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聽了沉默了良久,自己的另一層身份南竹若是知道,就要聽南竹的安排。
“今日江家姑娘入宮後回家的路上得了怪病,回家就開始沉睡,江老爺愛女心切尋遍了城中名醫都沒有效果,想來是要請陛下派御醫過來看的。”
“至於那杯毒酒,若是出現在江家,對皇后會不利吧。”
公公自是明白南竹的意思,謝過了南竹,離開了江府。
“在下謝過王妃指點迷津。”自己女兒躲過一時,已讓江尚十分滿意,御醫一到,皇后自是不會再對江雀動手。
南竹笑了笑,“我也不是那做事不求回報的人,和江家也沒到了搭上自己性命的關係,江老爺也不是第一日在朝中做事,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吧!”
江尚知道南竹說的是什麼,權衡了利弊,去書房暗格中把聲稱已經銷燬的證據拿了出來。
“還請王妃,不要讓人知道這東西是從我江府出去的。”
南竹接過,看了看上面內容,上面記錄的東西還不足以定太子的罪,她要的是太子再無翻身的可能。
“放心,會替你保密的,謝江大人成全。”
南竹離開江家,看那辦事的公公在自己馬車前等著自己。
公公見南竹出來,直接跪在了南竹面前,“奴才謝過王妃救命之恩,”
南竹也是見了這位公公之後才想起他是那日太子婚宴一直在太子身邊的人,南竹看見景翊他使了個眼神,這人就把太子扶走了。
太子能在景翊身邊安人,景翊亦能效仿。
“雖然你是想助皇后母子犯下大錯,但日後若是牽連到你,你想過你的處境嗎?”
進寶只想著太子如果出了錯,就不會再為難六王爺,自己也算是報了六王爺曾經的救命之恩,並沒有想太多。
“要麼不出手,出手了就要讓事情沒有反轉的餘地,更重要的是,要保全自己,有人若是知道你因為他丟了命,叫他如何安心,回到宮中,你知道怎麼做了嗎?”
進寶點了點頭,目送南竹的馬車離開。
御書房
進寶正跪在地上,說著今日發生的事,“今日江家姑娘進了宮,不一會,皇后娘娘讓我去給江家姑娘送毒酒,到了江家,江家已經亂做一團,說江姑娘得了怪病,已經不醒人事了。
陛下龍顏大怒,江尚在朝中乃是副丞,“那江家怎麼就得罪皇后了,竟到了賜毒酒的地步?”
“聽江老爺和夫人哭訴,說自己只是拒絕太子的請求,太子卻給江家姑娘安了個魅惑儲君的罪名。”
陛下能在太子身邊安人,自是對太子還有顧慮。
皇上心知肚明,太子給江家施壓,是為了前幾日薛涼參他勾結山匪的事,讓負責此事的江尚替太子做偽證,江尚應是拒絕了太子,才會有了今日之事。
“讓薛涼從大牢滾出來去查這次山匪的事。”
薛涼從大牢出來後回家洗了個澡,又跨過了幾個火盆才去了翊王府。
南竹聽說薛涼來了就去了前院,景翊見薛涼前腳剛到,不到一刻鐘,南竹就過來了,心裡有些不滿。“你來的倒是快!”
南竹走到景翊身邊勾起他的手指晃了晃,這招讓景翊很是受用,自己去一邊坐著了。
“陛下讓我調查山匪的事,我藉機查查自己兄長的事,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薛涼知道是南竹從中周旋,才把自己救了出來,“這幾日在牢中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薛涼看了眼正在那研究竹子的景翊,降低了聲音,“前幾日有個喝醉的獄卒談及自己曾經給萱妃收過屍,說萱妃娘娘去世是喝了毒藥,根本不是傳聞中的病逝。”
南竹抬頭看向景翊,還好,景翊並沒有聽到。
“萱妃去世後不久,就立了當今的太子,此事或有蹊蹺。”
南竹也聽說過其實陛下之前更喜歡景翊,但是不知道為何突然改立景雲。
“這事,我去想辦法查查。”
南竹拿出江尚給自己的東西交給了薛涼,“這東西放在你那裡或許對你要做的事有幫助。”薛涼接過東西后當晚就出發去了陘縣,他覺得山匪不會無緣無故一直待在那裡。
南竹等薛涼離開讓人準備了馬車,景翊聽南竹又要出去,有些不高興,“你是不是忘記答應我什麼了?”
南竹認真回憶了下,想不起來答應過景翊什麼事。
讓景翊當太子?
這事也沒和他說啊!
“鞦韆,習文已經試了好幾次了很安全,你回來之後還沒去坐過。”
南竹嘴角一抽,她怎麼覺得景翊像個孩子似的。
再次見到吳媽,吳媽已經沒了初次見面的體面,破衣爛衫,面容憔悴,彷彿老了十幾歲。
但是說話的口氣卻還和從前一樣,“王妃真有雅緻,還追到這裡看我的笑話。”
南竹冷冷的說道“當然要看你笑話了,如今府中的管事媽媽要多能幹有多能幹,不知道比吳媽強上多少倍,把府裡打理的井井有條,賬目我不用過目都十分信得過,我閒來無事,這才尋了吳媽把城中的趣事說給你聽。”
吳媽向上翻了個白眼,繼續縫補身上破舊的衣服。
“城中有戶人家的女兒,長得還算漂亮,無意中見了太子一面,或許是一見鍾情,或許是早有預謀,使了渾身解數想要爬上太子的床,就在馬上要成功的時候,被太子妃撞見了。
太子也是向著這姑娘的,但是不知怎麼了,皇后竟然發現了這姑娘的生母和太子敵對的王爺扯上了關係,結果這姑娘上位不成,反遭了個魅惑儲君的罪名,還被賜了杯毒酒。”
吳媽本來以為南竹在那說什麼胡話,聽了一會越聽越不對,若是別人的事情,她自是不會千里迢迢只為了給自己講故事,吳媽不敢想下去,若是和自己有關,該不會?
隨即又否定了自己心中那個答案,江雀的事,自己做的十分隱秘,南竹應該不知道,但是見南竹說的信誓旦旦,她不敢再往下想,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