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哪個房間來著?”
“老闆說是1408,東西應該已經放好了。”
“老闆在催了,趕緊把人送過去……”
“媽的,這小少爺長得還真不錯,便宜那個鴨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可是楊氏製藥的繼承人,這影片一拍,還是和男的,他這輩子都別想好好做人了。”
“誰叫他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霍老闆,那人可真是小肚雞腸……”
“喂,你這話也敢說!要怪就怪他老爹花心,都這把年紀了還娶了個新老婆回來,這也就算了,還帶了個這麼大的拖油瓶兒子……”
“媽的……這人還挺重。”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著楊燁走進了電梯,電梯裡站著一個戴著黑色口罩帽子的男人。
那個人長得太高,看不見臉但身姿挺拔,氣勢壓在那裡。這兩個男人本來就心虛,現在不免更加侷促。
他們站在前面,背對著那個奇怪的男人,只希望電梯能快點抵達。
氣氛安靜又壓抑。
楊燁半閉著眼睛,渾渾噩噩,面色潮紅,小口喘著氣,手臂被人緊攥著動不了,只能難耐地往前小幅度頂了頂胯。
後頸紅了一片。
真騷。
梁欲白插在口袋裡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兜裡放著的繩索,眼神暗了下去,又帶著玩味和欣賞。
“叮——”
電梯門開啟。那兩個男人鬆了一口氣,架著人慌忙走了出去,結果那個奇怪的男人居然也跟了上來。
媽的,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吧……?
“你們的房卡掉了。”
一張寫著1407的房卡被遞到了他們眼前。
左邊的那個男人一摸口袋——房卡還真的不見了。可能真的是不小心掉了。他衝著這個高大男人感激一笑,“謝了,兄弟。”
那兄弟雙手插在兜裡,站在原地,衝著他們點了點頭。
雖然他看起來長得可怕,實際上居然這麼心善。人不可貌相。
左邊的那個男人搖了搖頭,房卡在門鎖前滴了一聲,架著人走了進去。
全身滾燙,睜不開眼睛。
楊燁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有人給他下了藥。
是誰想害他。
一個名字極快地劃過了心頭。
霍少凡。
他嚼著這個名字,恨不得將這個人生吞活剝。
正面的打不過就背地裡下陰招,這人把小人演繹得惟妙惟肖,令人不齒。
怎麼自從認識了梁欲白以來他就這麼容易被人下藥,這人他媽的是什麼春藥開關嗎?
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媽的,這個地方霍少凡肯定做了手腳……
楊燁掙扎著想奪回身體的操控權,奈何意識和軀體被分成了兩個部分,誰也不服誰。
媽的,什麼破事。你們兩個打一架吧。
在他喝下那杯酒後,去了一趟衛生間,突然腿軟站不住,整個人就要往地下倒。他一把撐住了洗手檯,一個人從背後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低笑著說:“這可是最新款的【入夢】,小楊總,有喜歡的人嗎?現實裡不敢亂玩吧,我幫幫你好不好?讓你在夢裡好好爽一把?”
爽你媽。
你怎麼不回去找你媽好好爽一把。
這聲音好熟悉。
肯定……肯定在哪聽過!
大腦又混沌又清晰,有廁所的劣質茉莉香精味,還參雜著一絲隱秘的柑橘清香。
我是誰。我在哪。
一隻冰涼的手貼上了他的臉頰。
好舒服。
楊燁全憑身軀的本能,掙扎著想追上這抹涼意。可那個人滿肚子的壞水,那指尖戲弄似地一點,居然就想要抽離。
不……別走!
他一下子著急,居然奪回了些力氣,一把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冰涼舒適。他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口氣,拉著那隻手又貼在了自已的臉上,無意識地蹭著。
“知道我是誰麼?”那人好像俯下了身子,湊在了他的耳邊。
楊燁不耐煩地嘟囔著:“管你是誰。”
一個冰塊還需要有名字嗎?搞笑。
“哈……”那顆冰塊好像也被他逗笑了,那笑聲熟悉又危險,“真的誰都可以嗎?你現在好好睜開眼看看我是誰,答錯了的話,我可就把你送給霍少凡玩咯。”
“要我,還是要他?”語氣誘惑人似的。
霍少凡。
去你媽的賤人霍少凡!
這個名字像個憤怒的強心劑,楊燁兀得睜開了眼睛。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湊近了點,仔細端詳著蹲在自已跟前的這個男人。
“哦……小白啊。”他又懶散地把眼睛合上了,全身冒著熱氣,“這藥的效果真牛逼……科技改變生活啊哈,媽的……長得真好看。”
“喜歡麼?”
楊燁換了個姿勢,煩躁地解著自已的襯衫釦子,“喜歡……喜歡死了。梁欲白那張臉把我迷得要死要活。”
“哦……有多喜歡啊?”
這破冰塊哪來這麼多的問題。
手上沒力氣,解不開釦子。他垂頭喪氣地放棄了,癱在了床上,嘴裡還沒完沒了地往外吐著話,機關槍似的:“你煩不煩?喜歡他媽的就是喜歡,哪來這麼多b問題?我他媽要是不喜歡的話,能在夢裡看見梁欲白?”
“你覺得現在是在夢裡?”
“不然呢?老子早就和梁欲白那個死鴨子斷了。他媽的,冰塊,你說說看,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要臉啊?有男朋友還出來賣?”
“哦……可他就是個出來賣的,臉長得好看,床上功夫好不就行了麼,你管他有沒有男朋友。”
“我花了大價錢!第一次就一百萬!”楊燁狠狠一拍床——實際上力氣小得可憐,但他完全意識不到現在的自已有多軟弱無力,只是由著胸腔中這幾天累積的憤怒洩洪似地噴發,“一百萬!他媽的,我也是窮過來的!我十幾年前都不敢相信自已能有一百萬!結果現在居然直接被人騙走了!還是梁欲白上的我!”
他剛憤怒咆哮完,情緒直轉而下,又開始如怨如訴:“梁欲白他媽怎麼有這個臉的啊!既要又要!便宜全被他佔完了!”
冰塊配合著他的斥訴:“是啊,梁欲白真不是個東西。”
梁欲白不是個東西關我梁敬城什麼事。
“你也這麼覺得是吧!”楊燁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把握住冰塊先生的手,語氣激情澎湃,“你長著和他一樣的臉,但是人真的比那畜生好了不知道幾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