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源緩緩睜開雙眼,他沒有去看其他人,眼中反而露出沉重,他感覺到了那股血色靈氣,他失敗了,他沒能將其煉化,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這一眼看去,他愣住了,他發現蘇沐與一名陌生的女子還在感悟之中。
他的目光反而凝聚向了那名女子,他覺得那女子有一種熟悉感,那種感覺非常的真實,他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女子,他心中疑問,“她是誰?為何我會覺得她如此熟悉。”
眾長老看著這名女子漸漸皺起了眉頭,他們同樣覺得這名女子熟悉,那熟悉的感覺非常真實,此刻只有莫忘的眸子非常的清晰,他看著這名女子,眼神陰冷的掃向夏伏璇低語道:“夏伏璇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何他們都忘記了這女子。”
“莫長老,你修為果然到元嬰期。”突然一個嫵媚的聲音,輕飄飄的傳進莫忘的耳中,聲音如痴如醉似能影響心神一般,莫忘眉頭一皺。
他詫異的看向夏伏璇,冷聲傳音說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何要讓所有人忘記這女子?”
“呵呵……不是我要讓他們忘記,而是她要讓他們忘記。”夏伏璇輕輕一笑,魅惑的看著塔下的女子。
“杜夢涵?”莫忘譏諷的笑道:“區區煉氣期弟子嗎?夏伏璇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只要我還在宗門一天,你休想得逞。”
韓遂看向莫忘,他眼神迷茫,他知道莫忘修為已經突破至元嬰期初期,此刻他看向莫忘,詢問道:“莫忘這女子真的如你說的那樣,不是我們不認識而是我們忘記了她的存在。”
莫忘點了點頭說道:“這女子是夏伏璇的記名弟子……杜夢涵。”
當莫忘話語落下的剎那,韓遂腦海轟鳴,他震驚的看著塔下那女子,在得知此女的名字後,他終於想起來了。
此刻蘇沐的眼睛已經能夠睜開三分之一了,他已經嘗試了數萬次了,他不會放棄,既然要做就要堅持到底,雙眼的睜開越到後面越加艱難,這是一種挑戰,對抗聽的意志。
第二十七天,兩人仍然沒有甦醒,他們身上的血色靈氣越來越明顯,就這樣過去了三天,直到一個月之後,兩人身上的血色靈氣以肉眼可見後,眾人的眼中充滿了恐懼,那是對未來不只會發生何事的恐懼。
這一天蘇沐的雙眼已經可以睜開一半了,但是這仍然只能使他睜開剎那,這剎那之間他看見的仍然是刺眼的白光,他繼續堅持,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天。
兩人身上的血色靈氣開始漸漸變淡,這是靈氣開始煉化的現象,眾人再也沒有議論之聲,他們默默的看著兩人身上的變化,他們有一種錯覺,他們認為這兩人似乎能夠進入辨聽塔的內部。
季思源眼神陰冷的盯著兩人,他覺得自己輸給兩人乃是一種恥辱,路子默看著兩人沉默不語,勾封從之前的陰沉漸漸恢復如常,他已經麻木,司青眼神複雜,紅慕凝看著蘇沐冷哼一聲撇了撇嘴,白竹與任良眼中始終陰冷,蘇沐表現得越好,他們心中越是嫉妒。
三十九天的晨輝來臨,一縷柔和的陽光落在兩人身上,杜夢涵的眸子微微顫抖,她輕微掙扎,漸漸的睜開了雙眼,她雙眼清澈,那是一雙好看的桃花眸子。
她緩緩起身看了一眼蘇沐,眼中略微詫異,隨後離開了塔下,因為她也沒能煉化血色靈氣,所以煉化了的血色靈氣也將反饋回塔中。
當四十天到來的那一刻,眾人歡呼了,他們從那壓抑的氣氛之中爆發了心中的熱血,他們看著蘇沐的目光逐漸變得激動起來,彷彿產生了共鳴,似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蘇沐,那種彷彿打破古老的傳說般席捲天地,化為了喧囂,肆無忌憚的發洩心中的情緒,這一刻的蘇沐就是他們心中的信仰。
蘇沐身上的血色靈氣漸漸變化,他此刻雙眼已經能夠睜開三分之二,若是繼續下去,他覺得自己能夠睜開雙眼,能夠看清這裡的世界。
每過去一天,他們的血液都會澎湃一分,這是絕大部分弟子此刻的情緒,也有一些弟子眼中充滿了憎恨,還有嫉妒。
“堅持是一種折磨,同樣是一種成長,我雙眼之中所看見的白色,在我心中那是成功的預兆,雖然刺痛,即便是痛徹心扉,我仍然堅持了下來,這種奇怪的覺悟,是我下意識的作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心中的執著引導著我一步一步前行,我從來沒想過我能堅持下來,因為我覺得只要這樣做了,我的心便得到了滿足。”蘇沐猛然睜開雙眼,這一剎那他的雙眼變成了死灰色。
如今他已經完全睜開了雙眼,但是他的眼中看見的是白色,同時還有一股讓他刺痛的幾乎快要瞎掉雙眼的感覺,僅僅一瞬間,他再次閉上了雙眼。
此刻他身上的血色靈氣已經難以用肉眼看清,但是仍然存在,這已經是五十天了,眾人漸漸變得麻木起來,他們已經不在期待,反而是在漫長等待,等待這一切的結束。
蘇沐睜開的雙眼能夠堅持十個呼吸的時間,但是這十個呼吸之中他眼中看見的仍然是白色,但是他死灰色的雙眼漸漸變得明亮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雙眼正在適應這裡的強光。
六十天到來的瞬間,蘇沐的身體猛然一震,一股恐怖的血色氣息席捲而出,緊接著一股龐大的靈氣擴散而開,眾人紛紛倒退數丈,雙眼中沒有震撼反而是振奮。
蘇沐睜開了雙眼,他的眼中漸漸出現了畫面,畫面有些模糊,但是他能看清輪廓,他似看見了一個龐大的物體在緩緩移動,但是他卻無法看清楚。
直至三天之後他的雙眼漸漸清晰,他看見了一張巨大的紗網,雖然不清晰,但是他十分的確定,就這樣又過去了十天,他的雙眼越來越清晰起來,他終於看清楚了紗網。
他震驚了,那並不是紗網,而是膜翅,是一張巨大的膜翅,經歷了七十三天的掙扎,他終於看清了這移動的物體,那是昆蟲的膜翅,如此巨大根本難以想象,更何況判斷這是什麼生物。
“你看見我了。”突然一個巨大的聲音震得蘇沐腦海轟鳴,聲音有些刺耳,彷彿無數聲音疊加在一起產生了無形的波動,蘇沐感覺耳膜刺痛。
眾人看見蘇沐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突然蘇沐的雙耳開始流出了鮮血,他們心中一震,不知蘇沐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是誰?”蘇沐痛苦的捂住雙耳,臉部猙獰,這種痛苦是他第一次經歷,彷彿靈魂都快崩潰了一般。
“你是除了南宮,第二個看見我的人……但是你太弱了,根本就無法承受我的寄宿,你離開吧。”那巨大的聲音再度迴盪在蘇沐腦海中,此刻這聲音不在如之前那般震撼。
蘇沐緩緩回過神來,他看著這巨大的膜翅,突然一小片膜翅漂浮在蘇沐眼前,“我在這裡等你,這膜翅的一部分能夠感應到我的存在。”
塔下蘇沐猛然睜開雙眼,他喘著粗氣,腦海中那一幕恐怖的場景歷歷在目,片刻後他平復下來之後,開啟手掌,那裡有一小片膜翅,他手掌一翻將膜翅收了起來。
那巨大的生物竟然存在塔中,那生物提起的南宮到底是何人,這一切的謎團他不敢告訴任何人,即便是宗門的長老他都不能說出口,其中的隱秘他覺得必定隱藏了白雲宗的秘密。
蘇沐的甦醒沒有引起軒然大波,反而更加安靜,蘇沐環視眾人,眾人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此刻大長老悶哼一聲,將此地壓抑的氣氛打破,他聲如洪鐘迴盪四周,“測試結束,接下來是對戰。”
“眾長老選弟子。”韓遂沉聲喝道。
正是此刻天邊突然傳來一股恐怖的靈氣,緊接著一聲震天吶喊響徹天地,那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老夫總算趕回來了,大長老老夫這次沒有遲到吧。”
話語落下後,韓遂的臉色頓時變得奇怪起來,這是五長老呂茂才,他突然想起之前蘇沐偷他靈藥的場景,這個時候蘇沐微微一愣,當時看到眾長老至宮殿化著長虹出來的時候,蘇沐就覺得奇怪,他沒有看見五長老的身影。
此刻五長老突然說他趕回來了,沒有遲到,他頓時明白過來,他本以為五長老兩袖清風,此刻他終於明白那無數次的沉默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那是因為五長老不在宗門。
蘇沐心中大呼不好,事已成為定局,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硬著頭皮離開了塔下擠進人群,儘量讓自己不引人注目,可是他想錯了,由於之前的表現,只要他走到哪裡,眾人都紛紛與他拉開了距離。
此刻眾長老看著蘇沐那一臉憋屈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們的目光古怪的看向了左丘閔,當呂茂才進入光幕之後,眾長老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呂茂才。
呂茂才沒有去在意這些長老的眼神,他目光灼熱的看向蘇沐,激動的說道:“蘇沐成為我的弟子如何,我有一片藥田,只要你成為我的弟子,我藥田之中的靈藥你可以每天使用一株。”
蘇沐錯愕的看向呂茂才,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
“這種待遇你難道也想拒絕嗎?”呂茂才眉頭皺起,露出不滿的表情。
莫忘尷尬的看著呂茂才,想起了之前蘇沐偷藥的一幕幕,他乾咳了一聲說道:“那個……呂長老,蘇沐是否願意成為你的弟子,要看他的意願。”
他目光狡黠的看向蘇沐傳音道:“臭小子,你以為你偷了這老頭的靈藥,就能瞞天過海嗎?當我的弟子,保證讓你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