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皇后跌坐在地。
完了!皇上什麼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文鈺狂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事情敗露了吧?你不會以為父皇是傻子吧?你個娼婦,與外男苟合生下孽障的事情真的能瞞得了父皇?”
“我一個八歲孩童你都瞞不住,更何況是父皇!”
文鈺雙目通紅,眼底的情緒似是解脫,又似爽快。
他現在的這副模樣,都是母后造成的。
這件事情被他撞破之前,他每天都在祈求母愛和兄長的愛。
他不明白,為何他與文斌一般大,卻有母妃疼愛,兄長愛護。
而他的母后卻忽視他,兄長更是帶頭欺負他。
他以為是他不夠好,整天在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中度過。
他的貼身侍衛告訴他,大人都喜歡懂事的孩子。
所以他聽聞母后睡不好覺,便去御膳房親自燉了一碗湯。
期間他還被熱油燙到過好幾次。
他一想到母后會喝他親手燉的湯,便覺得一點都不疼。
直到他親眼看見母后和別人恩愛,還說,
“那個孩子怎麼能和康兒比,康兒可是我和你的孩子,要不是那孩子命硬,喝了幾副墮胎藥都沒打掉,本宮是不會生下他的。”
當時他聽到這話是什麼反應?
好像是世界都塌了,天與地開始旋轉,混為一體。
整個身子都冰冷刺骨,仿如掉入了冰窟裡的萬丈深淵中。
侍衛及時抱住他,將他帶離,才讓他沒有被發現。
事後想起,他很是慶幸有這個靠譜的侍衛,不然被母后發現,他肯定是活不下來的。
母后想要與他人兩廂白頭,卻又捨棄不了皇權,捨棄不了富貴。
於是他就成了那個被母后嫌惡、甚至是可拋棄的棋子。
文鈺身子開始燥熱,脖子上青筋爆出,雙眸里布滿了血腥,搖搖晃晃站不穩。
【六哥好可怕,他現在好像是走火入魔的樣子。】
文笑妍擔心的看著文鈺,生怕·文鈺下一步做出什麼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你個孽障,我是你母后,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怎麼能如此說我!”廖皇后被文鈺的話氣急,從地上爬起來衝到文鈺面前又給了他一巴掌。
“就是因為我從你肚子裡出來的,才覺得噁心!”文鈺轉頭,用猩紅的眼睛狠狠盯著廖皇后。
廖皇后被這個眼神嚇到,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文帝上前一個手刀落在文鈺的脖頸處,他便昏睡了過去。
“皇后德行有虧、善妒、心狠手辣殘害子嗣,廢去皇后之位,賜鴆酒!大皇子與廖丞相勾結,妄圖謀反,廢去皇子身份,貶為庶人,流放至西北,永不得回京。來人,將兩人拖下去!”
文帝冷冰冰看著廖皇后。
鴆酒已是最不痛苦的死法,也是他給了廖如萱最後的體面。
“呵呵,到頭來,你卻一點錯都沒有嗎?要不是你橫插一腳,就不會有後面的一切,我可能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不用在你這後宮裡膽戰心驚。”
廖如萱笑著笑著,卻淚流滿面。
她一開始也只是求與心上人過一輩子的啊!
卻讓她捲入這權利的旋渦,迫不得已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話說的,好賴話都被她說了,感情全是爹爹的錯了,她就沒有錯了。】
【但凡她主動讓先帝收回賜婚,她頂多就是受點處罰,丞相府的地位沒有那麼大而已。】
【又想與愛人雙飛,又捨不得至高的權利,最後罪名全安在了我這傻子爹頭上唄!】
文帝:……
朕已經知道自己傻了,大可不必這麼稱呼朕。
御林軍的動作很快,將兩人拉了下去。
文帝將中指和食指交叉,在額頭點了一下。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影子跟了上去。
文帝看著地上扔在昏迷的六皇子,嘆了口氣。
這孩子也是怪可憐的,也是他的疏忽才導致文鈺成了如今這個性格。
“阿福,叫個上好的御醫過來,給鈺兒檢查一下身體。”
福公公在一旁,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他剛剛好像聽到了皇家密辛,他的腦袋是不是要不保了。
“阿福?”文帝又喚了一聲。
“啊?是!”
不管了,皇上若真是追究起來,死就死吧!
自己活到了四十多歲了,也算是活的比較久的太監了。
福公公苦著臉退下。
“這孩子,性格現在糾正還來得及嗎?”文帝輕啟薄唇,語氣中盡顯惋惜。
【啊?在問我嗎?】
文笑妍一臉懵,“能吧?應該能吧?”
【小說裡不都說穿越古代給反派當娘,那種十來歲的孩子都能糾正嗎?】
【六哥才八歲,應該能行吧!】
“那行,將他寄養在惠妃的名下,惠妃的性子應該能將他糾正過來。”文帝點頭。
既然笑笑說能,那麼就能吧?
“爹爹相信你,你多給你六哥一點關愛。”文帝又補充道。
【what?】
【你搞什麼?】
【這就是病嬌小少年啊!我何德何能治癒他?】
文笑妍裂開了。
自古以來,治癒病嬌的女主哪個過得好了?
不是愛而不得殺了你,要與你融為一體。
就是廢了你的手腳,將你禁錮一生。
“你不樂意?”文帝嚴肅的看著文笑妍。
文笑妍從文帝的表情中讀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那就是你敢說一個不字或者搖一下頭就完蛋了。
“呵呵,樂意,樂意!”文笑妍乾笑道。
【樂意你個大頭鬼!】
【我拿你當親爹愛,你拿我當冤大頭坑!】
文帝嘴角顫抖,不知為何,每次逗笑笑都能讓他的心情瞬間變好。
翌日一早。
大皇子與廖丞相、李木河大將軍謀反的事情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開了。
百姓直呼文帝有先見之明,用雷霆手段將一場陰謀扼殺在搖籃裡。
一些與丞相交往頗深的大臣心驚肉跳,在家閉門不出,生怕文帝將此事牽扯到他們。
一些早就看清丞相野心且不屑與他為伍的大臣,則約上了飯局,小慶祝了一番。
惠妃就不一樣了,她現在心裡就是五味雜陳。
睡一覺起來,皇上帶著自己女兒去將丞相擒了,皇后也薨了,大皇子也被流放了。
眼前床上還睡著一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兒子。
“皇上怎麼就覺得我會養的好?我自個兒子還養不明白呢?”惠妃一臉幽怨的看著夏荷。
“奴婢也不知道。”夏荷也無奈的搖頭。
她家娘娘養孩子是放養式的。
一歲多的小公主去擒了個丞相,她作為公主娘竟毫不知情。
這娘當的也屬實糊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