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川一早送洛韻秋回學校,然後又去了個國營廠,中午給龔勝成送了錢過去,下午還要請人吃飯。
龔勝成那邊的錢一給,陳家手裡也沒有什麼錢了,所有流動資金加起來還剩了一千多塊錢。
一千多對於普通人來說自然是多的。
但對於陳家來說,真不多,每個地方都要花錢,幾十上百,有的地方几百,根本經不起花。
養殖場目前還是個投錢的地方,基本沒產出。
幸好餅乾店現在是個來錢的地方,可以維持陳家的運營。
農曆,二月十三。
龔勝成主動來找了陳川,他倒是一個爽快人,客套兩句後就開門見山:“川哥,這次來找你主要還是舞廳的事.”
“這個事我覺得還可以,我想問問,你能請什麼人過去,我能不能認識?”
龔勝成投舞廳,也不是為了錢,他就是為了人脈關係。
如果真為了錢,舞廳遠遠沒有他賣那些東西穩妥。
陳川也沒有藏著掖著,把自己的一些關係說了出來。
龔勝成說道:“我能請交通的幾個人過去.”
“我們請的人都不是什麼大人物呀!”
陳川倒是看得很開:“人際關係就跟蜘蛛網一樣,全都是連在一起的,只要有個突破口,一層層下去,總能找到我們想要請的人,多花點時間和精力罷了.”
“好像也是!”
龔勝成搓了搓手:“現在天氣開始回暖了,我覺得這事可以做,我們具體要怎麼投?”
陳川見龔勝成答應,臉上露出笑容:“舞廳這事,我已經考慮好了.”
“可能要擺脫你多花一些心思.”
“首先,陳光磊那太簡陋了,所以重新裝修是必須要的.”
“地面必須是水泥的吧?牆面必須要用石灰或油漆刷一遍,看起來光滑吧?”
“還有燈光,必須要那種五顏六色閃爍的彩燈.”
“不能光跳舞呀!得要有酒,喝酒就得有桌椅,用普通桌椅肯定不行,要麼用沙發,最不濟也要搞個椅子,上面配個軟和一點墊子.”
“酒水不能太單一,米酒、白酒、啤酒都要弄上,如果有機會弄到葡萄酒,要弄一點.”
“光喝酒肯定不行,所以瓜子花生得配,再跟街上那些搞滷菜的商家合作一下,讓他們便宜點給我們,我們弄點滷菜進去.”
“炒菜就不搞了,那玩意不合適.”
“再請一些人陪著跳跳舞、喝喝酒,服務員也得要.”
這一說就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完的,陳川其實並不知道八十年代的舞廳是什麼樣的,他只能把自己另一世去過的酒吧給簡化掉,然後進行一些修改。
龔勝成聽得目瞪口呆:“這麼多講究嗎?”
他原本想著,頂多就是裝修一下,把裝置弄好一點。
陳川說道:“這些都是必要的,總不能真就像陳光磊一樣,讓大家去跳舞呀!”
龔勝成提出了自己的擔心:“川哥,我說句實話,你說的那些,如果被人捅出去,可能不好收拾.”
陳川聳聳肩:“又不是我們開的,你陳光磊開的.”
“這麼搞,他願意麼?”
龔勝成說道:“搞不好是要命的事啊.”
龔勝成說是要命的事,還真不是隨口說的。
陳川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們要跟陳光磊說清楚,不能瞞他,可以給他多一點錢.”
“跟他吹吹,事成以後,他就能在縣裡呼風喚雨.”
“這個牛可以隨便吹嘛.”
“股份我們要先制定一下,錢給陳光磊多分一點,十塊錢至少給他三塊.”
“我們各拿兩塊左右,可以略低一些,畢竟他風險大.”
龔勝成問道:“那也只有七塊,剩下三塊呢?”
陳川笑了笑:“給後面入股的人,還沒人入股的時候,這三塊我們三個平分.”
“以後有個公子少爺入股,分一塊給他們,我們就能請三個人入股.”
“如果有更多人入股,不從陳光磊的錢里扣,從我們自己的錢里扣,我們至少可以各讓一塊錢出來.”
“那樣的話,我們可以拉五個人入股.”
“縣裡主要五個人都入股了,我們只要不太過火,就不會出問題.”
“再說了,我們也沒想搞什麼過火的事,我最多就是想著做生意方便點.”
龔勝成笑了笑,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陳川說道:“那你負責裝置,我負責裝修和具體規則制定.”
“陳光磊那邊,我們一起去談.”
“事成之後,你安排兩個人過去,一個負責財務,一個當陳光磊助手.”
“如果陳光磊不答應,我想有人會答應的.”
龔勝成徹底下了決心:“行,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