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滿山的搜尋,這樣趙年年就沒人注意,如果趙年年能醒,逃出去就有希望了。
下一秒茅草屋轟然坍塌,人販子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茅草屋會塌,手腳並用的掀開已經被白蟻腐蝕得只剩下一個外殼的橫樑,發現喬夕不見了,只剩下昏迷的趙年年。
婦人丟開手裡的木頭,咒罵道:“媽的,怎麼讓她給跑了!”
“這荒山野嶺的,鐵定跑不遠,這丫頭的藥下得重,再睡一天也醒不來,先去找喬夕,那可是大買賣!”
“走!”
喬夕拼了命的往前跑,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害怕人販子就在身後,耳鳴越來越嚴重,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荊棘劃破了她的面板和褲子,可她不敢停下來,停下來就是九死一生。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跑,玩命的跑!只有跑出去才能救自己救趙年年。
“啊!!”
下過雨的山中到處都是泥潭和碎石,喬夕一不留神,腳下踩滑就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人販子也緊隨其後追了過來,結果一眨眼就不見喬夕了。
李龍手插著腰,一邊喘氣一邊道:“媽了個巴子,這娘們腳上裝了馬達了,跑這麼快.”
追著到了山坡前,才發現喬夕已經滾到了下面,兩人對視一眼,急急忙忙的想跑下去,可剛踩到地面上,泥土就開始鬆動,打落了一堆碎石。
婦人有些擔憂道:“要不就別下去了吧,萬一磕著碰著,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可是兩萬塊,你說不下去就不下啊,那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你給我變出兩萬塊錢來啊?”
婦人生性膽小,做這種買賣本就是損陽壽的,如今還出了這麼多意外,肯定是要遭報應了,她想勸李龍收手吧。
“這……”“少他孃的跟老子廢話.”
最後婦女只好妥協,跟著李龍從旁邊小心翼翼的走下山坡。
喬夕順著山坡滾下,慌亂間只好雙手抱頭,最後撞在樹樁上暈了過去,她在劇痛中醒來,視線有些模糊,喬夕費力的想從地上站起來,突然的一陣刺痛讓她又跌坐回草堆中。
她聞到了一股腥甜的氣息,定睛一看,藉著昏暗的光亮,發現面板被灌木劃破,鮮紅的血正順著手臂流淌,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雨水。
喬夕有些絕望的看著漆黑一片的深山,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獸的叫聲,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喬夕現在又冷又餓,伴隨著腳踝的陣陣劇痛,神經被緊緊的扯成一條線,在這一刻,那根線忽然崩斷,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
她忽然對自己所謂的堅持產生了迷茫,執意來大西北真的對嗎?在這裡,她懷著一腔熱情,希望給這些人普及更多的法律常識,讓他們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可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
雨水無情的打在她的身上,喬夕打心底裡覺得害怕,她想回家,想顧澤辰。
如果沒有來大西北,她現在還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偶爾和顧澤辰約個會,去他家吃沈月如做的飯菜,哪怕是無惡不作的蘇雪依母女她也覺得沒有那麼討厭了。
就這她獨自傷神時突然聽到有人的叫喊聲,喬夕打了個激靈,這是人販子的聲音,她像受了驚的兔子,紅著眼緊緊的盯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婦女疑惑道:“這人怎麼沒了?”
李龍篤定的說道:“這麼高摔下來,不死也要殘廢,怎麼可能跑得了,再找找,肯定就在附近.”
“要不咱回去吧……”李龍看了她一眼,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要走你自己走,別給老子添亂.”
聽到了人販子說話的聲音,喬夕忍著痛爬起來,結果還沒站穩又摔回地上,腳踝似乎被扭到了。
喬夕咬緊牙關撐著樹樁站起來,以為劇痛不停的在抽冷氣。
“喬夕,我們知道你就在這裡,別躲了,乖乖跟我們回去少受點罪,要是讓我們逮到,你就等著被扒皮吧.”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哪,你以為能躲一輩子嗎?”
喬夕一瘸一拐的倉惶逃離,可大雨阻擋了視線,她眯著眼,根本不知道要朝哪裡去,顧不得這麼多,埋頭就衝進雨裡,往黑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