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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捨命之恩換妃位

這日,穆九洲孤坐在書房,手裡拿著那把鑲玉石小刀,呆坐了許久,亦不知所思。

驚鴻立在旁見此景,只覺十幾年難得一見瑞王出神,不由得彎唇笑道:“王爺這是在睹物思人?”

穆九洲瞪了他一眼,“多嘴。”

自從洛陽城一見,雖是著男子裝扮,難得一見如此聰慧,清明的姑娘,讓他心有所思。

如今再想,當日離去之時她還未醒,待到辦完事再去尋亦不知所蹤,當真應了那句有緣再見。

心中暗想,也不知道如今她過得如何了,人又在何方,過得可還好。

眼見天色變暗,烏雲暗湧,他將那把鑲玉石小刀放回了懷中去。

起了身,便往門外走去:“驚鴻,備馬。”

驚鴻作揖道:“是,王爺。”

話說完便如一陣急風飄過,不再見身影。

不多時,他身騎一匹俊馬,出現在司馬昭君之府。

府兵見來人,一身黑色繡蟒含珠服,劍眉星目,硃紅齒白,肅然威嚴,眉隱戾氣,眸帶弒神殺魔冷光,貴氣天成。

直嚇得往裡跑去通告。

在門處守候的府兵,見到來人,嚇得全身哆嗦,跪在地上磕頭:“拜見瑞王。”

他們額上都布上了汗珠,垂眸低眼直髮抖,雙腿像煮熟麵條似忍不住發軟。

笑話,誰能抵擋得住他的威嚴,這可是在戰場上殺敵六年的瑞王,戰功碩碩的東周國戰神,皇上親賜寶劍,碧蒼劍。

瑞王頷首,抬步走進去,正廳裡,司馬昭君正攜帶著夫人來到,嚇得趕忙跪在地上:“微臣(臣婦)拜見瑞王。”

家奴也跪拜了一地。

“起身吧。”

他越過跪在地之人,正坐在主位上,驚鴻立身在前相候,默不作聲,形若雕像,不為所動。

瑞王端坐在位上,就有婢女前來上了茶水,而後弓身退去。

司馬昭君不知他所來為何事,暗自擦了擦額上之汗。

弱弱的開口問道:“不知瑞王大駕光臨,有何事?”

他抿了抿唇,眸帶冷若冰霜,輕啟唇道:“能否引見一下司馬家小姐,我與她說幾句話。”

司馬昭君聽他這麼說,只覺不明所以,為何要見司馬若蘭,可是有好事?

他趕忙對大管家劉四說:“趕快喚人去請小姐。”

劉四得令,領著小丫鬟離去。

司馬昭君恭身相迎:“請瑞王移步去春園等片刻。”

穆九洲站起了身來,背手在身後,邁開流星步與他離去。

羅氏得了縫隙直往悅舞閣方向快步而去。

悅舞閣內,司馬若蘭琴聲止,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來人:“什麼?你說瑞王指名要見我?”

她的內心狂喜,她喜歡,她思慕,她暗戀了這麼多年的瑞王要見她?當真是白日裡,天下起了紅雨,給她了一睹君顏的機會。

一想到不是做夢,她開心得直手忙腳亂,招呼貼身丫鬟,青禾跟青綠給她上妝換衣裙。

最後覺得裝容得體,貌美非常,才起身隨來人走出房門,才出門口就見羅氏匆匆尋來。

司馬若蘭道:“娘,您來了。”

羅氏牽過她的手一通囑咐道:“面見瑞王,定要提起十二分精神,話不可亂說,儀容不可亂,女子之德不可越。”

司馬若蘭道:“娘,我知道了,你莫要再多說,讓王爺等急了也是罪過。”

羅氏閉了嘴,沉默不語,目送她離去。

司馬若蘭眸帶星耀之光,臉溢著笑容,朱唇帶著笑,一副精神煥發之樣,靚麗非常。

到春園後,婢女候在春園門口處,司馬若蘭自行入內,園內春色滿園,彩色豔麗,極盡繁花風彩,彩蝶飛舞在其中。

八香亭內,穆九洲站立在其中,望著滿園春色,不知所想。

司馬若蘭提步進去,跪在亭內:“司馬若蘭拜見瑞王。”

穆九洲轉過頭來,看向她:“起身吧。”

司馬若蘭起了身後,他又淡聲道:“坐吧。”

待司馬若蘭入了桌後,他才言道:“若蘭姑娘可有婚配?”

司馬若蘭心中頓起一片漣漪,他竟然問她婚配,看來是意有所指。

她內心狂喜,喜色溢於表,不過他問得如此直白,讓她臉色紅到了耳根處。

須臾,她柔聲道:“不曾。”

“那可有喜歡的物件?”

“不曾。”

她的心如一而終,只愛過這麼一個人,那年擦肩而過見過一面,從此相思落心中。

便是眼前這個人,讓人聞風喪膽,避之不及,傳聞可弒神噬魔的戰王穆九洲。

哪怕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也在所不惜。

他就是令她午夜難於成眠,相思可覆舟的人,她所愛之人。

“若讓你做我側妃可願意?”

“願意。”

“一生無法得到我的心可還願意?”

“願意。”

見女子回答得乾脆爽快,穆九洲輕嘆了一口氣,他轉過頭,目中帶著淒涼之意。

他看向司馬若蘭:“你可知,這是你哥臨死之前為你所求。”

她心頭震驚,她的哥,那個以前是瑞王左膀右臂的哥,司馬晨彥,他已經死了一年了,如今再提起,心上只覺隱隱作痛。

原來他哥知道她喜歡瑞王,臨死前都要為了她爭取一個側妃之位。

穆九洲回憶起當年那場赤焰峰之戰,援兵未到,兵馬所剩無幾,敵軍誓要他們全軍覆滅。

是司馬晨彥拼盡了最後的生命,擋住了奪命一劍,援軍到時,唯剩他一人獨活。

那個跟他殺敵無數的戰將,那個亦兄亦友的將軍,身無片好肉,嘴吐鮮血。

他在生命即將結束之時,握緊他的手臂道:“王爺,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穆九洲猩紅著一雙眸眼,心痛萬分,看著他道:“你說。”

“以我之死,換我妹一側妃之位。”

“你不介意我一生不愛她?”

這情愛歷來由心起,半分不由人,這愛情他許諾不起,但一個側妃之位倒是可許。

司馬晨彥說:“無防,一妃之位足以,替我護她一生平安。”

說完便嚥了氣,從此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亦兄亦友的司馬將軍。

想於此,又嘆了一口氣:“罷了,如你所想便是,若你願守在瑞王府孤獨終老,我便成全你,若你日後有喜歡之人,我再送你出嫁。”

說完,一甩衣袍便出了春園,驚鴻見狀,趕忙提步跟上。

才出門口處,天色大暗,狂風驟起,雨聲沙沙作響,從天際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