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放學時,春泥趁著沒人注意,在李如夢耳旁輕語:“小姐,君公子讓我帶了話給你,說約你放學時在雲夢樓相見。”
李如夢聽完神情微怔,她沒想到君落白會這麼快就約見她。
如今她暗中有瑞王的影衛在守護,若是她光明正大的去,肯定是不行的。
於是她對春泥說:“等下出書院若是王爺沒來,你便跟我換衣服,再繫個面巾在臉上,而後同我一起去朝陽街。”
春泥點頭應了下來。
今日她去賣書,難得的是竟然看到君若白等在書店旁。
她震驚的看著君若白朝她走來。
心中不由得一喜,君公子總算回來了,她的小姐不用再日日相思了。
有人幫小姐出謀劃策定能多一份離去的保障。
君若白停在她面前問道:“一直都是你來賣書的嗎?”
春泥點了點頭,問:“君公子可是來找小姐的,小姐如今多有不便,不宜見君公子的。”
君若白:“我知道,你回去給她帶句話,就說放學時去雲夢樓一見。”
他說完朝春泥施了一個君子禮,待春泥應下了才提步離去。
李如夢出了書院左瞧右看,沒見瑞王府的馬車,安心下來,領著春泥跟落紅上了馬車。
而後又同春泥換了衣服,把頭髮也重新梳成了婢女髮型,才算滿意。
落紅看著她們兩個這般模樣,疑惑道:“小姐為何這般裝扮?”
雖知道她們暗中有暗衛跟隨,但李如夢今日這般模樣卻不知為何。
李如夢說道:“君若白約我一見,等下你跟落紅便留在馬車上等我便可,我去去就回。”
落紅心一喜問道:“君公子來了?那小姐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離開李府了?”
一想到李如夢能離去,她就很開心,往後的日子不用再招人算計,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外,想想都覺得很好。
李如夢說:“還沒找到更好的辦法,君若白找我,應是要商量此事,還有翠春樓的老闆也答應我幫忙,待敲定方法我便安排你們兩個先出李府去往洛陽成安定下來,待我逃出生天後再去找你們匯合。”
春泥跟落紅聽到李如夢的話,喜笑顏開:“我們都聽從小姐的安排。”
馬上到了朝陽街後,李如夢讓車伕駕車到了雲夢樓後,便自個下了馬車,她垂著頭讓人看不到她的臉。
到了內裡報了君若白的名,店老闆便安排婢女領著去尋雅屋。
那婢女領著她上了二樓的一間雅屋內,才開門進去就見內裡的桌面上已擺滿了飯食。
君若白見來人,從圓凳上站起了身來,迎了過去。
婢女將人帶到後,便關門離去。
君若白臉上掛著溫和喜悅的笑容,他牽著李如夢的手,領著她落了坐才說:“如夢,瑞王可有為難你?”
他自然知道李如夢昨日去了瑞王府參加賞花宴,自從他來上京後,除了處理生意上的事,便是派人去搜尋關於李如夢的去向等訊息。
他的如夢是那樣的美麗,他一想到李如夢都來上京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勾了多少的人魂去。
雖現在的裝扮沒有在江洲見到時那樣的驚豔,但依舊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真怕再這樣下去會夜長夢多,便連夜不睡想著法子,看可能最快速度將人從李府帶出。
但顯然是很難的事。
有瑞王府的人在,只要他的人一現身李府,怕是下一秒瑞王便會知道。
如今連詐死都這麼難,只怕在李府放一把火還沒燒起來,他都能最快速度把火給滅了。
於是他想了個辦法,在李府的後面買了一個三進宅子。
又安排了自家的僕人住了進去,白日管家,晚上挖地洞,挖來的土都拿來種上了花,任誰也不知道這一情況。
他如今要做的便是找得到與李如夢身形差不多的死屍,但這可就難辦了。
他又不能跟官府打交道,自己是不容易拿到,於是只能派人去找快死的乞丐或是身患絕症之人。
李如夢淡聲道:“不曾。”
君若白給她夾了菜才說:“如夢,你再等等,我現下已經在李府後院那邊買下了一處宅子,讓人挖地道到你院內,到時候再尋一死屍偷樑換柱,直接造出你自殺死亡的假像,這樣我們便能逃走了。”
李如夢說:“這樣真的行嗎?”
君若白說:“也只能這般了,要不然如何能在瑞王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到時候火燒旺一點,誰還能認出是不是你來,就算瑞王再聰明也不可能知道你會這般逃走,帶你出來後,再把李府的地道封了便好。”
李如夢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點頭同意。
李如夢只是吃了幾口便不再動筷,而後招呼門外的婢女又去為她備兩個菜帶走。
若是她空手而出定惹人有所懷疑。
君若白見才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李如夢又要走,心中很是不捨。
他眉間隱著疲倦之色,目露不捨。
他伸出手將李如夢往懷裡帶,將她緊緊的鎖在懷中,輕嘆了一口氣,才說:“如夢,我真的好想你,在收到你寫的信後,我便日夜不停的往上京趕來,幸好你沒跟我恩斷義絕,還給了我希望,你知道我多怕失去你嗎?一想到你要離我而去,我便夜不成眠,答應我,永遠都留在我身邊好嗎?”
聽到君若白這麼說,李如夢一想到當初那夢,她就覺心驚膽戰。
她說:“那你也答應我,不管將來還能不能在一起,你都不能輕易尋死好嗎?”
緣分這東西,她歷來看得不重,也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便尋死覓活的地步。
“好。”
李如夢頭枕在他的肩膀,雙臂環抱君若白的蜂腰,這一刻只覺心中難得的安定。
君若白側著頭輕吻上她的耳垂,抱著她的手不覺中又收緊了幾分,心跳如鼓,有力非常。
美人在懷,溫香軟玉貼於身,心緒不受控制的迷亂了起來,就這麼輕吻幾下。
他便全身燥熱,呼吸急驟,亂了套,眼色赤紅,再也不能忍受。
他將李如夢的頭抬了起來,對著那一紅唇,吻了上去,帶著不可言說的溫情蜜意,情動溫柔的纏綿著。
李如夢被他這麼一吻,只覺芳心大亂,身上一陣暖流穿體,酥麻滾燙在身,全身變得柔軟似無骨。
有這麼一瞬間沉淪在其中,她清醒了過來,推開了覆在唇上的柔軟,糯啞著聲道:“我要走了,不能久留,免得被人發現,以後少見我,你定要保全自身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