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被封為美人的事情,很快就在宮裡傳遍了,貞嬪得知後氣得吃不下東西。
要知道她還想著生皇子,沒曾想元美人卻蹦了出來。
貞嬪看了一眼搖籃中的福華公主,而後不甘心的輕聲喃喃道。
“皇長子一定要從本宮的肚子裡出來,誰也不能攔住本宮!”
她的眼底是野心和志在必得。
夜裡劉真來到泠月宮,纖纖換下宮女的打扮,白姑姑為她換上了粉紅色的長裙,打扮的格外嬌俏。
她臉上帶著一抹紅霞,看起來就像是嬌豔欲滴的花朵。
“陛下。”
劉真上前拉起她的小手,纖纖並沒有掙扎,只不過輕輕顫抖兩下,漂亮的鎖骨明顯誘人。
“你怕嗎?”
看著纖纖面上與平日不符的嬌羞,劉真只感覺胸口陣陣發燙。
纖纖鼓起勇氣與劉真對視,而後便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主動伏在劉真的懷中。
“陛下,臣妾不怕,自臣妾遇見陛下的第一日,已經將一顆芳心落在陛下的身上,如今更是離不開陛下,只要能與陛下在一起,臣妾便什麼也不怕。”
這一刻的纖纖言語真摯,彷彿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心臟掏出來,放在劉真的面前證明自己。
纖纖不愛劉真,可是桑纖纖愛劉真,這份真摯的愛戀屬於桑纖纖。
劉真用力的抱著纖纖,“朕明白,日後朕定會護著你,不讓別人欺負了你。”
帝王之言,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纖纖非常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她表現得卻非常感動。
這一夜劉真非常開心,次日纖纖醒來時,已不見劉真的身影。
他已經去上朝了,不過他離開前有吩咐好好伺候纖纖,不可吵到纖纖,若是睡過頭也無需去給皇后請安。
纖纖只感覺渾身痠疼,可還是讓白姑姑為自己收拾起來。
“陛下離開前吩咐美人不用去給皇后請安,美人不如還是休息一日吧。”
看著纖纖身上的痕跡,白姑姑也是有些心疼,真是擔心劉真過於用力傷到纖纖。
不過纖纖卻揉了揉太陽穴慵懶道,“姑姑,這是我成為美人的第一天,表面工作還是要做足,只不過是為了不落下話柄罷了。”
“更何況帝王的恩寵就跟那流水一般,我今日不知禮數,沒有去給皇后請安,皇后面上不會顯現什麼,日子長了,這終究會成為抨擊我的話柄。”
“承恩後的第一日,給皇后請安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我現在根基不穩,還需小心三分。”
白姑姑這才反應過來,實在是劉真對纖纖表現出的疼愛與體貼,竟讓白姑姑覺得纖纖可以不顧禮數。
“奴婢真是糊塗,還是美人看得清楚。”
就這樣纖纖卡著點到了皇后宮裡請安,當她踏入殿裡的那一刻,所有女人都安靜了下來,只是看著纖纖微微愣神。
女子身姿窈窕纖細,穿著粉白色的長裙,腰間繫著玉環穗子,那手腕戴著兩隻白玉鐲,襯得她肌膚白嫩泛著光。
滿宮的女子及不上她的一根手指,令妃嬪們生出滿滿的危機感。
纖纖全然不顧旁人的視線,只是面帶微笑的上前行禮。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祝願皇后娘娘福澤萬安。”
她的聲音柔和乾淨,高琉敏即便是不喜歡她,可面上功夫還是做足了。
“元美人起來吧,昨日你是第一次侍寢,實在是辛苦了,快坐下吧。”
纖纖喜歡演,可不代表她真的怕高琉敏,只見她站起身尋著自己的位置坐下,而後便用手扶了扶耳垂上的東珠耳墜。
東珠一向都是皇后的代表,可偏偏劉真卻賜給了纖纖一對東珠耳墜,還是罕見的粉紅色。
“伺候陛下說臣妾的分內之事,不辛苦。”
當看見纖纖那對耳墜,高琉敏的笑容微微一僵,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面色如常。
昨日高琉敏才和纖纖鬧了不愉快,今日高琉敏卻還要假仁假義的笑臉相迎。
不過纖纖卻懶得與她糾纏,只是收起笑容淡淡的垂眸。
淑妃見不慣纖纖這般得意,因此開口笑話她宮女出身,纖纖便抬眼看向貞嬪。
“淑妃娘娘入宮這麼久,難道不知道貞嬪娘娘也是宮女出身嗎?你這話倒是得罪不少人呢。”
此話令貞嬪臉色頓變,可她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轉過頭看向別處。
幾句話便說的淑妃不敢多言,要知道貞嬪膝下有福華公主,那可是宮裡唯一的孩子。
劉真更是疼得跟眼珠子一樣,她們敢刺纖纖,可不敢去刺貞嬪。
纖纖忌憚高琉敏,因為她是皇后,至於其他人,纖纖可完全沒放在眼裡。
該回懟就回懟,毫不留情面。
眼看著纖纖不落下乘,高琉敏也沒了看戲的想法。
“時辰也快到了,去問問太后今日是否接受拜見。”
太后不喜歡吵嚷,因此有時候拒絕讓妃嬪請安,以免打擾了太后的心情,高琉敏都會提前派去小太監詢問。
果不其然這次的太后也拒絕妃嬪們請安,高琉敏點點頭讓小太監退下。
“今日太后需要禮佛,各位姐妹就散了吧。”
“既然如此,那麼臣妾就先告退了。”
纖纖抬手讓白姑姑扶起自己,而後朝著高琉敏福了福身,環顧周圍的女人們一眼,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她竟這般無禮?”
淑妃不敢置信的說道。
要知道除了生育福華公主的貞嬪,這妃嬪之中便是淑妃為尊。
哪怕是淑妃也不敢這般無禮,前一秒皇后剛說可以散了,下一秒纖纖便直接大膽離去。
依照妃嬪們離場的規矩,本該是按照位分依次行禮退下,元美人居然走在淑妃的前面。
高琉敏倒是沒說話,貞嬪卻是看著淑妃聲音柔和,“元美人畢竟剛得寵,心高氣傲了一些也正常。”
“貞嬪說的對,淑妃莫要放在心上。”
明明是在幫著元美人說話,偏生卻讓淑妃更加的生氣。
等到淑妃走出宮門,她氣得胸口起起伏伏。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美人,竟敢對本宮如此無禮,皇后也真是沒規矩,還幫著那個元美人說話。”
淑妃的宮女輕聲安撫,這才讓淑妃堪堪忍住脾氣。
此時的纖纖已經回到泠月宮,白姑姑扶著她坐下。
“美人,剛才你可是將淑妃得罪狠了。”
纖纖輕輕搖頭,“得罪便得罪了,橫豎只要我得到恩寵往上爬,那麼便會得罪宮裡的所有人。”
“美人所言甚是,三千寵愛集一身,亦是三千怨念於一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劉真下朝後第一時間來到泠月宮,二人黏黏糊糊的一起,夜裡自然而然的留宿。
接下來的日子裡,劉真完全忽略了宮裡其他女人,更是隻歇在纖纖的宮裡。
這下貞嬪慌了,請完安之後便留下來找到高琉敏。
“皇后娘娘,那元美人是在可惡,居然霸佔陛下不放!”
在福華公主出生之前,最得寵的女人便是貞嬪,簡直就是劉真放在心尖尖的女人。
可自從她生下福華公主之後,劉真便忙了起來少有進後宮。
高琉敏看向貞嬪輕聲道,“你膝下有福華公主,何必如此慌張?”
能不慌張嗎?
貞嬪還想要搶在其他人之前,生下劉真的皇長子呢。
眼看著纖纖霸佔劉真,她自然是著急起來了。
“這個月陛下有去探望公主嗎?”
面對高琉敏的詢問,貞嬪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劉真每隔三天要看一次公主,只不過從來沒有留宿在貞嬪的宮裡,看完孩子就走了。
高琉敏嘆口氣說道,“你有那麼多的機會,自己把握不住,找到本宮也是無用啊。”
自她與劉真成親那麼久,二人還只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不過高琉敏自傲正妻之位,根本就不屑於爭寵的行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只要她一日為後,那麼宮裡便無人越過她去。
貞嬪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高琉敏,最終還是咬緊牙關離去。
不出一個月的日子,纖纖便晉位婕妤,沿用封號元。
這下子纖纖更是囂張幾分,對於給高琉敏請安的時候,便越發的敷衍起來,誰要是敢酸言酸語,她便毫不客氣的反擊。
淑妃也好,貞嬪也罷,根本就無法在纖纖手裡討到一丁點的好處。
日子一點點的過著,纖纖深知劇情,清楚知道貞嬪不一般。
貞嬪能夠在劇情內一路升到貴妃,怎麼可能是真的小白兔?
這日纖纖午睡剛醒,白姑姑便來到纖纖的身側。
“婕妤,宮裡發現了髒東西。”
“什麼東西?”
“秘藥,奴婢尋了熟悉的太醫檢視,那東西陰狠傷身,女子若是長此以往接觸,更是會影響壽命和子嗣。”
纖纖動作一頓詢問道,“是從什麼地方發現的髒東西?”
“婕妤的內室。”
正在梳妝打扮的纖纖雙眼一眯,而後看向一旁的小路子吩咐道。
“好好的盯著宮裡上上下下,給我找到送來髒東西的人。”
本來泠月宮並沒有什麼髒東西,剛住進來的時候,纖纖有將內外全部檢查清楚。
可是昨日纖纖睡覺前,總感覺有股似有似無的香味,她不喜歡薰香,自然察覺到這味道來的不對勁。
果不其然那香味就是髒東西,影響人的壽命和子嗣,劇情內的原身不就是因此連生三女夭折,更是早早地就死了嗎?
讓小路子去查,便是要讓李總管知道這件事情,無需纖纖自己去劉真面前多言,自會有人幫著說話。
不出半個時辰,劉真還未換下朝服就來了,纖纖更是抹著淚跌進他的懷裡。
她嬌嬌弱弱的說道,“陛下,有人想要害臣妾。”
看著纖纖梨花帶雨的可憐樣,劉真皺緊眉頭冷聲道,“查。”
“是。”
李總管帶著人將泠月宮查了個底朝天,很快一包髒東西被找了出來。
白姑姑只找到髒東西,並沒有全部都拿出來,只有等到劉真自己的人找到並拿出,那才是真正的髒物。
劉真帶來的太醫一番檢視臉色難看的說道,“陛下,此物乃是秘藥,尋常人家無法制造,不似麝香一般的好找,可此物卻非常的傷身。”
“若是這東西與元婕妤長期以往的待在一起,不出半個月元婕妤的身子,便會慢慢的衰弱下去。”
“此物會影響壽命和子嗣。”
“砰。”
劉真用力將茶杯砸在地上,那臉色簡直比鍋底灰還要黑。
“查,給朕好好的查一查,到底是誰要害元婕妤。”
前幾日他才跟纖纖承諾,此生定然要護著纖纖平安,沒曾想這麼快就有人要來打臉。
就在這時纖纖恰到好處的眼前一黑,劉真抱著她心疼無比,將她放在床榻上安頓好,轉身連忙叫喊著讓太醫上前診治。
太醫小心翼翼的把脈,“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元婕妤這是身懷有孕,已有月餘,由於剛才太過激動導致情緒起起伏伏,這才暈了過去。”
“元婕妤身子如何?”
“無恙。”
“那就好。”
劉真看著床榻上的纖纖鬆了口氣,自他成年後便少有子嗣,如今他已二十出頭,可只有一位公主長在膝下。
因此纖纖肚子裡面的孩子,令他非常的期待高興。
“傳朕旨意,晉位元婕妤為嬪位,封號沿用元曉諭六宮。”
泠月宮的宮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恭喜陛下,恭喜元嬪娘娘。”
要知道纖纖直接從正四品升到正三品,如果她能夠順利生下劉真的皇長子,說不定還能夠來個大跳躍。
終於李總管查到了一絲線索,只不過秘藥後面的人是誰,在這絲線索裡指向淑妃。
劉真回到大前宮,李總管便將線索遞到他的面前,一目十行看完後,劉真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陛下,奴才沿著線索一直查,最後查到了淑妃身邊落水身亡的果兒。”
“便無其他人的插手?”
李總管搖搖頭,“奴才只查到了果兒,她是昨日落水身亡。”
原來李總管按照小路子提供的發現查,竟查到泠月宮的灑掃宮女身上。
那宮女叫小福,經常瞧瞧出宮去,昨日更是趁人不備進了纖纖的內室。
不過在她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小路子,這才讓小路子留心到她的不尋常。
如今小福被李總管帶走一頓審問,自然說出那些髒東西就是她藏在泠月宮各處。
小福還吐出來,說是淑妃身邊的二等宮女果兒給她的一百兩銀子,讓她悄悄將這些東西放在泠月宮各處。
由於小福的家中困難,她這才拿了銀子幹下錯事。
真是巧了,這邊纖纖在寢殿內發現髒東西,前一日的果兒卻落水死了,而她更是與放置髒東西的泠月宮灑掃宮女小福有接觸。
這讓劉真不得不懷疑,一切都是淑妃在背後搗鬼。
可是一切查得都太過順利,劉真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查,將果兒的家人給朕查清楚,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
“是,奴才這就去辦。”
這邊纖纖在劉真離開之後,便施施然的醒了過來,白姑姑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動作間更是小心翼翼。
“娘娘,你既然有孕在身,為何沒有告訴給奴婢呢?”
“本宮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有了孩子。”
纖纖滿臉驚喜的摸摸肚子,終於原身的三個孩子要回來了。
不過這一胎的懷上時間,卻跟原身的大女兒懷上時間不一樣,懷早了。
罷了,橫豎生下來名字取一樣,到時候湊齊三個女兒就行了。
如今自己不到半年就與貞嬪平起平坐,也不知道貞嬪的心裡會有多麼的痛苦。
纖纖榮升元嬪,更是身懷有孕,貞嬪和皇后得知訊息皆是一驚。
“你是說她命這樣好就懷上了?”
高琉敏手持金剪子,面前的盆栽已被她修剪了一半。
可她卻沒了修枝的興致,直接將剪子遞到彩雲的手裡。
“娘娘,那元嬪素來是個囂張跋扈之人,平日裡請安行禮有一日沒一日的,如今懷上了龍胎,恐怕會更加的囂張。”
纖纖確實很囂張,有時候侍寢完太累,她經常請安遲早,或者是派人來告假,完全沒把高琉敏放在眼裡。
如今的纖纖恩寵在手,除了第一天需要做做樣子,她對於給高琉敏請安,根本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可高琉敏素來展現出溫柔親和的樣子,即便是淑妃在旁邊吵翻了天,她也沒有責怪纖纖一分。
至於高琉敏背地裡有沒有使壞,那就不清楚了,不過纖纖可不是軟柿子。
高琉敏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道,“當初貞嬪有孕雖不至於如此囂張,可如今不也是被冷落下來了嗎?等到明年宮裡進了新人,桑纖纖又能囂張幾何?”
“只不過是依靠著皇帝寵愛的蒲柳,君恩如水流卻不自知,本宮看著她跌下來。”
其實高琉敏這話真是沒說錯,鐵打的皇后流水的寵妃,今日你得寵,明日她得寵,可能夠笑到最後的唯有正妻。
劇情裡的高琉敏便是如此,從不主動害人,可也不會輕易被人欺負。
貞嬪若是與元嬪對上,那麼她只會在裡面添把柴火,巴不得二人兩敗俱傷,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彩雲有些著急的張張嘴,可高琉敏卻直接阻斷她想要說的話。
“行了,本宮心裡有數,那桑纖纖沒有家世,能懷上還不一定能生下來。”
高琉敏在說這話時,眼底下閃過一絲陰冷。
“更何況元嬪懷孕,最該著急的不是本宮,而是那公主母親的貞嬪,本宮只需坐山觀虎鬥即可。”
就像高琉敏所言,貞嬪得知纖纖身懷有孕晉升元嬪,氣的她差點沒有倒下去。
“那桑纖纖算個什麼東西?本宮生下福華公主才得了嬪位,她竟然懷上孩子就升了嬪位,若是等她瓜熟蒂落,豈不是本宮還要朝著她跪拜?”
話音剛落一盞茶便落地,公主更是驚的啼哭起來,這下子吵得貞嬪更覺得煩躁。
殿內的宮人烏壓壓跪在地上,更是擔心誰呼吸重了,惹到貞嬪的不悅挨罰。
許是想到自己的算計,貞嬪輕輕挑眉冷聲道,“本宮倒要看看,她能夠生下什麼健康的孩子。”
纖纖對於各宮的反應沒放在心上,反而是認認真真的開始養胎。
不過即便是纖纖懷上身孕,劉真卻依舊沒讓其他妃嬪侍寢。
這下子宮裡的女人們慌了,沒有元嬪的時候,還能有些盼頭,可自從元嬪上位獨守恩寵,如今更是懷有身孕,那劉真還要給元嬪守身如玉。
別說是妃嬪們不安,就連高琉敏也開始慌張起來。
要知道貞嬪得寵的時候,也全然到不了這個程度。
高琉敏最終帶著妃嬪們去給太后請安,而後任由淑妃的嘴巴,將這件事情捅到了太后的面前。
前腳高琉敏等人剛離開,後腳太后身邊的嬤嬤便來請纖纖過去一趟。
纖纖肚子還並沒有顯懷,因此簡單的梳洗打扮一番,便跟著嬤嬤去了慈寧宮。
這還是纖纖第一次見到太后,對方瞧著很是年輕,只不過樣貌算得上端莊大方。
她穿著莊重的淡橘色裙子,手腕上還套著一串佛珠,頭上梳的一絲不苟,髮髻上戴著鳳簪。
殿內還燻著檀香,能看出來太后信佛。
纖纖上前朝著太后行禮,“臣妾給太后請安,祝願太后福壽綿延。”
太后倒也沒有為難纖纖,只是淡淡的說道,“起身吧,你現在懷有身孕不滿三個月,坐下吧。”
白姑姑連忙扶著纖纖坐下,而纖纖坐下後也不說話,如果換成其他的妃嬪,能夠得到太后的一絲垂愛,說不定高興成什麼樣子了。
“你有孕後可有不適?”
“並無,臣妾倒是沒有其他婦人那般不適,該吃吃該喝喝倒也輕快。”
你一句我一句,纖纖對於太后的詢問倒是回答的輕鬆。
就這樣過去了一會兒,太后終於正色的朝著纖纖問道,“你如今身懷有孕未滿三月,自然是無法照顧好皇上,應當好好勸慰皇上雨露均霑。”
“哀家本不願多管閒事,可你是新人還年輕,許多道理恐怕不明白,有寵愛確實好,可你萬萬不能霸寵。”
這些話完全是警告,纖纖當即蹙眉跪在地上,香肩一抖嬌軀一顫,竟是在太后的面前哭哭啼啼起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眼淚珠子跟脫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看起來說不出的美感。
饒是見過後宮兩代的太后,眼看著纖纖這般嬌弱哭泣,不得不在心裡感嘆纖纖的貌美。
“太后娘娘,臣妾不過是宮裡的妾,並無皇后淑妃一般的身世,唯有陛下的寵愛能夠把握在自己的手裡,更何況陛下是天子,臣妾哪裡敢在天子耳邊說出雨露均霑四個字?”
“臣妾有自知之明,無法左右陛下的思想,更比不上皇后淑妃的賢德,還請太后責罰臣妾的無能。”
纖纖話音剛落,整個殿內安靜下來,唯有纖纖小聲抽泣的聲音。
看著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纖纖,太后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的扶了扶額。
確實就像纖纖所言,她只不過是後宮的妾室,無法左右皇上的思想。
太后當年也是從底層的妃嬪爬上來,自然明白有些話不是說了,皇上就能聽進去。
更何況現在的纖纖懷著金蛋,太后絕對不可能責罰她。
“起來說話吧,別再跪著了,地上涼,擔心肚子裡面的孩子,那可是哀家的孫子。”
白姑姑連忙上前扶起纖纖,只見纖纖紅著眼眶委屈巴巴的看著太后。
“太后娘娘叫臣妾勸陛下雨露均霑,倒不如讓皇后娘娘去勸陛下雨露均霑,皇后娘娘可是陛下的正妻,自然要比臣妾說的話管用。”
其實劉真不願踏足後宮,也是纖纖樂意看見的結果,原身想要得到劉真全部的愛,自然纖纖是要幫她。
劇情裡的原身同樣霸道,只不過她卻太過於偏激,纖纖要走獨寵的這條路,可卻是要讓劉真心甘情願的獨寵。
太后死死盯著纖纖,很清楚纖纖這番話不過是推卸責任,也是暗指高琉敏利用自己。
不過她卻拿纖纖沒辦法,如今的纖纖懷有身孕,更是得到劉真的獨寵。
何況因為德仁皇太后的追封一事,她與劉真的母子情受損,太后自然不願意再跟劉真交惡。
“罷了,你如今身子貴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纖纖順從的起身行禮,“是,臣妾就不打擾太后娘娘了。”
眼睜睜看著纖纖離去,太后的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
等到夜裡滿宮嬪妃翹首以待,只可惜劉真還是去了泠月宮。
今日太后召見纖纖的事情,她們也是知道的,沒想到就連太后都沒能說動元嬪嗎?
劉真和纖纖正吃著飯,吃著吃著纖纖卻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並沒有哭出聲,等到眼淚滴落在劉真的手背,他這才反應過來纖纖哭了。
只見他有些慌亂的起身,上前蹲在纖纖的身前柔聲問道。
“怎麼落淚了?可是有人給你罪受了?”
近日前朝事多,劉真除了來泠月宮用晚膳休息,便沒怎麼關注宮裡的事情。
纖纖一直是有什麼說什麼,可她今日什麼也沒說,更不讓小路子透露分毫。
自然劉真不知道太后讓纖纖勸自己雨露均霑。
她輕輕哽咽著,恰到好處的落下一滴淚,而後咬了咬下唇楚楚動人。
“陛下,你是不是要離開臣妾了?”
“你怎會有這般想法?”
劉真連忙接過白姑姑的手帕,輕輕為纖纖擦拭著眼淚。
她翹長如蝶的睫毛被淚水打溼,秀氣的輕輕蹙眉睫毛輕顫,櫻紅色的唇瓣被咬的有些發紅。
引得劉真心疼不已,連忙用手指阻攔纖纖繼續咬唇的動作。
“可是今日太后叫了臣妾去訓話,竟讓臣妾勸陛下雨露均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