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笑。
想用拍一拍來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再把他刪了,玩欲擒故縱?
沒必要,這伎倆早被用爛了。陸御錦出國這兩年,他養了不下七八個小情人,原先他以為自已是受不了身邊沒人陪伴,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已居然那麼重欲。
不做會死。
他花錢大方,做事體貼,再加上外形氣度都是極品,處過的幾個都對他讚不絕口。後來他膩了分了的時候,也都是好說好散。雖然有幾個不甘心的死纏爛打,甚至願意花錢繼續和他相處下去,但也就那點小心思和伎倆。
膩了就是膩了,世界上有那麼多人,環肥燕瘦的,為什麼非要一直和那幾個糾纏。
他只是玩玩,非要較真的話,這些小情人不論是外貌還是身材,又或者是錢財權勢,哪個比得上陸御錦?
濫竽充數的玩意罷了。
他的手指動了動,給陸御錦發去了訊息。
小城:想你了。
陸御錦過了一會才回復:在床上等著了,哥哥來美國。
小城:太遠,不去,算了,我找別人。
陸:上次那個?
小城:哪個?
陸: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瞧把他給嚇的,你怎麼回事,那天沒吃藥?
……那天和楊燁做到了凌晨三點。
他做這事的時候本來就瘋,那天更是失控。
在醫院碰見楊燁打人,實屬偶然。但後面的買衣服買水帶去吃飯,倒是做習慣了的事。
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麼討人歡心。
但醫院廁所裡對方的騷浪和膽大倒是真的讓他有點意外,那雙迷茫,混雜著水霧的眼睛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他看,失了神一樣,勾得人心癢,想看見這張臉上出現更多意料外的表情。
簡單,順手,再表現得既在意又不在意,若即若離的,再加上外貌優勢,對方很容易就會上心。梁欲白覺得,反正是兩個人都舒服的事情,再多花點心思培養培養感情,到時候玩起來更有意思。
一套操作完,水到渠成就想找個理由和他上床,當然也有在廁所裡時被勾起的那點齷齪心思。在楊燁拒絕的時候,他本來都想算了,這人算是新花樣,還挺有意思,哄著玩玩得了。
結果他妥協了,想出去抽根菸冷靜一下,對方反倒是認輸服軟了,抓住了他不讓走。
乖乖拉著他上樓了,然後半推半就,哄著就給上了。
切,就這點能耐定力。還以為有多大的自尊意志力說不做下面那個,結果就這。
但是那腰肢很軟,很會扭,手感細膩滑嫩,掐著時能看見凹陷下去的腰窩和青紫色的痕跡。爽到的表情也很棒,會微微顫抖,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裡,啞著嗓子邊罵他邊喘氣。
有心無力的綿軟嗓音用來罵人,完全沒有殺傷力,小母貓一樣,只會讓施虐者更加猖狂。
情人而已,這就夠了。
梁欲白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地下室裡那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軀體,被掀翻的指甲蓋,掉了一地的頭髮混合著臭水溝的惡臭。那種黏糊糊又濃郁的血腥味像是又從胃裡翻湧了上來。
他感到了一絲噁心,生理上的。但又從心底翻出了一點隱秘而難以言說的痛楚與快樂,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什麼寶貴的玩具,滿懷著期待想要與人分享。
但是沒人可以分享。
小城:我停藥了。
陸:控制得住?
小城:找人發洩就行了。
陸:行。注意安全,多給點錢,不夠從我卡上劃。
小城:想要你,別人沒你帶勁。想要了,發點影片語音過來,要騷的。
陸:有我和別人上床的,這你也要?
小城:要,是你的臉就行。
陸:滾吧,我玩得沒你變態。
小城:是寶貝教得好^_^
……其實楊燁也很帶勁。他很久沒有遇見這麼契合的身體了。
這是他最短的一段關係。
可惜了,對方好奇心太強,又太在意仁義廉恥,而很多事是不能被知道的。他可以瞞一段日子,但終究不能長久。
他本來以為哪怕不吃藥都能剋制得很好,但地下室的血腥味刺激得他頭皮發麻。他衝了一個澡想洗掉那股味道,但不管洗了多少遍,都和刻在了身上一樣。
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怨毒的,不甘的,想要把他撕碎的眼神,混雜著那股隱隱約約的味道,陰魂不散。
要瘋了,想把他殺了,讓他別再用那種表情看著他。但死過一遍的人還能怎麼再死!為什麼人不能死千千萬萬遍!
被刨開,被肢解,爛成了一攤腐臭的碎肉,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蛆蟲,蒼蠅在肆意狂歡。
然後他驚恐地跑回那個家,縮排了楊燁的懷裡,把腦袋埋了進去,揉著那具溫熱的軀體,聞著那股柑橘香味。
睡不著,但是很安心。
想要他。想把他揉碎了再拆解入腹。
中午過後再醒來時的記憶有些錯亂,缺失了一些片段,就記得自已好像哭過,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有人輕輕抱著他,那個懷抱很溫暖,然後有燕麥奶的味道。
兩個空了的白盤子。黑胡椒和番茄味。
柑橘香味。
楊燁。
可惜了。挺喜歡的。就是對不起他,沒給錢,反倒還收了他的錢。
但是算了。放過他。遇上自已這種人,不算是什麼好事。
讓他好好當自已的富二代,不是說自已是1麼,花錢上上別人,別真變成0了。最近好像還在搞什麼化妝品公司……挺好的,有追求。
血腥味越發濃重,“撲通”一聲,程仲抱著瓶子倒在了地上,碎玻璃片直接扎進了他的臉。
嫌惡,真髒。
“救護車來了沒有?還不把你們的程總管送上去?”
梁欲白舔了舔嘴唇,等解決完這隻老鼠,今晚就去找一個漂亮的來玩玩……
“我說!別打了求您了!我老闆是霍少凡!他讓我今天來這給他繼父親兒子下藥!他說他想報仇!想拍點那個人特殊的影片留著威脅!我就是想來都來了,順便也賣一點!現在這個藥不是很火嗎,價格也都炒上去了,我就是一時貪念!梁哥!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來您的場子了!不!不是!我再也不敢賣這玩意了!啊啊啊啊!求您別打了啊!!!”
霍少凡。
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梁欲白問:“他要害的那人叫什麼名字?”
地上那人哭著喊著,幾乎要崩潰了:“楊燁!那人叫楊燁!就是那個楊氏製藥的繼承人!他在醫院把霍老闆給打了!”
梁欲白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你說他叫什麼?”
“他叫楊燁!梁哥,別打了!再打我真的要死了!”
楊燁。
梁欲白把這兩個字在嘴裡轉了個圈,覺得好笑。
然後他居然真的吃吃地笑了出來,捂著嘴,神情相當愉悅。周圍人莫名其妙又驚恐地看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哈。楊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