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殺氣凜然,他身法展開,好似一道紅光閃爍,所過之處血雨紛飛,剎那間死屍再次被其殺戮,他渾身浴血,臨空俯瞰深坑,只見死屍發出一聲聲嘶鳴掉入深坑。
當所有死屍掉入深坑消失之後,這片世界好似破碎的鏡面出現了裂痕,緊接著砰然破碎,當此處破碎之後,和尚總算掙脫了生死禁。
他神識散開,抓住蘇沐殘留的氣息,迅速追擊而去,這一次他追了整整七天,卻沒有見到蘇沐的影子,隨著時間漸漸過去,蘇沐的氣息逐漸消散,直到他追蹤了一個月,他才放棄了尋找。
蘇沐此刻躲藏在霧氣之中,他總覺得和尚有些問題,仔細想後他最終決定在霧氣之中躲藏,這一藏就是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他仍然沒有出來,謹慎之中蘇沐繼續停留了一個月。
他仍然沒有離開霧氣之中,這一段時間他始終在注意晶石的變化,他發現晶石之中的法寶快要被吞噬完了,這之中他也嘗試過提升靈石,這些靈石都被他提升到了中品靈石。
他一路小心穿梭在霧氣之中,直到晶石之中的法寶被其吞噬殆盡,蘇沐已經沒有多餘的法寶供其吞噬,晶石逐漸散發出一絲淡淡光芒,隨著時間的流逝,晶石散發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好似一頭飢餓的貪狼。
蘇沐開始有些擔心起來,就這樣一直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晶石的變化,蘇沐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那是一種渴望,對於法寶的渴望,此刻蘇沐覺得晶石就是一個禍害,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填滿的無底洞。
這期間除了攝魂鈴,移山鏡和波音戰鼓,其他的法寶他都給晶石吞噬了,但是晶石仍然沒有收斂貪婪的光芒,蘇沐萬般掙扎,最終將波音戰鼓拿給晶石吞噬。
晶石的光芒卻更加明顯,蘇沐心中暗罵一句,一路上淤泥也在嘮叨,此刻蘇沐心煩意亂,他的法寶此刻只剩下攝魂鈴和移山鏡,這兩件法寶他始終覺得有些特別,不管晶石如何貪婪,他也不會將這兩件法寶給晶石吞噬。
想到這裡,蘇沐最終決定去搶奪其他修士的法寶,他要看看晶石到底要吞噬多少法寶才會甘心停止貪婪,蘇沐離開了霧氣之中,他一路疾馳,只要遇見煉氣期修士就會將其儲物袋搶奪。
他的搶奪一直持續了半年,這半年他搶奪了上千修士,幾乎所有勢力的修士和散修都被其搶過,這半年晶石的光芒終於逐漸暗淡,直到光芒完全暗淡之後。
蘇沐發現晶石出現了異變,他發現晶石周身出現了一層層淡淡的星點,好似星光一般,這種變化持續了一刻鐘,最後一道靈光至晶石內-射出,沒入蘇沐眉心之中。
蘇沐心神一震,他腦海之中浮現一道卷軸,其中有三個大字閃爍,‘太古經’,蘇沐心念一動將卷軸開啟,這一眼看去他震撼了,其中的內容竟然是太古時期的煉氣期修煉方式。
太古時期,煉氣期分為三層,其中第一層為參天,觀天修行,蘇沐仔細思索之後,總算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煉氣期凝氣二十四層也就是所謂的凝氣一層,這裡的凝氣一層是太古時期的第一層。
若要修煉太古時期的煉氣期,必須要在太古經的幫助下,凝氣二十四層亦是凝氣一層,這是蘇沐得到結論,但是這種結論卻要轉換,也就是說必須要在太古經的幫助下,將凝氣二十四層轉換為凝氣一層。
這種轉換需要過程,其過程所花費的時間無法估量,這是因人而異,蘇沐得到太古經之後,他心中無法平靜,這等瑰寶他無法視而不見。
他摸了摸儲物袋,那裡面裝的是晶石,此刻晶石不再散發著光芒,反而安靜了下來,蘇沐對於晶石的神秘更加好奇,他已經決定,要將凝氣二十四層轉化為凝氣一層。
若是時間的問題,那麼他就必須要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霧氣,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進入霧氣之中,他隨意了尋找了一處矮山,將其掏空,進入其中立刻開始運轉太古經修煉。
他周身靈氣湧動,凝氣二十四層好似散開的液體,逐漸開始收縮,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靈氣正在逐漸壓縮,那種壓縮正在向凝氣二十三層靠近。
直到數月之後,他修為的壓縮至凝氣二十三層,若是旁人在此定會覺得震驚,因為蘇沐的修為竟然超越了之前的凝氣二十四層。
蘇沐靈海之中吞炎好似一個歡快的孩子,靈海此刻也在逐漸變化,雖然靈海沒有擴張,但是靈海正在變化,靈海開始出現一絲淡淡的金芒。
金色的靈氣為完美,這種完美只存在太古時期,蘇沐此時再現輝煌並非偶然,如今的時代,並非每人得到太古經就可將其修煉,因為蘇沐的體質不同,他是擁有死靈根的逆修,修煉天賦無法估量,同時他還是最後一代魔修。
一天一天過去,蘇沐整個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靈海的金色越來越濃郁,他的修為表面上看似降低,實際上他的修為是在昇華,這是一種無形的昇華,無法用肉眼所見的一切來判斷。
……
“桃花林下看桃花,桃花樹下一枝花,花開花落花又謝,花花世界歸何家。”一襲白衣儒生,手持一把墨筆字畫摺扇,一步一搖扇的看著林中透過樹葉射在地上的光斑微笑著唸唸有詞。
“錯了錯了……”白衣儒生身後一名書童揹著書架,不停的搖頭,但是令人奇怪的卻是書童揹著的書架上卻沒有一本書。
“什麼錯了?”白衣儒生也不驚愕書童的插話,反而有些好奇的問道。
“公子,這裡沒有桃花,所以錯了。”書童捏著下巴頗為得意的說道。
啪!
白衣儒生轉過身合扇敲在書童的腦袋上,沒有多說一句話,也沒有解釋為什麼敲他,只是轉身繼續向前行去。
“又錯了?”書童面色有些委屈,自語低估,顯然不知道公子為什麼又敲他,他知道公子敲他就是認為他錯了,但是他卻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公子公子,小童不知何錯之有?”書童三兩步追上儒生問道。
“錯,錯,錯。”儒生連續說了三個錯字,顯然對於書童恨鐵不成鋼,這書童自小便一直跟著他,但是書童卻天生愚笨,教了很多遍仍然腦袋不開竅。
“公子,我知道錯了。”書童低下了頭,沒敢抬起,因為他察覺到公子眼中那一絲怒火。
白衣儒生正準備向前行去,突然聽見書童這麼說,他心中頗感詫異,因為一直以來書童都不成說過‘知道錯了’這幾個字,但是今天卻認錯了。
“小童何錯之有啊?”白衣儒生轉過身,將摺扇搭在另一隻手的手心上,顯然是在告訴書童,回答錯了又得被敲打。
書童同樣詫異,公子以前重來沒有這樣問過自己,但是此刻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小童不該說公子錯了……”
白衣儒生點了點頭,頗為滿意書童的回答,緊接著等待書童接下來的話語。
書童見公子竟然點頭,心中有些興奮,這麼久以來公子這是第一次認可自己的話,不由得他心中又有些猶豫不決了。
白衣儒生見書童半天沒有說話,不由得一敲書童腦袋,一甩衣袖說道:“孺子不可教也。”
“小童愚鈍,公子莫怪。”書童見公子又敲自己,心中有些委屈,但是公子這樣做肯定又是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小童去那學來的阿諛之詞,還是做回原來的小童比較好……那樣我才不會生氣。”白衣儒生開啟摺扇說道。
“額。”書童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明白了嗎?”白衣儒生輕聲說道。
“明白。”書童點頭說道。
“你不明白,以前的小童不會這樣回答,看來是小童長知識了……”白衣儒生輕輕一笑心情頓覺舒暢,“孺子可教也。”
書童看著公子一會生氣一會高興的樣子,奇怪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公子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公子的見解也不是自己能夠猜測得了的,因為小童太愚鈍了。
“小童我們在黑蓮山脈呆了多久了?”白衣儒生搖著紙扇說道。
“一年零三個月又十天第十個時辰。”書童斜眼稍稍一想說道。
“都一年多了。”白衣儒生對於書童的愚鈍並不討厭,反而有些喜歡,他特別在意的是書童的記憶力與計算能力,這都是書童天生的,書童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計算力也恐怖的嚇人,即便是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瘮人。
同樣對於書童,他也感到十分的惋惜天生擁有這兩種天妒人怨的才能,卻天生愚鈍,兩種非人的才能卻發揮不了作用。
想到這裡,白衣儒生停下了腳步,眼中有些惋惜,他抬起頭看著茂密的樹葉,嘆了一口氣。
“公子為何嘆氣?”每次公子問他什麼時間之後,公子都會抬頭看天嘆氣,他始終不明白這是為何。
“哎!”白衣儒生聽聞書童的問題,再度嘆了一口氣邁著緩慢的腳步向前而去。
書童怔怔的站在原地,疑惑不解,每次這樣問公子,公子都是再度嘆氣,這讓他十分頭痛,他很想摸清公子的想法,好為公子分憂解難,但是自己天生愚鈍,怎麼都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