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雖然嘴上應付，但動作還是很快的。

結束通話李川的電話後，她見時間還早，就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給劉亦菲打去了電話。

這一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

期間，她向劉亦菲詳細說明了李川的意圖，並運用了諸多技巧進行勸說。

比如：

“亦菲，你真可以考慮一下，一晚上賺三百萬，這樣的機會不多的，而且，你也不用做什麼，就在他旁邊坐著，偶爾說兩句話配合一下，過程很輕鬆……”

“你放心，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這個人，雖然好色，但也是有分寸的，你人氣這麼高，他不敢隨意招惹你的，你稍微曝光一下，他就吃不了兜著走……”

“我知道你很煩他，但有錢賺總是好事嘛，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他，損害自己的利益……而且，你換個角度想想，你煩他，卻還可以掙他的錢，這不就等於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嘛。”

“他特別想邀請你去當嘉賓，酬勞方面，或許還可以商量……你讓你經紀人好好跟他談一談，說不定能拿到四百萬、五百萬、甚至更高！”

“……”

舒暢可以說是費盡了口舌，但結果很不理想。

劉亦菲的態度非常堅決，就是不想跟李川見面，無論別人怎麼勸，她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如此，舒暢說了這麼多，算是白費了。

【我盡力了，不管怎麼說，劉亦菲都不同意，唉~……】

晚上九點二十分，李川收到了舒暢的微信。

一開始，他還不太相信。

他覺得舒暢可能只是隨便應付了一下、並沒有盡力勸說劉亦菲。

抱著這個想法，他追問了許多細節。

追問的過程中，舒暢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心中不忿之際，直接跟他吵了起來。

吵了幾分鐘，兩人的語氣越來越激烈，最後都有點上頭了。

其實，按常理判斷，舒暢態度如此激烈，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李川也明白這一點。

但是他覺得對方是演員，這種激烈的態度有可能是演出來的，所以內心並不十分相信。

直到晚上十點左右，劉亦菲給他發來了一條微信。

【我已經決定了，拒絕你的邀請，你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看到這條微信，李川心中一緊，連忙打字回覆，試圖挽回。

然而，他連續發了十幾條微信，說了非常多，期間還主動將酬勞提高到了四百萬，劉亦菲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最後，他受不了了，乾脆一個語言通話打了過去。

結果，被秒掛。

他本來還想繼續打，但是劉亦菲又發過來了一條微信。

【你不要再搞了！再搞，我就拉黑你了！】

看到這句話，李川總算是明白了，舒暢之前說的沒錯，劉亦菲是真的不想見他，而且態度異常堅決，基本上是勸不動的。

對此，他很失望，但是依舊不想放棄。

他仔細想了想，決定換種策略。

他覺得劉亦菲可能是比較看重感情，於是不再糾結於酬勞等利益相關的話題，轉而跟對方說起了心裡話。

這種做法，帶來了不錯的效果，最起碼，劉亦菲願意跟他正常交流了。

他們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李川覺得差不多了，便又向劉亦菲提出了嘉賓邀請。

這一次，劉亦菲猶豫了。

但是猶豫半晌後，她依舊選擇了拒絕。

【算了吧，我覺得，我們最近還是不要見面了，見了面，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等以後吧，以後，要是發生變化，我們可能還有機會……】

看到這段話，李川徹底絕望了。

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說，都不可能改變劉亦菲的想法，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放棄。

放棄之後，他也沒心思跟劉亦菲聊了，簡單說了兩句，就互道“晚安”，結束了此次聊天。

適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他獨自躺在床上，生了一會兒悶氣，突然又想起了舒暢。

‘對了，我剛才誤會舒暢了，還跟她吵了一架，要不要跟她道個歉？’

‘這個……今天太晚了，要不改天吧？’

‘改天……要是忘了呢？’

‘……’

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拿起手機，給舒暢打去了電話。

時間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舒暢還沒睡。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睡不著。

她好心幫李川勸說劉亦菲，結果李川非但不領情，反而冤枉她應付了事，這著實把她氣的不輕。

之前，她跟李川吵完架，整個人委屈的都哭出來了。

哭完，她依舊覺得難受，於是在心裡大罵起了李川。

這一罵，就是一個多小時。

直到李川打來電話。

舒暢看到李川的電話時，正在氣頭上，她想都沒想，直接選擇了結束通話。

李川鍥而不捨，連續打了三遍，終於是打通了。

打通之後，舒暢的態度十分激烈，上來就是一頓臭罵。

李川知道自己錯了，態度擺的很正。

他沒有還嘴，十分坦然的接受了這頓臭罵。

等舒暢罵完，氣消得差不多了，他開始道歉、說軟和話……整個過程，就相當於哄女朋友。

舒暢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不太好哄，他連續哄了一個多小時，方才成功渡過此劫。

晚上十二點四十六分，他結束通話了電話，整個人差點累癱。

他白天工作、晚上接待，好不容易到休息時間，又要哄舒暢和劉亦菲，可謂是心力交瘁。

這種狀況下，他的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一個個的，毛病不少！’

‘特麼的，累死我了，艹！’

他心中大罵了一陣兒，罵完，將手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一部九點五成新的iPhone Xs Max被摔的四分五裂。

摔完，他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他從沙發上起身，徑直走向臥室。

期間，他碰到了手機屍體，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一腳踹飛。

回到臥室後，他也懶得洗澡，直接脫掉衣服，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的特別沉。

醒來，彷彿換了一個世界。

他適應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

之後，他穿衣起床，去到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走出臥室，恰巧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他上前開門，發現是李文濤。

“森總，我過來接您。”

“嗯，進來吧。”

李川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說完，便轉身走向了客廳。

“我剛才給您打電話，提示說您的手機是空號……怎麼回事啊？”李文濤跟在李川身後，一邊走，一邊問道。

“手機沒了。”

“沒了？”

李文濤有些詫異，道：“是丟了嗎？還是被人偷了？”

“沒丟，也沒被偷。”

“那是……？”

“那兒呢。”

李川來到客廳沙發處，抬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手機屍體。

李文濤抬眼望去，臉色一呆：“這……怎麼了這是？”

“沒怎麼，看它不爽，就給它摔了。”

李川坐在沙發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呃。”

李文濤一陣愕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去撿一下，把卡拔出來。”李川隨口吩咐道。

“哦，好。”

李文濤上前，蹲在地上，收拾起了手機屍體碎片。

手機屍體碎片不多，他沒一會兒就收拾完了。

收拾完，他一手拿著手機卡，一手抓著手機屍體碎片，來到了李川面前：“森總，這……怎麼處理？”

“卡給我。”

“哦。”

李川伸手接過手機卡，揣進自己的褲兜裡，然後又衝李文濤吩咐道：“手機你拿著，一會兒找個地方燒了，處理的乾淨點，別留下資料。”

“哦，好。”

“嗯。”

李川沒有再說什麼，自顧自的收拾東西。

收拾完，他帶著李文濤離開了房間。

早上九點左右，他和柳巖碰面。

雙方在酒店二樓一起吃了頓早餐。

吃完，他們一同坐車趕往了公司。

來到公司，李川先是將柳巖等人安頓好，然後獨自去到了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他開啟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了一臺嶄新的iPhone Xs Max。

他的保險櫃裡有一百多臺手機，其中大部分都是iPhone。

這些手機哪來的？

李川買的。

買來幹什麼？

送人。

送給誰？

直播間的觀眾。

很多帶貨主播直播的時候，都會定時送一些獎品給直播間的觀眾，這樣做，能夠增加直播間的人氣和流量。

李川雖然不缺人氣和流量，但有時候，人氣降的太厲害，做直播效果又控不住，或者是為了追求更高的資料，他也會用這種方式來留住觀眾。

前段時間，他買了一百臺iPhone和一百臺華威，作為直播間的獎品庫存。

時至今日，華威已經差不多快送完了，但是iPhone只送出去了五臺。

為什麼？

有人可能會覺得李川不捨得送iPhone。

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

因為近來年，平果公司在奢侈品女高管的戰略加持之下，產品價格越來越高……這種情況下，送iPhone有些不值當的。

不過，這只是針對腰部以下、財力又比較有限的帶貨主播而言的。

李川是直播帶貨行業的NO.1，身家上百億，根本不在乎iPhone漲價那幾千塊。

而且，即便他在乎，他也已經買了。

他買都買了，還能留著不送嗎？

他一個人又用不了一百臺iPhone，留著幹什麼？

沒事摔著玩兒嗎？

嗯，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但是他也摔不了那麼多啊。

當初，他買來這一百臺iPhone，就是為了送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現在的送的少，不是因為他不捨得，而是因為觀眾“不喜歡”！

他之前送過一次iPhone，還一次送了五臺。

結果，招來了無數謾罵。

罵的是什麼，這裡就不多說了，基本上是個人都能猜的到。

近段時間，中米之間的貿易戰愈演愈烈，導致無數國人對米國充滿了敵視。

這種敵視，上升到了社會層面。

平果作為米國公司，其生產的iPhone手機，自然也是受到了抵制。

因此，當李川在直播間送iPhone的時，彈幕直接炸鍋了，各種言論和節奏，擋都擋不住。

有了這次教訓，他就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他決定順應當下，以後不送iPhone了，只送國產手機！

這便是導致“華威送的多，iPhone送的少”的根本原因。

現在，李川的保險櫃裡還有九十多臺iPhone。

他不敢送，又不想賣，只能透過一些非正常手段來消耗一下。

什麼非正常手段？

摔著玩兒，就是一種非正常手段！

昨天，他摔手機，一方面是因為他心中煩躁，想要發洩一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不喜歡自己手機的顏色，想要換一部。

他原來那部手機是金色的，一開始，他還覺得挺好看，現在，卻是覺得有些俗了。

手機裡有很多資訊，他不能隨便送人，再加上他懶得上網買手機殼，於是乾脆將它砸了。

他現在拿出來這部iPhone Xs Max是銀色的。

他拆開看了看，覺得還挺順眼，便將自己的手機卡插了進去。

‘行，以後就用這部了。’

‘等什麼時候，這部也看不順眼了，就再摔了換一部。’

‘我記得這款iPhone還有一個深空灰色，似乎也挺不錯的……’

換好了手機，李川離開辦公室，找到柳巖，帶著對方去到了電商部，開始籌備晚上的直播。

籌備工作，本來是不用柳巖參與的，但是她之前說了，要提前準備一下。

嘉賓有此好意，李川自然也不能拒絕。

於是，他就帶著柳巖一起參與進去了。

柳巖參與籌備工作，能夠對直播產品和流程有一個深入的瞭解，有此作為基礎，直播效果估計會好上不少。

時間一晃，幾個小時過去了。

下午五點五十分，森先生直播間。

現場已經準備就緒，但是李川的工作並沒有結束。

此時的他，正坐在攝像頭前，擺弄著面前的兩樣商品。

這兩樣商品，一個是破壁機，一個是絞肉機。

可能有人已經猜到了，沒錯，這款破款機和絞肉機正是引力科技推出的新產品！

引力科技成立至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這一個多月，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研發、生產引力科技的新品。

新品的研發範圍限定在原西引力最擅長的兩個品類——破壁機和絞肉機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打磨，他們於6月7號研發成功，之後又進行了測試、送檢等固定流程，在得到完整的檢測報告後，開始大規模生產。

時至今日，“引力”牌破壁機和“引力”牌絞肉機，已經各自積攢了三萬兩千單和四萬五千單庫存。

庫存足夠，就可以正式上架售賣了！

如此，李川決定在今天發售“引力”牌破壁機和絞肉機。

按照之前的規劃，這兩樣商品會排在“商品上架列表”的第一位和第二位。

既然要第一、第二個賣，他自然要提前熟悉一下。

“引力”牌破壁機和絞肉機，他之前確認過，但是沒有詳細的瞭解過，因為當時，各種檢測報告還沒有出來，他光憑一個機器，瞭解不了那麼詳細，再加上他工作比較忙，沒有那麼多時間盯著，所以導致他到現在，也只是瞭解了個大概。

不過，現在也不晚。

檢測報告都已經出來了，他只要瀏覽一番，再對著機器操作幾遍，基本上就能熟悉過來，不會耗費太多的時間。

“這兩個品，很重要嗎？”

柳巖坐在旁邊，看著李川不停地翻看檢測報告和擺弄產品，忍不住好奇道。

“嗯。”

李川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這是哪家公司的？”

“引力科技。”

“引力科技……好像沒聽說過啊。”

“一家新公司。”

“哦。”

柳巖明白過來，又問道：“你跟他們簽了銷售合同嗎？”

“沒簽合同。”

“那你怎麼（這麼重視）？”

“這是我自己的公司，產品也是我的。”李川隨口解釋道。

“你的公司？”

柳巖有些驚訝，道：“引力科技……是你的公司？”

“嗯。”

“你還自己做產品嗎？”

“對啊。”

柳巖聞言，看向李川的目光有點不一樣了。

她頓了頓，再次開口問道：“你怎麼……自己做產品呢？外面的產品……不好嗎？”

“外面的產品好，但是我要做供應鏈。”

“供應鏈？”

“嗯。”

李川點了點頭：“供應鏈是直播帶貨的核心，把握住這一點，未來才能有大的發展。”

柳巖頗為迷惑：“我不太懂，供應鏈……是什麼？”

李川看了柳巖一眼，無奈的撇了撇嘴，解釋道：“供應鏈指的是商品生產、銷售、運輸、售後這一整套邏輯，我做產品，是為了打通上游工廠，以後，還會涉及到物流、售後等方面的服務。”

他簡單介紹了一遍，柳巖聽完，似乎明白了一些，但還是有點懵。

她睜著一雙迷惑的大眼睛，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和神態顯然是想讓李川繼續介紹下去。

李川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沒有照做。

他微微蹙了蹙眉，問道：“你也想做直播帶貨嗎？”

“啊？這個……”

柳巖猶豫了片刻，搖頭道：“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那就別問這麼多了。”

李川擺了擺手道：“等什麼時候，你想做直播帶貨了，我再好好給你講，現在，就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好好準備直播吧。”

“哦。”

柳巖應了一聲，撅著嘴，低下頭，不說話了。

李川沒有理她，扭過頭來，繼續擺弄破壁機和絞肉機。

幾分鐘後，他將破壁機和絞肉機熟悉的差不多了，抬頭看了一眼時間。

【下午5:59】

‘時間到了啊。’

李川暗道一聲，當即將破壁機和絞肉機推到一旁，然後上前操作手機，開啟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