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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除了給錢以外不知道還能怎麼表示對一個人的喜歡

荒唐。

無恥。

不要臉。

楊燁的臉色漲紅,低喘著氣,潰不成軍。而梁欲白伸出嫩紅的舌尖,視線落在楊燁的眼上,輕輕舔過唇角,站起來,身形依舊挺拔遒勁,雍容端莊。

只是紅了眼角和耳朵,微微有些氣息不穩。

楊燁看失了神,心臟剋制不住地猛跳,剛剛下去的地方又有站起來的趨勢。

疼,太疼了。從昨晚到現在,它已經被折騰到要吐不出什麼東西了,但是還能在梁欲白一個風輕雲淡的眼神下顫顫巍巍想要彰顯自已的存在感。

梁欲白的視線往下一挑,輕蔑地瞥了那東西一眼。在楊燁的眼裡看來,他現在的這個動作微垂著眼,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蕭瑟的清冷。

清冷?開玩笑,梁欲白是誰?怎麼可能和清冷這兩個字扯上關係。

梁欲白左手揉住楊燁的後腦勺,微微彎腰在他臉頰偏後靠耳的位置落下一個很輕的吻。楊燁聞到了檀腥味,又一次回憶起來幾分鐘之前發生過的事情,瞬間紅了耳朵。

耳邊的聲音曖昧又粘稠,灼熱的氣息往裡鑽,讓腦子深處都在發癢:“哥哥,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我還能給你別的驚喜呢。”

楊燁低著頭沒說話。好一會,自嘲又認命地捂住了臉,動作有些粗暴地推開了椅子,快步走進了臥室。梁欲白就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微微眯著眼睛,那張天生不笑也在微微上翹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不一會,楊燁拿著什麼東西走了出來。

一隻鼓囊囊的Dior男士長款錢夾,楊燁挑開,從裡頭抽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梁欲白眼前。

梁欲白沒接,微微歪著頭,露出了頜線漂亮的下巴,反倒襯得楊燁這個正在遞卡的人姿態有些卑微:“這是我的包養費麼,哥哥。”

楊燁緩慢地搖了搖頭:“那三十萬你留個卡號我叫秘書打給你,這張卡……是我的副卡,你拿去花吧。”

梁欲白“哈”了一聲,笑得輕巧,兩根指頭夾著那張卡,輕輕印在自已的嘴唇上:“看來哥哥是很滿意我的服務。”

楊燁坐回了餐桌前,聲音悶悶的:“一個月三十萬太少了。”

梁欲白沒有說話。

桌面上的雞湯已經涼了,楊燁伸手想拿起來喝,梁欲白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換碗,送進微波爐加熱,再戴上厚厚的廚用手套端了出來,擺在楊燁的面前。

楊燁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拿著勺子小口小口喝著,漫不經心地想,這就是花錢就能買來的態度。

錢真是個好東西。

梁欲白在幫他收拾東西。其實沒多少,昨晚客廳裡留下的一片狼藉,梁欲白走之前就清理得差不多了。都收拾完之後,他走到楊燁身邊,彎下腰揉了揉他的頭髮:“今天哥哥先好好休息吧。”

然後他帶著垃圾走了,關門之前又突然站住了,說:“其實你吃的這份是我來之前特意又去買了一次,排了很久的隊,因為我怕會涼。但的確是為了討金主的歡心。”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為了你,換一個金主他也會這麼做。

一個鋒利的鉤子。配上溫熱的雞湯。

但梁欲白他不要別的金主,他只要他,甚至開出了一個月三十萬的低價。

酸澀又甜蜜。

狡猾又實誠,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楊燁只覺得無可奈何又好笑。

無可奈何在,梁欲白拿捏住了他的心理,知道這麼說他不會生氣。好笑在,他只是想了想梁欲白為了討好他,特意繞路又去買一趟,排了很久的隊,就覺得沒緣由的開心。

上升起了隱秘的肥皂泡泡,咕嚕咕嚕。

……

楊燁在家狠狠躺了一天,中午梁欲白來的時候也順便給他準備好了晚飯,加熱就行,像是料定了他絕對不會再出門。

全身骨頭和散架了一樣,明明他才二十五歲,但在二十三歲的梁欲白麵前,他第一次直視了時間的力量。

第二天他就不得不去了趟公司。楊老爹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哪怕他再不學無術,將來這些東西都還是要交到他手上的。老爹疼自家兒子,給錢,但是非得壓著他來公司學點東西。

老爹其實自身也沒多大能耐,能把生意幹到今天這個規模,除了當初那位指點的高人以外,他牛逼就牛逼在那毒辣的看人眼光。

但現在他年紀大了,再加上早年幹餐飲時堆下來的勞碌病,時不時就是這裡痛那裡疼,三天兩頭得跑醫院。

在公司待到了下午,楊燁收到了翡修鋮的訊息,催他去醫院看看老爹。

翡修鋮:你再不來,你那小媽和便宜弟弟都要把你爹遺產騙完了。

楊燁捏著自已的手機,盯著那條資訊看了又看,好一會才打字:我一會就過去,你在那幫我看著點就行。

想了想,他又把後一句刪了,只傳送了那句“我一會就過去”。

翡修鋮算是楊老爹撥給楊燁的助理,說是早點認識培養培養感情也好,實際上就是讓翡修鋮好好看著自家兒子,多點勤學少點荒謬浪蕩,別迷失在突如其來的金錢裡。

只是楊燁想,可惜了,翡修鋮不是老爹的兒子,不然就憑這人這樣年輕有為出類拔萃,老爹這後半輩子也不用這樣操心。

楊燁還沒推開病房的門,就聽見他那小媽曾翠琴溫溫柔柔的聲音:“老楊,別天天抱著個手機看個沒完,都到這個年齡了,好好養點花花草草的,我們一起出門遛遛彎多好。你也別心急,燁小子他嘴上不說,但心裡都記掛著你呢,再等等啊,他今天準會來看你。”

然後是一個斯文陰柔的聲音:“老爹都進來住了要一週的院了,也沒見著他來看過一眼,他到底有沒有心,大家心裡都清楚,也就您這樣替他說話。”

曾翠琴好像斥責了一聲。

楊燁推門的動作一頓,回頭。身後站著的翡修鋮衝他擠眉弄眼,大有一副看熱鬧的意思。

楊燁不願意進這種修羅場與曾翠琴和霍少凡對上,煩,還免不了再吵一架,所以自從老爹住院以來他一次都沒來。

霍少凡的聲音:“媽!你還怪我?楊燁是個什麼性子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就是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賭,就上一週他往67k酒吧跑了四趟!老爹,您知道那是什麼酒吧嗎?那是gay吧!同性戀酒吧!楊燁他就是個同性戀!”

楊燁一愣,他的性取向從來沒和老爹挑明過,這個話題不光彩,況且老爹又是那一種傳統的老一輩,不一定能夠接受。

再何況,他還是他們楊家的獨苗。

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就這樣被霍少凡毫不留情面地撕開了遮羞布,坦坦蕩蕩擺在了老爹的面前。

楊燁站在病房門口,雙手握拳,緊張到掌心出汗。

他不知道老爹能不能接受這件事。

接受不了的話……他還能怎麼辦呢?去哭?去鬧?大喊大鬧丟人現眼?不……這有什麼用呢?

頂多老爹一氣之下把他的卡給停了?平時倒也無所謂,但現在這裡還有個梁欲白……

梁欲白喜歡錢。

他需要錢來留住梁欲白,他現在不能被停卡。不能和老爹鬧僵。

病房裡老爹慢悠悠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小燁他一週去了四次啊……這不還有三天乖乖待家裡麼。再說了,他現在那麼有錢,還這麼年輕,不花錢不出去玩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