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白看到姜執月的臉,萬分詫異。
她又把目光移向躺在地上被‘捅’了一刀的姜芙瑤。
“你瘋了嗎!”
姜宛白不明白,為什麼刺客會是姜執月!
姜芙瑤聽見了姜宛白的嘶喊,睜開眼,利落地爬了起來。
姜宛白看著姜芙瑤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站了起來,除了衣襟上的血看著可怕,毫無受傷的模樣。
她猛地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姜執月做的一個局!
姜宛白失落地跌倒在地,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
她怔怔地說道:“我剛剛在想,若是我為了救阿兕而死……”
“就解脫了是嗎?”
姜執月打斷了她的話,上前逼近一步:“你有想過,你真的因此而死,”
“阿姐與二叔會怎麼想嗎?”
“想過將來長大的阿兕會怎麼想嗎?”
姜宛白抬頭看向姜執月,苦笑了一下。
就在姜宛白心灰意冷的時候,虞嬤嬤扶著姜綾雲緩緩走了過來。
姜宛白看過去,看到姜綾雲臉上有一抹虛弱時,身子忍不住前傾了一下。
姜執月注意到這個細節,她連忙上前攙扶姜綾雲坐在靠近姜宛白的軟榻上。
姜宛白咬著唇,根本不知如何面對姜綾雲。
姜綾雲反而伸手摸了摸姜宛白,低聲道:“宛白,大家都很關心你。”
“我從未責怪過你與二叔母。”
“你待我、待阿兕的心,我看得明明白白。”
“就是不知,你能不能看明白?”
長姐溫柔如水的話語讓姜宛白死去的心一點點回暖起來。
姜綾雲見姜宛白神色鬆動,繼續說道:“你剛剛說為阿兕而死是因為想要彌補愧疚。”
“可我知道,宛白是個好姑娘。”
“哪怕沒有喬家的事,有人要傷害阿兕,你也一樣會保護他。”
“就像那日你與阿嬋來保護我一樣。”
“對嗎?宛白。”
長姐一句句話直戳姜宛白內心深處的最痛的點。
姜宛白到底是沒忍住,崩潰地哭出聲來。
“對不起大姐姐,對不起……”
姜宛白痛苦地重複著道歉,好像這樣才能消弭她的歉意。
姜綾雲輕嘆,認真地說道:“喬家是喬家,你是你。”
“你永遠是我的妹妹,也永遠都是阿嬋的姐姐。”
“不信的話,你問問衡丹阿嬋和阿兄。”
姜宛白一愣,“阿兄?”
被姜綾雲戳穿的姜提玉,自屏風後出來。
姜提玉點了點頭:“你大姐姐說的自然是真的。”
姜執月也揉了揉肩膀,“當然。”
姜衡丹也默默地點頭:“一家人永遠都是一家人。”
姜宛白沒忍住,猛地抽泣了一聲,重重得點了點頭。
她以為死去的心好像在這樣的安撫中重新活了過來。
姜宛白含著眼淚,哽咽說道:“多謝,多謝你們。”
“哇……嗚嗚嗚,太感人了!嗚嗚嗚嗚嗚……”
蘭寧郡主癟嘴,淚眼汪汪地看著姜家兄妹們,簡直把自已哭成了小花貓。
姜宛白被蘭寧郡主嗷的這一嗓子給弄得一愣,終於破涕為笑。
姜執月看四姐姐終於笑了,她也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也不枉費她親自扮演這個刺客了!
姜宛白起身,對姜執月欠了欠身:“小六,對不起……”
“四姐姐,快別道歉了。”
姜執月一整個人掛在了姜宛白身上,下巴擱在姜宛白的肩膀上,嬌聲道:“你剛剛撞我那一下好疼啊……”
姜宛白有些無措,又著急:“我,我不知道是你。快讓我看看你撞到哪兒沒?”
姜宛白話還沒說完,就被姜執月緊緊抱住了。
她頓時啞然,猶豫了一瞬,用力地回抱住了姜執月。
此時眼眶的熱淚是幸福的。
姜芙瑤笑著走了過去,“怎麼能少了我呢?”
姜衡丹也張開雙手把三個妹妹團團抱住。
蘭寧郡主見狀,也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嘴裡還喊著:“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姜綾雲看著蘭寧郡主這個活寶,忍不住失笑。
她悄悄偏過頭擦了擦眼淚,回頭時,見姜提玉遞過來一方淡藍色的手帕。
姜綾雲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拿了過來。
姜提玉笑而不語,溫潤沉穩的氣質在此刻尤為可靠。
……
“那血是怎麼回事?”
等姜芙瑤換了一身衣裳出來,姜宛白看了過去。
姜芙瑤笑了笑,坐在姜宛白身邊,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已小腹上。
“其實就是阿姐提前準備的雞血。”
姜宛白摸了摸的確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又看向姜執月。
姜執月也不等她問,直接拿出剛剛的匕首給她看。
當著姜宛白的面對著自已的手掌紮了進去。
姜宛白差點驚叫出聲。
直到她看到那匕首縮了進去,才鬆了口氣。
立時就輕拍了姜執月一下,咬牙道:“你這個壞丫頭!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還以為……”
姜執月忍不住偷笑:“以為我瘋了是吧?”
姜宛白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誰能想到你這樣的鬼主意!”
“只有你這個壞丫頭。”
姜執月歪著靠在姜衡丹懷裡,“噢?我可不是壞丫頭。我是大功臣!”
姜宛白沒忍住笑,連聲道:“對對對,阿嬋是大功臣。”
蘭寧郡主不甘示弱:“我也有份呢。”
姜綾雲看著妹妹們鬧成一團,她心裡也安定下來。
喬家的事,她的確沒有怪過二叔母和宛白。
做錯事的是喬家人,與二叔母和宛白有何干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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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聯合起來做了這麼大一個局,就為了給她解開心結。
姜宛白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日。
被親情圍繞著,幸福的姜宛白,
姜執月忽而坐正,眨了眨眼,“其實,還有個人,也很想見一見四姐姐的。”
姜宛白一聽姜執月的話,心裡立刻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她剛剛還高漲的情緒一下低落下來。
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阿爹已經與裴家退親,見或不見,已經沒有意義了。”
姜執月露出狡黠的笑容:“二叔的確是提了退親。”
姜宛白的心跌落谷底。
姜執月又話鋒一轉,認真道:“可是裴家沒答應。”
“裴直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