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3章 路易斯的提醒

安東尼一副氣沖沖的模樣走回了電梯,那樣子彷彿是被柳學冬氣走的一般。

柳學冬也並未繼續糾纏,他現在要是表現得太刻意反而會令安東尼起疑心,所幸他還有時間去慢慢摸安東尼的底。

電梯門緩緩關閉,在門關上的一瞬間,安東尼再次抬起頭,與柳學冬對視了一眼。

柳學冬依然回以笑容,安東尼卻面無表情。

顯示屏上的樓層數字逐漸下落,去往了一樓。

柳學冬拿出房卡,找到對應的房間後開啟門走了進去,然後關上門。

隨著房卡插入卡槽,房間內的空調地暖自動開啟,柳學冬脫下外套,走到窗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窗外,街道上川流不息,只是從這個高度看下去有些渺小。

柳學冬陷入沉思。

安東尼那邊是三個人,如果他們真的來自清道夫協會,則意味著他們三人中必然會有一位執行官。

以及至少一個會易容的人。

清道夫協會中掌握易容這門技藝的人不算多,柳學冬在腦海裡回憶著清道夫人員名單,想要篩選出最有可能的那個。

而且看安東尼剛剛的動作,他們極有可能是衝著程姝麗來的,如果程姝麗只是個普通人,柳學冬倒是還能找機會旁敲側擊地提醒一下,但偏偏她又跟東方小青有關係。

跟東方小青有關係就有可能會把九處牽扯進來。

九處要是插手了那虞紅豆肯定也跑不掉。

也就是說,虞紅豆可能會和清道夫協會撞上。

到時候虞紅豆去和清道夫們打個你死我活,那自己管還是不管?

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那三人是否真的來自清道夫協會,但還是那句話。

柳學冬不敢賭。

『要不還是先把他們弄死?』

『但處理屍體是個問題。』

『這個節骨眼兒上參會人員突然少了三個,也很難不引起注意。』

柳學冬苦惱地抓了抓後腦勺,他發現現在好像陷入了一個死迴圈。

他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打火機在手裡轉著,卻遲遲沒有點燃。

其實柳學冬還有一個疑惑。

據他所知,協會總部幾乎從不派遣清道夫進入大夏境內執行暗殺任務,除了特管九處對大夏境內的掌控力度不可撼動以外,還有另一個更加簡單的原因——協會總部的清道夫大部分都是西方人面孔。

就比如安東尼三人。

……

“咚咚,咚咚,咚咚咚。”

B棟1303的房門被敲響,敲門聲有著固定頻率。

房間內,維納斯與特維克對視一眼,特維克起身。

來到門邊,特維克透過貓眼看向門外,看見了“陰沉”著臉的安東尼——他的臉部肌肉已經遏制不住地不停顫抖著。

特維克把門開啟一條縫,安東尼側身走了進來。

特維克探頭出去,左右張望一番走廊,然後才將門重新關閉。

等安東尼走進房間,維納斯盯著安東尼的臉看了看,她微微皺眉:“你該早點回來的。”

“行動失敗了。”安東尼順手一拋,微型竊聽器落在維納斯面前的茶几上,發出“噠噠”的脆響。

“出了點岔子。”安東尼使勁搓揉起臉龐,緩解著臉部的不適感,“等下一次機會吧。”

維納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意外?”

安東尼點頭道:“應該是,冒出來一個叫柳學冬的大夏人,我本來都要得手了,他突然吸引了程姝麗的注意,我只能收手——對了,他就是在會議上和我對視那個人。”

“嗯?”維納斯眉頭一皺,“你覺得是巧合?”

“不然呢?”安東尼攤開手,“一個大夏人,難道你覺得他是九處的?如果真是,那你現在已經看不到我了。”

特維克走到旁邊坐下來,他插話道:“柳學冬,這個名字一直在邀請人員名單上,心理學領域博士……不是中途冒出來的。”

維納斯心裡稍定,她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但我們接下來可能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為什麼?”安東尼抬起頭,和特維克一起看向維納斯。

維納斯無奈地搖搖頭:“因為這裡是大夏,沒有那麼多西方人面孔,我們如果頻繁易容,無緣無故冒出來那麼多陌生的‘外國人’,反而會更加顯眼。今天你這張臉已經在程姝麗面前出現過了,如果再去接近她,可能會引起警覺。”

“所以先沉寂吧。”維納斯做出決定,“最後一天有遊輪酒會,到時候會出海,如果白頭鷹有什麼計劃,那個時候就是他們動手和脫身的最好時機——也是我們製造混亂的最好機會。”

……

A棟1206。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

柳學冬開啟門,王利川鑽了進來。

他拿起桌上酒店準備的礦泉水,擰開猛喝了一口。

咕咚咕咚嚥下肚後,他才不急不緩地說道:“那老頭就是個學術狂,拉著我侃了半天,卻連水都沒記得給我倒一杯。”

“你說路易斯博士?”柳學冬關好門走回來。

王利川點頭:“還能有誰?”

柳學冬問道:“他怎麼說?”

王利川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他大概意思是說,精神層面和生理層面這二者本身就是可以互相影響的,精神層面出現問題,可能會引起生理層面的病變;而生理層面的病變也會反向影響到人的精神狀況。以你的情況來說,如果你自己能夠確定‘個人情感被壓抑’這種現象不是由精神狀況引起的,那麼可以思考一下是否是你的生理狀況出現了某些問題,才導致了這種現象。”

“比如某種你尚未察覺的疾病?”

“或是誤服了某種藥物?”

“簡單來說就是,他建議你去做一個全身體檢。”

王利川苦笑道:“我覺得他並沒有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說了也白說——身體有沒有得病你難道感覺不出來?”

王利川不以為然。

但柳學冬的臉色卻不知不覺嚴肅了起來。

“不,他說得對。”

柳學冬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低聲說道:“我確實‘誤服’過某種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