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將軍面前擺放著血族送來的信件。
以九個士兵的生命為郵資,吸血鬼那面把這條昂貴的訊息傳到了人類這裡,快速救援部隊抵達巡邏隊受襲擊的現場時,他們只發現了呆坐在地上的倖存者,她的手裡死死抓著這封信,眼神呆滯。
經過拆彈小組專家的反覆檢查,防爆小組小心翼翼開啟了信封,出乎人們意料的是,信封裡只有一隻雪白的手套外加一張寫著時間和地點的紙條而已。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圍觀著這兩樣東西,EVE部隊的智囊們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是一個冒失的小參謀壯著膽子說了句話,“好像是提出決鬥的意思吧?”
“我不明白手套代表決鬥?!是哪個混蛋在這裡隨便插嘴?“
暴怒的參謀長幾乎是踹著把小參謀丟出了屋子,他們當然沒有傻到不明白這隻手套意味著什麼,只是弄不明白吸血鬼族為什麼要在慘敗後有這樣奇怪的舉動。
根據衛星監測的結果,最近吸血鬼族似乎在忙於挖掘什麼遺址,為此巴托里調動了大多數的血族兵力和紅帽子僱傭軍,她擺開架勢在埃塞洛尼亞很多地方大興土木,似乎完全沒有要防禦自己領土的想法。
而還有五分之一的血族現在聚集到了提摩爾湖區域,他們現在似乎脫離了巴托里女王的指揮,重新在那裡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送來這份挑戰書的血族就是來自於那個區域,甚至於那個郵差的身份也被鎖定查清,他是德列家族族長的第三個兒子,被吸血鬼們尊奉為像獅子一樣的男子。
“你們覺得如何?巴托里遠遠地避開我們,而原本低調的德列家族卻又站出來主動挑事,我們也許能利用這次機會給他們再來一次狠的。“
敲打著桌上的地圖,扎克將軍表述著自己的看法。
沒有人願意接將軍的話。
偌大的辦公室裡鴉雀無聲。
傳喚劭的命令是在會議冷場後半小時才發出的,接到最高長官的緊急召喚,劭一路小跑著趕到了指揮室,他的身邊是奉命護送他的憲兵隊。
接過將軍遞過來的那些東西,劭很快就聽明白召喚自己的原因,
“你們要我去赴這個吸血鬼的約,然後你們趁機發動突擊,爭取消滅吸血鬼家族的大人物以及其他小嘍囉,是不是這個意思?“
“大體上就是這個方案,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到時候有幾千把槍在你身後保護你,你肯定會沒事的。
“出面忽悠小兵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向來是副司令的活,他現在天馬行空地亂吹一氣,深怕這名士兵不夠膽去接收這項任務。
“好吧,我同意去。“沒
有和碎嘴的副長官再磨牙,劭很爽快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至於剛才提到的保護措施似乎就這麼翻過去了,軍官們還有大把的事情需要討論,比起個人的安危來,取得大局勝利很為重要。
埃塞羅尼亞南區,勝利廣場。
原本是本區域最繁華的商業地段現在是
一派破敗不堪的樣子。
遍地狼藉。
撞損的車輛塞滿了各大路口,撫摸著那些深深的撞痕,劭彷彿聽到了那天早上這裡絕望的喊叫聲。
踩著滿地的碎玻璃片,劭來到了廣場中央,他面前的就是著名的勝利女神大雕像了。
不再有清泉從女神手中的水瓶中噴出,現在的她就這麼抱著聖水杯默默地站著,望著女神灰濛濛的雙眸。劭感到分外的壓抑。
“勝利女神噴泉,1891年開始建造,歷經三年最終完工,最後一次修葺是為了迎接建國一百週年慶典。“
這時突然有清晰的聲音自劭的身後傳來。
完全沒有察覺異狀的劭以閃電般的速度轉過身體,在他面前不遠處,黑衣的男子正從樹叢中緩緩走出。
就像是暗夜中兩顆對撞的流星,兩個人的視線在虛空裡交接碰撞著,幾乎就在見面的一剎那間,雙方都激起了很想痛快一戰的念頭。
“費雪。德列?他們說你不像其他吸血鬼那樣瘋,這次你為何而來趟這趟渾水?”
回憶著看到的資料,劭靜靜地詢問著眼前的吸血鬼,他所看到的材料把眼前這個吸血鬼描述得像聖人,對這樣的看法劭嗤之以鼻。
“人類很容易搞錯一點,那就是你們喜歡把自己看成是地球上唯一的主宰,想在地球上稱霸?愚蠢!”
費雪一點也不像材料裡說的那樣悲天憫人,與那些資料描述的相比,他似乎更加容易發怒。
“人類想稱霸?一直以來抱著奴役人類想法的不正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暗夜貴族嗎?已經腐爛的屍體還偏要裝得有多高貴,我一向認為只有是徹底死掉的吸血鬼才會是好吸血鬼,今日看來。這點也適用於你,尊敬的爵爺!”
劭幾乎被費雪的強詞奪理逗樂了,他決定放棄和這個據說與眾不同的吸血鬼講那些大道理,在劭眼裡,吸血鬼永遠只有死了的和還沒死的這兩種簡單分類。
“果然是對牛彈琴!”
費雪似乎也感到和劭討論這些問題有多無趣,對面的這個人類高手最近名聲鵲起,血族內部提起他的名字來漸漸有聞風喪膽的趨勢,這也是費雪為什麼要挑選和他決鬥的一個重要原因。
德列家要重新鼓舞和團結人心,再沒有由他親自擊殺這樣一個人類更快捷和有效的宣傳方法了。
在下一個瞬間,兩個人幾乎同時閉上了嘴,雙方都明白,是時候要亮亮真功夫了。
廣場上再度恢復了死般的寂靜,在沉默如水的空氣中,兩個決鬥者安靜地站著一動不動,在他們各自的身後不遠處,分別是黑壓壓的EVE士兵和德列家族的吸血鬼戰士。
任何妄圖發出聲響的動作都被雙方的長官嚴令禁止,雙方的伏兵們老實地趴在地上紋絲不動,耐心地等待著這場大對決的開始。
而在雙方埋伏更遠的地方,巴托里家的西蒙。格德利也在耐心地等待著,他的麾下是近兩千名血族士兵和紅帽子部隊的混編軍隊,比起另外兩支伏兵來,作為旁觀者的巴托里居然是投入兵力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