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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嚥了咽口水。

乾淨,又純又騷。

和他的名字一樣。

欲白。

他從來沒像今天晚上這麼急色過。

他很想表現得高冷剋制,像個見多了花花蝴蝶的有錢人一樣,對對方明目張膽的勾引不屑一顧。可是他盯著這個近在咫尺的尤物時,只剩下心猿意馬。

他伸手捧住那張對著他微笑的臉,指尖插進了對方的頭髮,髮絲蹭得他的手指酥麻。這麼近的距離,他才發現對方的左眼角下方有一顆黑痣。

小小的,很隱秘,本來不該被看見的,偏偏梁欲白的臉生得極其乾淨白皙。

梁欲白配合著低下頭,抬手將自已的手覆蓋在楊燁的手背上,掌心貼在他的手腕上,讓他能更好地託著自已的臉。

然後微微偏了點頭,溫順地蹭了蹭,整個過程中,那雙含情的桃花眼一直盯著楊燁的眼睛。

銀色的流蘇耳環輕輕掃在楊燁的手指上,癢癢的。

兩個人面板接觸到的地方有點滾燙。

車內沒人說話,肯定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楊燁才能那麼清晰地聽見自已的心跳聲。

其實很奇怪。

這個人嘴上說著缺錢,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窮人。哪怕穿著廉價的衣服。

楊燁就是從窮人堆裡走出來的,所以他的潛意識在瘋狂報警,拼命警告著自已,這個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一個人能這樣百分之百吸引到你,如果有,那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陷阱。

但那又怎麼樣?這個人現在是我的。

我又沒得罪過什麼人,沒人會來害我。

我花了錢的,現在想對他做什麼都行。

而且他還很乖,很配合,服務態度非常好。

……陷阱。

警告。

拉倒吧。

什麼陷阱,梁欲白還能對我做什麼?

他頂多就是想要我的錢。

他想知道我到底是喜歡純的還是喜歡騷的,想迎合我的喜好,想多掙點。

……衝著我的錢來的。

但剛好我現在特別有錢。

我還想和他上床。

很想。

非常非常想。

想到已經硬得要爆炸。要發瘋。

車停在了小區的地下車庫,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楊燁突然摁住了梁欲白的肩膀,將人用力壓在了電梯壁上。梁欲白的腦袋被甩得撞了上去,楊燁飽含慾念的目光死死鎖著青年紅潤上揚著的唇角。

梁欲白蹙眉怪他,說出來的話又刺激著楊燁的神經:“哥哥輕點,你撞疼我了。”

多情的桃花眼裡含著水霧和嗔怪。

楚楚可憐。

楊燁聽見了自已理智斷掉的聲音。

兩人緊繃的大腿隔著西褲在摩擦,楊燁難耐地往前往上頂著蹭著。不夠,完全不夠,楊燁舔咬著青年的脖頸,顫抖著手揉了一把腹肌就接著往下摸,想去解對方的腰帶。

梁欲白被舔得發癢,笑著伸手想握住楊燁那隻往下作亂的手,楊燁卻反過來發了狠,把梁欲白的手壓在了牆上,喘著氣抬頭就要去夠那張勾著笑的嘴唇。

梁欲白輕笑了一聲,乾脆直接仰起頭露出脖子,任由楊燁為非作歹。他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他,眼尾微微彎起,似有嘲弄。

不過這抹情緒消失得很快,楊燁覺得應該是自已看花了眼。

但是梁欲白唇角掛著的笑真礙眼。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耳垂上掛著的流蘇耳環就會一晃一晃,亮晶晶的,勾引人似的,和小貓爪子一樣撓著他的心。

他在笑什麼?

覺得自已能把別人勾引到失態很牛逼?

還是覺得自已在這種情況下還鎮定自若,看著金主和狗一樣飢渴很有趣?

很愛笑?

騷貨,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在笑笑笑,這唇角就沒怎麼下來過。

知道自已笑起來的時候最勾引人?

媽的,梁欲白就是個妖精。

他到底用這副騷浪模樣勾引了多少男人?還說什麼是第一次出來賣的,之前只陪不賣?

他不會是對每一個男人都這麼說吧?

這欲擒故縱,欲拒還迎的手段?

這軟綿綿,嬌滴滴,又幹淨清純的眼神?

第一次?

誰信?

我就問你,這種話哪個男人會相信?

梁欲白的這張嘴……

媽的。

看起來就很甜很軟。

別人親上去的時候也會這麼覺得嗎?有多軟?有多甜?

楊燁急紅了眼,壓著梁欲白不讓他動彈,就要去咬那張嘴。

梁欲白微低下頭避開了那個吻,手指插進楊燁的頭髮,感覺到手下的這個人現在高昂的情緒,額頭和他貼在了一起。

這個動作像是他把楊燁的頭直接揉進了懷裡,他語氣調笑:“哥哥這是等不及了麼?”

他貼在楊燁的耳朵旁邊,嘴唇擦過細嫩的耳垂,溫熱的氣息直往裡鑽。

“燁哥哥……就這麼想上我啊?”

他微微張嘴,咬住了眼前這顆紅透了的耳垂,用犬齒曖昧地磨蹭著。

“操。”

暴躁的罵聲。

楊燁的拇指重重碾著對方的下唇,看著那一小片地方在泛白過後變得更加紅豔誘人。他的腦子被慾火燒成一團亂麻。

梁欲白不讓親。不是,他憑什麼不讓他親啊?他明明已經花錢了!他憋得難受,委屈到出現了一點連他自已都沒覺察到的沙啞,“小白你長得真的超好看……”

電梯“叮”的一聲抵達了,沒看清對方究竟是什麼表情,楊燁迫切地拉著梁欲白的手腕,跌跌撞撞地開啟了房門。

然後他被人用力頂在了門上。

楊燁:“……”

胸膛貼著胸膛,壓得很緊,頂得他有些喘不上氣。梁欲白高他半個頭,現在算是俯身在看他,臉上沒有了表情。

壓迫感極強。平時極愛笑的人突然不笑了,甚至有點可怕。

楊燁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今晚他是不是太急切了,就這麼盲目花了一大筆錢把這個完全陌生,看起來還很危險的人帶了回來。

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看著在眼前滾動的喉結和梁欲白緊繃著的下顎,居然又在心裡想,能吃到這樣的極品,哪怕是刀,他也認了。

他的目光太直白了。那點小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梁欲白盯著他看,突然嘆了一口氣,卸了力,低下頭來把臉埋進了楊燁的肩膀,鼻尖貼著脖頸上的細肉。

連同著身子。沒有骨頭一樣貼著。

像只疲倦的大狗狗。

楊燁感覺到了一個堅硬灼熱的玩意正頂著自已的大腿。

楊燁:“……”

媽的,哪來的狗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