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張儀的眼睛變成紫色。
顧清竺的心中的驚懼自然是不用說。
手腳發涼,渾身冰冷,尤其是現在全身都在張儀的掌控之中。
但是……她好像發現,張儀的臉色比她還要難看。
可是害怕的不應該是自已嗎?
腦海裡想著該怎麼樣才能脫離張儀的魔爪。
但是張儀卻直接鬆手了。
猝不及防之下,顧清竺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結果她好像抓到了不該抓的東西。
張儀的褲子只是普通的休閒褲,直接被她扒了下來。
還好裡面還有大褲衩。
可是就算發生這樣的囧事。
也沒能影響張儀。
因為他根本無暇顧及。
張儀臉色難看,緊盯著鏡子裡的自已。
脖子上趴著一個身體似蜥蜴的東西。
但是腦袋卻是人形,像是個禿頂小老頭,面目猙獰。
雙手雙腳,如同吸盤一樣,緊緊的攀附在張儀的脖子上。
現在正伸著長長的舌頭,直達張儀頭頂的百會穴。
張儀實在是沒想到,他竟然遇到了最難纏的小鬼——啖神鬼。
附著在人體,吸食人的精神力為生,所以名為啖神。
怪不得接菜刀的時候大腦停滯了一下。
原來是它在偷偷的吸食張儀的精神力。
啖神鬼好像也知道張儀發現了它。
瞪著一雙空洞無神的大眼,用佈滿褶皺的小臉朝張儀獰笑了一下。
所以張儀才下意識的想用手去拍死它,讓顧清竺不小心摔了下來。
可是這些都是小事,脖子上的啖神鬼才是真正的大事。
說起來其實這種小鬼現在對張儀來說沒什麼殺傷力。
但是癩蛤蟆爬腳面,不咬人,噁心人。
要是讓這個東西跟在張儀身上,後患無窮。
而且現在的張儀一時間沒想到什麼好的手段去治它。
啖神鬼的生成只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化神期強者在即將身消道隕時。
腦海中的陰神因為求生的本能。
捨棄生前的一切修為、記憶。
祛除所有雜質,以最本源精神力的形式存在,變成啖神鬼。
然後便像隨風遊蕩的蒲公英一般。
吹落到肥沃的土地上,落地生根。
當然對啖神鬼更加苛刻一些,因為它蘊含的精神力會不斷的減少。
沒有自主意識的啖神鬼,能不能吸附到人的身上全憑運氣。
就算吸附到人身上了。
對方的精神力還不一定有多強。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因為長時間啖神鬼的存在,只是容易得頸椎病和老年痴呆。
但是如果正好是修仙者,啖神鬼就會開始吸食宿主一部分額外的精神力,不斷成長。
因為和宿主的精神力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絡。
反而變成了宿主精神力的一部分。
所以神識並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甚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傷了它,宿主也會跟著神識受損。
像是股東分紅一樣,每次宿主成長一些,它也要分一杯羹。
並在這其中不斷地強化自身。
直到宿主成為化神期的修士,腦海中形成陰神,一念殺人。
強行割斷啖神鬼與自已腦海中精神力的連線,才會徹底擺脫控制。
但是啖神鬼也不是傻的,雖然沒有思考能力,但是作為特殊的存在,天地賦予了它獨特的本能。
在金丹期提升境界成為化神期的時候。
啖神鬼就會本能的感受到威脅。
它就開始面臨兩個選擇。
一個是主動切割,趕緊跑。
另一是趁著宿主提升境界,強行偷襲,佔領宿主的意識。
就像是現在,已經吸食了張儀一部分精神力的啖神鬼,已經能夠感受到張儀對它的凝視了。
甚至可以脫離張儀尋找下一個宿主。
不過這個過程中,啖神鬼很脆弱。
而且現在這個世界精神力最強的估計就只有張儀了吧。
別說脫離有風險,就算是沒風險它也不會動一下的。
張儀當然是不能讓這個東西,跟著他一直到化神期。
不僅會一直拖累張儀的精神力的成長,還相當於是一個定時炸彈。
殺死它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請化神期的大佬出手,先切割宿主和啖神鬼之間的聯絡。
不然如果強行消滅啖神鬼的話,同時也會損傷宿主的精神力。
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傻子。
另一種方法就是讓它自已滾。
……
王白桃看著身後人遲遲沒跟上來。
免不了好奇的折返看是什麼情況。
可是很快她就後悔了。
因為從她的視角來看,顧清竺扒了張儀的……
而且腦袋的位置擋住了一些東西。
嘴巴里面還一直髮出有些沉悶的聲音。
再看張儀,呆滯的站在鏡子前,好像是這樣可以觀察到顧清竺的表情一樣。
分明是已經爽到不能呼吸了。
他們不是才剛認識嗎……
怎麼會就這樣勾搭上了。
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張儀也回過了神。
看著王白桃的眼神和顧清竺的狀態。
知道對方可能誤會了什麼,趕緊向旁邊走了一步,證明自已的清白。
王白桃看到張儀的大褲衩還好好的穿在身上,才知道自已是誤會兩人了。
“我剛剛手鬆了一下,實在是不好意思。”
又解釋了一下,張儀把褲子穿好,然後重新把顧清竺抱起來。
心思卻還是在脖子上的啖神鬼上。
吸食了張儀精神力的啖神鬼已經有主動能力了。
要是讓它自已走的話,只能用假死這一招。
並且身邊最好還要有一個活人。
只有這樣,啖神鬼才會選擇脫離原宿主,跑到新的宿主身上。
但是身邊的王白桃和顧清竺,張儀肯定是不想把這個禍患嫁接給她們二人。
他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人選——王老漢
只不過,王老漢已經是活死人了。
張儀也不確定,能不能轉移成功。
而且假死是很危險的。
張儀到時候會和一個嬰兒一樣脆弱。
王老漢估計能生吃了他。
幾個人一起回到樓上。
給顧清竺安排好睡下,和王白桃一起給她做了晚飯。
顧清竺都已經虛弱成這樣。
這時候再藏著掖著,用食物威脅別人交換利益就太小人了。
畢竟張儀還饞她的身子呢。
三個人又簡單的聊了一會天。
看著兩個人睡下,張儀悄悄摸摸的走下樓。
脖子上的啖神鬼實在是太膈應人了。
他要是不把它處理掉,估計之後都睡不好覺。
樓道漆黑,周圍一片寂靜。
凌晨兩點了,整棟樓的人差不多已經睡下了。
張儀開啟王白桃家已經壞掉了的大門。
王老漢的拍門聲依舊沒停,像是沉悶的鼓聲,迴盪在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