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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金丹血脈

“真的?”

“嗯。”

何苦點了點頭。

“綵衣,你想不想離開玉靈門?”何苦突然問。

“何師兄,你是打算帶我離開?”

鹿綵衣睜大眼睛看著他。

“不錯。”何苦點頭。

“自然願意,玉靈門內太複雜,我早就想離開了。”鹿綵衣開心的道。

“真的?”

何苦看向她。

“嗯。”

“好,好。”

何苦大喜過望。

“走,綵衣,先到外面走一會,你才醒來,得活動氣血。”

何苦引著她在小院周圍散步。

這四季觀中住的都是柳如風的弟子,為了防止綵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就沒帶她四處走動。

“何師兄,我感覺體內有一團火在燃燒!”

半個時辰後,鹿綵衣突然氣血翻湧,臉色掛滿紅霞。

不過這不是羞紅,而是潮熱的原因。

何苦檢視一會後皺眉說道:“這應該是你血脈在甦醒。”

烈火給他說過,魚卵中的龍威可以刺激鹿綵衣體內的妖獸血脈,這會使得她天賦更進一步。

檢視除了血液翻湧外並無其它異樣,他也便放下心來。

鹿綵衣的臉色越來越紅,身體中也在不停向外散發熱量,溫度升高。

“魚卵的作用如此大?”

何苦有些驚訝。

只見,鹿綵衣的衣角、長髮無風自動,而且,在她的眉心處一鏃光亮愈發璀璨,漸漸的,她的周圍瀰漫起一層白氣。

“好強的威壓!”

何苦站在邊上,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臉色一變。

“何師兄,我這是怎麼了?”

鹿綵衣緩緩飄至空中,不過,這並不是她自己願意的。

“轟!”

突然,似乎覺醒了什麼,一隻九彩鹿突然自她體內衝出!這一瞬間,鹿綵衣的瞳孔變為了九色,不僅是此,還有長髮。

強大的威能四處擴散,何苦當即被撞飛出去。

“這……”

何苦站在遠處,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這時候,空中的鹿綵衣就如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高貴,高高在上!

身體周圍,盪漾著一股神威,一隻聖潔的神鹿就靜靜地站立在她的身側。

“她的血脈醒了。”

不遠處的山上,黃石公淡淡道。

柳如風站在一旁,皺眉問道:“掌門,他真的會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嗎?”

黃石公點了點頭,冷笑道:“他不按照也得按照。”

“哎。”

柳如風眼中不忍。

“給老杜說一聲吧。”

“嗯。”

……

“何師兄,怎麼回事?”

氣息漸漸的平復,鹿綵衣恢復了原樣,走了過來。

何苦抓著他的手,仔細打量一會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你的血脈不普通吧。”

“何師兄,我……我……”

鹿綵衣突然吞吞吐吐。

“怎麼了?”何苦連忙問。

鹿綵衣興奮的說道:“我突破到煉氣八重了!”

“什麼?”

何苦大驚失色,不可思議。仔細感受一番後,眼中露出深深的疑惑。

他發現,鹿綵衣的境界確實達到了煉氣八重的地步,而且還是無比牢固的那種。

“這是怎麼回事

?”

何苦不解,難道那魚卵的效果如此神奇不成?

“噗!”

“噗!”

兩道身影從空中落下。

遠處,由於距離沒有多遠,鏡水心同樣感受到了從四季觀中傳來的威壓,也趕來了,不過她卻沒有靠近,而是在遠處。

見到兩人,何苦立即拜道:“拜見掌教。”

“拜見師尊。”

鹿綵衣也連忙跟著如此,道:“拜見掌教。”

“拜見柳長老。”

“起身吧。”

黃石公伸手示意兩人起來。

“不錯,不錯。”

黃石公一臉滿意的打量著鹿綵衣。

“難道是剛才的動靜將他們引來了?”何苦心驚的猜測。

“師尊,綵衣剛才是怎麼了?”何苦問著柳如風。

柳如風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丫頭的血脈覺醒了,而且是金丹血脈。”

“什麼?!”

何苦神情一凝。

黃石公看向他,說道:“多謝你奔赴天魔谷,得了含有龍威的魚卵,使得她深處的血脈被啟用,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何苦立即道:“掌門,綵衣是我的道侶,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弟子不需要什麼獎勵。”

柳如風微微嘆氣,嘆息何苦還沒意識到什麼?

“道侶,你小子配嗎?”

突然,空中傳來一道聲音。

只見,一個老者帶著一青年從空中落下。

是王離!

“見過杜長老,”何苦看見王離,眼睛一變,杜長老是王離的師父,他沒有什麼好感,但礙於身份,也就行了一禮。

“王離見過掌教、柳長老。”

王離表現得倒十分乖巧,這才幾日,他身上的傷就已經完全恢復,看向何苦,眼中充滿恨意。

何苦迷惑的看著眾人,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心裡,已經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杜師弟,這女弟子如何?”

黃石公指著鹿綵衣說道。

“金丹血脈,不錯,不錯。”

杜長老一臉滿意,又道:

“難得還是完璧之身,配我徒兒,剛好,掌門,你說話可一定要算數。”

“什麼?!”

聽到兩人的對話後,何苦如遭雷擊,心一下子冰沉到了極點,連忙道:“掌教,綵衣是我的道……”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杜長老一揮袖子,便將他給禁錮到空中,發不出一點聲音。

“何師兄!”

鹿綵衣想跑過去,不過黃石公法術一動,也使她動彈不得了。

“多謝掌教成全!”

王離喜出望外,他知道師尊與掌門給自己安排了一位道侶,本來還有些不樂意,但現在一聽到對方有金丹血脈後激動得全身顫抖。

黃石公淡道:“你天賦異稟,是我門中年輕一輩的翹楚,希望你倆日後好好壯興我玉靈門。”

“掌教放心,王離生是玉靈門的人,死是玉靈門的鬼。”

王離大表忠心。

“好,好。”

黃石公十分滿意,看向杜長老,說道:“杜師弟,我可是送與你如此一件好事,金丹血脈,你打算做何彩禮?”

杜長老眉頭微皺,說道:“掌教有心了,不知你是指?”

黃石公道:“聽聞你有一株三百年的靈草,你知道我重傷未愈,只要你將那株靈草給我,我便促成你徒弟的喜事。”

“這……”

一旁的柳如風開口說道:“杜師兄,你就答應掌門吧,金丹血脈,其他門派中可是也有動心的。”

思索一會後,杜長老道:“掌門,要不我拿出一件靈器,可好?”

黃石公搖頭道:“那算了,這少女,我就拿去與七玄門聯姻吧。”

“師尊。”

王離著急的叫著杜長老。

杜長老猶豫片刻後,咬了咬牙,說道:“兩件靈器。”

他知道黃石公身受重傷,所以,斷不能將靈草給他。

“好吧,哈哈,杜師弟依舊如此摳門啊。”

黃石公雖然面露失望,但還是答應了。

“那就這麼定了吧。”

杜長老拿出兩件兵器。

黃石公也不客氣的收下了。

何苦此時眼睛血紅,他就這樣,屈辱的看著眾人的骯髒交易,甚至連說話的能力都做不到。

王離見事情已定,玩味的看著動彈不得的何苦,若不是顧及形象,他早就用聲音來侮辱他了。

鹿綵衣也在一旁紅著眼,但實力太弱,什麼都做不了。

“掌門,我可以將她帶走了吧?”

杜長老看著鹿綵衣道。

“可以。”

黃石公點了點頭,看向何苦,將他周圍禁錮的力量解去,問道:“你有何話可說?”

憤怒,無比劇烈的憤怒,奇恥大辱,何苦幾乎要失去了理智,但終究被他隱藏在了心中。

看向掌門,壓下悲憤,何苦說道:“掌門,我有一個請求。”

“說。”

黃石公隨意道。

何苦面向王離,拔劍指道:“兩個月,我與他比試一場,若我輸了,自然無話可說。”

“放肆!”

見何苦如此不敬,杜長老怒了,龐大的氣息碾壓過來。

不過卻被黃石公一袖給擋下了。

這時,柳如風卻插口道:“杜師兄,這少女畢竟是我徒弟的道侶,如此帶走不好吧,依我看,就給他兩個月時間。”

黃石公直接看向王離,問道:“你敢不敢應下他的挑戰。”

“這……”

王離左右為難,若不答應倒顯得自己不自信,會給掌門留下不好的印象,若應了,則又擔心會有意外。

柳如風低聲道:“畏手畏腳,掌門,還是與七玄門聯姻吧。”

“我替他答應了。”

杜長老開口了。

“掌教,我答應他的挑戰,但只能依靠自身實力!”王離道。

黃石公看向他,道:“好,就這麼定了,這少女我就先帶走,兩個月後,再見分曉吧,若你連他都戰不過,也難成大器,那這樁婚事還是沒必要了。”

隨後看向柳如風,道:“好好安撫你的弟子吧。”

說完,他便帶著鹿綵衣離開了。

“我們也走。”杜長老不屑的看了一眼何苦,離開了。

地上,何苦捏緊拳頭,不過,他此時卻異常冷靜,因為他心裡面就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了王離,哪怕玉石俱焚。

柳如風看向他,說道:“我知道這很不公平,但想來你心中已經十分清楚金丹血脈是意味著什麼,你不過普通上流靈根,不要沒有自知之明。”

何苦面無表情,冷冷回道:“我有自知之明,為何會是王離?”

當知道鹿綵衣有金丹血脈後,他便已經意識到了這些,甦醒了的金丹血脈,再不濟也可突破到築基巔峰,他何苦,一介普通人。

何苦有自知之明,只是,心中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