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是林錚瘋了。
“這他媽怎麼跳!”
我下意識的怒吼還在空氣中迴盪,眼角的餘光就瞥到季賀突然踢開了馬蹬,整個人弓身伏在馬背上。
隨後他狠狠一腳蹬在馬鞍,在我驚愕的注視下,如同一隻輕巧的狸花貓似的,縱身躍上了綠皮火車,不知抓在哪裡,竟然就這麼飄飄蕩蕩的掛住了,隨著那火車的速度呼嘯而去。
我騎著的馬還在跟火車同向賓士,但我手心已經發涼冒汗,這t居然真的是從馬背上往火車上跳,除了在美國西部大片裡,我還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舉動。
但是根本沒有給我考慮的機會,緊隨在季賀之後的就是林錚。
他和季賀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都是整個人毫不猶豫的踩上馬背彈跳起來,在空中舒展四肢,蹬上了這輛火車的邊緣,彷彿一點重量都沒有似的,掛在車皮上回頭望著我。
然後就是猴子和鬼娃,他倆的動作雖然沒有季賀林錚這麼幹脆利索,但猴子躍起之後,在半空中就摟住了鬼娃的纖腰,硬是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副真人版泰坦尼克號經典姿勢,優雅的掛上了綠皮火車邊緣。
那鬼娃趴伏在猴子懷裡,抱著她的小布包,居然還回頭對我飛了個吻。
最後,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瞬間,尹亭也從我身側跳了出去,彷彿做高空雜技是的,一腳蹬在了我的馬頭上,借力撲到了火車邊緣,僅用了一條手臂勾住那車身凸出的地方,噔噔噔的竄上了火車背脊。
我身下奔馬受到尹亭的影響,發出一聲悲切的嘶吼,腳步一頓,幾乎就要摔倒,而我只覺得頭皮發炸,那火車隆隆的聲響就在我耳邊迴盪,又被四周狹窄的甬道無限放大,簡直像死神的催命符咒。
我沒有林錚他們的身手,也沒人會在半空中摟住我的腰。
我要是就這麼傻乎乎的和他們一樣往火車上跳,十成十要摔個半身不遂。
可是林錚根本不給我猶豫的機會,他在火車上觀望了一會兒,可能是欣賞夠了我的滿臉菜色,終於大喊了一聲:“順爺!你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了吧!”
我伏在狂奔起伏的馬背上,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他在喊什麼,只是下意識竭盡全力的大喊了一聲:“啊!”
林錚見我回應,就繼續喊道:“這些人都是邢八爺的追兵,他們早就知道我們要走這條路,跳火車是唯一能擺脫他們的方法!你要是讓他們逮住了,後面的話我也不用多說,明年今天我會記得給你燒點紙錢——”尼瑪的,這件事其實我剛才就已經猜到了。
這群人不好好的走路,喪心病狂的又是騎馬又是飛身跨上火車,就一定是為了躲避什麼人。
至於是什麼人就太明顯了,我現在明面上的敵手只有邢八爺一家。
所以早在他這句話還沒出口的時候,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現在終於看到了懸掛在我面前的機會。
祖師爺扁鵲、華佗、張仲景、皇甫謐、葉桂、孫思邈、薛生白、宋慈、李時珍、葛洪,天不見地見,你不活我活!急急如律令,顯n靈!他的那個“錢”字的尾音還在空中迴盪時,我就已經大吼一聲,踢開腳蹬,踩上馬背,向著綠皮火車上飛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