的粉嫩花朵上。
“怎麼樣？”
“很美吧~？”
溫迪生龍活虎的聲音，在清泉鎮寧靜的氣氛下，略顯天真爛漫。
“的確很美。”
同一片天空之下，生存在蒙德城邊上的小鎮，既有自己的特色，但卻又不脫離所屬城邦所秉承的信念。
和他之前的國家，很像，現如今，他也生長在這片土地之上了。
嗯，從各種意義上的生長。
溫迪眉毛一揚，隨後帶著布林德原路返回，路過清泉的時候，特意接近了守在泉邊的老者，報以問候。
“喲~芬奇~！”
“啊……是溫迪啊。”
“今天來清泉鎮遊吟嗎？”
名叫芬奇的老者聽到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看向在一旁的兩位少年，在看到兩人的面容時一頓，隨後向布林德和藹一笑。
“這位小哥應該是第一次來清泉鎮吧。”
在得到少年溫和的回應之後，芬奇笑意更深了些。
“那可得讓溫迪好好帶你逛逛。”
“說不定，有緣的話……”
“還能遇到泉水精靈呢……”
和藹柔和的話語逐漸變得悠長，蒼老的聲音不由地變得有些滄桑及懷念。
布林德聽到精靈兩個字，疑問出聲。
“泉水精靈？”
“是啊。”
“她的名字叫洛蒂婭。”
“洛蒂婭的歌聲，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歌聲，如泉水潺潺流淌一般。”
布林德並未對老者的話語提出質疑，畢竟老者言語之中滿是思念及愛意，更別提自己身旁，就有一隻精靈。
布林德看著老者開始有些低落的情緒，視線轉向下方好似水平如鏡的汪泉，眼底泛著與之相同的盈盈水光，輕聲回覆道。
“是嗎？”
“若有機會，真想見識一下。”
“我已經老了，不過若是你們的話。”
“四處遊歷，說不定真的會遇到她呢。”
芬奇搖頭遺憾，無可奈何地深嘆氣。
“屆時，幫我問句好吧。”
溫迪帶著布林德往鎮子裡深入了些，側頭看向有些沉默的少年，翠眸閃了閃，眼中的猶豫稍縱即逝，隨後雙手抬起放置於腦後，狀似玩笑般出聲。
“布林德。”
“你覺得……”
“人類和精靈會有結果嗎？”
布林德側頭看了眼眉開眼笑的溫迪，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上坡路。
“理性上來說，是不會有結果的。”
並未注意到身旁少年神色微滯，布林德繼續解釋道。
“兩者的壽命並不相同，看到的風景也不同。”
“別說長生種，就連互相相愛的兩個人，一方離世後，留存於世的另一人餘生只會生活在悲傷之中。”
“更別提生命漫長如河的精靈了。”
綠衣少年的表情逐漸僵硬，置於腦後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早已放下，在身側緊握成拳。
布林德慢慢沿著道路向上走，聲音不疾不徐。
“但是，”
“從感性方面來看。”
站在道路的盡頭，發現原本與自己並肩而行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在自己身後太多，布林德疑惑轉身，便看到愣在原地的溫迪。
儘管本人極力掩飾，表情並沒有什麼錯處，可布林德還能從腦袋上焉焉的塞西莉亞花，判斷出少年此刻有些低落的情緒。
以為是因為老者和泉水精靈的愛情故事，未能圓滿從而突然感性，布林德眼底閃過一絲沉思，看著少年有些暗淡的翠眸，不疾不徐地說出後半段話。
“人類和精靈是可能有結果的。”
綠衣少年猛然抬眼，眼中的暗淡退卻了些，布林德解釋道。
“愛情，本就不是理智慧夠控制的東西。”
“倘若兩個人真心相愛的話，就算跨越山海，也會相遇。”
“所以，不管有沒有結果，對兩人而言。”
“相愛，就是結果。”
眼看瞬間被哄好，恢復活力四射的綠衣少年，布林德不禁有些失笑。
溫迪四處不斷地張望，好像是在尋找什麼人，似乎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溫迪有些面露遺憾地鼓了鼓腮幫子，在布林德疑惑的眼神下，向布林德解釋道。
“我在找布洛克啦~”
“布洛克的烤肉在清泉鎮很有名哦~”
溫迪叉腰搖了搖頭，有些沮喪的說。
“今天好不容易帶你來了，還以為能帶你嚐嚐呢。”
“不急於這一時，這次沒在，下次再來也行。”
看著耷拉著腦袋的溫迪，布林德出聲安慰。
“也是~”
綠衣少年眉梢一展，笑逐顏開。
真要算起來，今天自己也不是全無收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