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七八歲扎著兩個髮髻的小丫頭,
頗為興奮的掀開了大紅猩猩氈簾,
賈琮也笑出來了,
這兩個小丫頭長得並不好看,
但是長得極為喜慶,
就是你看一眼就覺得好玩想笑。
賈璉指著門口的兩個小丫頭笑道:
“這兩個丫頭一個叫小吉祥,一個叫小角兒,她們兩個最會打簾,現在正爭搶捲簾大將的稱號呢。”
“哈哈哈,好喜慶的兩個小丫頭,看著就開心!”
賈政看著開心的賈琮,心裡也送了一口氣。
今日在朝堂上,
賈琮被封為錦衣衛千戶的時候,
他心裡就怕賈琮記恨大老爺。
如今看來,賈琮到底還是賈家人!
“走吧,快進去吧!”
進了屋過了影屏,
賈琮就看到滿屋子的女人........
那叫一個陰盛陽衰啊!
看到賈琮穿著鎧甲進來,
滿屋的歡聲笑語頓時停了,都怔怔的看著賈琮。
高榻上坐著一個銀髮老太太,
此時看到賈琮,略有些哭聲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賈家兒郎,多少年沒見過這個場景了!”
“孫兒給老祖宗請安了,多年未在身旁盡孝,老祖宗可安好?”
看到賈琮要跪下,賈母趕緊道:
“莫跪,莫跪!”
“穿著甲就是有公務在身,不能跪後宅,快起來!”
賈政也在一旁笑道:
“琮哥兒,你還小,不懂這些,行禮便好了。”
賈琮聞言只好恭敬的行了一禮,
又對著邢夫人、王夫人和李紈、王熙鳳、迎春行禮道:
“大太太好,二太太好!”
“大嫂子、二嫂子,二姐姐好!”
賈寶玉、林黛玉、探春、惜春、賈環都比他小,
自然不用行禮,點頭笑著打了招呼。
眾人也都笑著點頭回應,
同輩的賈寶玉林黛玉他們都好奇的看著賈琮,
高榻上的賈母看著這副場景,心裡也是極為高興。
穿越前,
好多人都說賈母是賈家衰敗的根源,
其實這話是不對的,
賈家衰敗的根源只在於男人不爭氣!
賈母調教出來的女孩兒,
元春知書達理,琴藝無雙,
迎春於棋理之道頗為有見解,只是性子木訥。
探春極好書法,惜春畫畫也是一絕!
但到底是後宅的婦人,
見識的確是短淺,
可賈母調教出的元春也為賈家續命了幾年。
而且賈家的人情都用在了王家王子騰身上,
助他在軍部站穩了腳跟,
這裡面要說沒有賈母的首肯,那是不太可能的。
“老祖宗,孫兒戍邊三年,今獲封一等子爵,錦衣衛千戶之職!”
“如今歸來,總算是沒有給祖宗蒙羞!”
聽到賈琮底氣十足的聲音,
一眾女眷都眼前一亮。
賈府多年來,
從沒見過說話底氣這麼中氣十足的人。
賈母也是連連叫好,
“琮哥兒,你如今封了子爵,賈家也重回親貴爵位,好啊!”
“都是託祖宗的福,若沒有祖宗的榮耀庇護,孫兒哪有如今的成就。”
“好!這般年紀便能知曉祖宗榮光,是個好孩子!”
賈母四周看了一圈笑著說道:
“珠哥兒家的,鳳丫頭你們先下去吧。”
李紈和王熙鳳知道這是要給賈琮卸甲,
現在屋裡的要麼是賈琮的長輩如邢夫人王夫人,
要麼都是賈家的血脈,
只有她們兩個是嫁進來的婦人,只能先退了出去。
賈母朝著身後擺了擺手,
兩個美婢便俏臉通紅的朝著賈琮走過來,
“琮哥兒,將軍卸甲乃是為了讓後宅知曉榮華不易。”
“今日你既封了子爵,也有卸甲的資格,讓鴛鴦和鸚鵡給你卸甲。”
賈琮嘴角抽搐了幾下說道:
“老祖宗,我回小院兒自己卸甲就行了。”
“在軍中都習慣了,不勞鴛鴦姐姐和鸚鵡姐姐伺候了。”
“再說黛玉妹妹還在這兒呢。”
賈母和賈政並王夫人聞言都笑了出來,
早年間榮國公戰場廝殺回來卸甲是常事,
如今見到賈琮害羞,反而覺得有意思。
王夫人在賈母身旁笑道:
“琮哥兒,莫要推辭了,這是慣例。”
“今日回來受封的各府都是如此,快卸了甲,然後回去換身衣服。”
“今日你璉二哥和二嫂子為了替你張羅宴席,可是費了神。”
賈琮聞言只好張開手臂,
雖說是鴛鴦和鸚鵡負責卸甲,但還有四個丫鬟在幫忙。
隨著鎧甲卸掉,
只穿著內襯的賈琮依舊筆直的站著。
賈母讓鴛鴦和鸚鵡抬著甲冑給周圍的人看了一圈,
“你們瞧瞧,這上面多少刀劈斧鑿的痕跡,這就是拿命換回來的富貴!”
“你們今日享用的,都是前院的爺們拼殺回來的。”
“這上面的血漬,不單單是血,也是人命!”
“這甲一會兒拿到後堂掛著,和國公爺的甲冑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