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嚥了咽口水。
乾淨,又純又騷。
和他的名字一樣。
欲白。
他從來沒像今天晚上這麼急色過。
他很想表現得高冷剋制,像個見多了花花蝴蝶的有錢人一樣,對對方明目張膽的勾引不屑一顧。可是他盯著這個近在咫尺的尤物時,只剩下心猿意馬。
他伸手捧住那張對著他微笑的臉,指尖插進了對方的頭髮,髮絲蹭得他的手指酥麻。這麼近的距離,他才發現對方的左眼角下方有一顆黑痣。
小小的,很隱秘,本來不該被看見的,偏偏梁欲白的臉生得極其乾淨白皙。
梁欲白配合著低下頭,抬手將自已的手覆蓋在楊燁的手背上,掌心貼在他的手腕上,讓他能更好地託著自已的臉。
然後微微偏了點頭,溫順地蹭了蹭,整個過程中,那雙含情的桃花眼一直盯著楊燁的眼睛。
銀色的流蘇耳環輕輕掃在楊燁的手指上,癢癢的。
兩個人面板接觸到的地方有點滾燙。
車內沒人說話,肯定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楊燁才能那麼清晰地聽見自已的心跳聲。
其實很奇怪。
這個人嘴上說著缺錢,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窮人。哪怕穿著廉價的衣服。
楊燁就是從窮人堆裡走出來的,所以他的潛意識在瘋狂報警,拼命警告著自已,這個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一個人能這樣百分之百吸引到你,如果有,那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陷阱。
但那又怎麼樣?這個人現在是我的。
我又沒得罪過什麼人,沒人會來害我。
我花了錢的,現在想對他做什麼都行。
而且他還很乖,很配合,服務態度非常好。
……陷阱。
警告。
拉倒吧。
什麼陷阱,梁欲白還能對我做什麼?
他頂多就是想要我的錢。
他想知道我到底是喜歡純的還是喜歡騷的,想迎合我的喜好,想多掙點。
……衝著我的錢來的。
但剛好我現在特別有錢。
我還想和他上床。
很想。
非常非常想。
想到已經硬得要爆炸。要發瘋。
車停在了小區的地下車庫,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楊燁突然摁住了梁欲白的肩膀,將人用力壓在了電梯壁上。梁欲白的腦袋被甩得撞了上去,楊燁飽含慾念的目光死死鎖著青年紅潤上揚著的唇角。
梁欲白蹙眉怪他,說出來的話又刺激著楊燁的神經:“哥哥輕點,你撞疼我了。”
多情的桃花眼裡含著水霧和嗔怪。
楚楚可憐。
楊燁聽見了自已理智斷掉的聲音。
兩人緊繃的大腿隔著西褲在摩擦,楊燁難耐地往前往上頂著蹭著。不夠,完全不夠,楊燁舔咬著青年的脖頸,顫抖著手揉了一把腹肌就接著往下摸,想去解對方的腰帶。
梁欲白被舔得發癢,笑著伸手想握住楊燁那隻往下作亂的手,楊燁卻反過來發了狠,把梁欲白的手壓在了牆上,喘著氣抬頭就要去夠那張勾著笑的嘴唇。
梁欲白輕笑了一聲,乾脆直接仰起頭露出脖子,任由楊燁為非作歹。他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他,眼尾微微彎起,似有嘲弄。
不過這抹情緒消失得很快,楊燁覺得應該是自已看花了眼。
但是梁欲白唇角掛著的笑真礙眼。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耳垂上掛著的流蘇耳環就會一晃一晃,亮晶晶的,勾引人似的,和小貓爪子一樣撓著他的心。
他在笑什麼?
覺得自已能把別人勾引到失態很牛逼?
還是覺得自已在這種情況下還鎮定自若,看著金主和狗一樣飢渴很有趣?
很愛笑?
騷貨,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在笑笑笑,這唇角就沒怎麼下來過。
知道自已笑起來的時候最勾引人?
媽的,梁欲白就是個妖精。
他到底用這副騷浪模樣勾引了多少男人?還說什麼是第一次出來賣的,之前只陪不賣?
他不會是對每一個男人都這麼說吧?
這欲擒故縱,欲拒還迎的手段?
這軟綿綿,嬌滴滴,又幹淨清純的眼神?
第一次?
誰信?
我就問你,這種話哪個男人會相信?
梁欲白的這張嘴……
媽的。
看起來就很甜很軟。
別人親上去的時候也會這麼覺得嗎?有多軟?有多甜?
楊燁急紅了眼,壓著梁欲白不讓他動彈,就要去咬那張嘴。
梁欲白微低下頭避開了那個吻,手指插進楊燁的頭髮,感覺到手下的這個人現在高昂的情緒,額頭和他貼在了一起。
這個動作像是他把楊燁的頭直接揉進了懷裡,他語氣調笑:“哥哥這是等不及了麼?”
他貼在楊燁的耳朵旁邊,嘴唇擦過細嫩的耳垂,溫熱的氣息直往裡鑽。
“燁哥哥……就這麼想上我啊?”
他微微張嘴,咬住了眼前這顆紅透了的耳垂,用犬齒曖昧地磨蹭著。
“操。”
暴躁的罵聲。
楊燁的拇指重重碾著對方的下唇,看著那一小片地方在泛白過後變得更加紅豔誘人。他的腦子被慾火燒成一團亂麻。
梁欲白不讓親。不是,他憑什麼不讓他親啊?他明明已經花錢了!他憋得難受,委屈到出現了一點連他自已都沒覺察到的沙啞,“小白你長得真的超好看……”
電梯“叮”的一聲抵達了,沒看清對方究竟是什麼表情,楊燁迫切地拉著梁欲白的手腕,跌跌撞撞地開啟了房門。
然後他被人用力頂在了門上。
楊燁:“……”
胸膛貼著胸膛,壓得很緊,頂得他有些喘不上氣。梁欲白高他半個頭,現在算是俯身在看他,臉上沒有了表情。
壓迫感極強。平時極愛笑的人突然不笑了,甚至有點可怕。
楊燁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今晚他是不是太急切了,就這麼盲目花了一大筆錢把這個完全陌生,看起來還很危險的人帶了回來。
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看著在眼前滾動的喉結和梁欲白緊繃著的下顎,居然又在心裡想,能吃到這樣的極品,哪怕是刀,他也認了。
他的目光太直白了。那點小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梁欲白盯著他看,突然嘆了一口氣,卸了力,低下頭來把臉埋進了楊燁的肩膀,鼻尖貼著脖頸上的細肉。
連同著身子。沒有骨頭一樣貼著。
像只疲倦的大狗狗。
楊燁感覺到了一個堅硬灼熱的玩意正頂著自已的大腿。
楊燁:“……”
媽的,哪來的狗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