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韻怡立刻不說話了。
她心裡其實很清楚,要是一個月只給她五塊零花錢,根本就不夠用。
“不說話了?”
陳川還以為洛韻怡想明白了。
洛韻怡賭氣似的說道:“我說了又沒有用,反正都是你們說了算.”
“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咯.”
陳川被洛韻怡這一句話氣得不輕。
“以後不準寄宿,走讀!”
陳川沉聲說道:“我會把一起安排好,幾點下課我都知道,我會讓爸媽監督你,你要是敢晚回來,看我怎麼教訓你.”
陳川兩世都沒有教過小孩,他一直不太理解為什麼很多父母在子女身上操心那麼多。
為什麼會把小孩管得那麼嚴。
在這之前,他其實是那種奉行“兒孫自有兒孫福”的觀念,不強求,不強迫,只要他開心就好。
現在陳川理解了。
他把洛韻怡當親妹妹對待,打心眼希望她能好。
處處為她想。
現在她的所作所為讓陳川很是惱火。
洛韻怡害怕陳川,見陳川發火了,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心裡有諸多的不服氣,嘴上不敢說出來。
回到住處,陳川讓洛韻怡住之前鋪好床位的房間。
上次李慕華就是住的這一間。
…………次日,陳川跟岳父岳母說了讓洛韻怡走讀的想法。
洛思遠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一是他自己也擔心二女兒的情況。
二是他覺得陳川比自己懂得多,他說這樣做,對洛韻怡只有好的。
洛韻怡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卻也無可奈何。
陳川把洛韻怡送到學校,又叮囑了她幾句,洛韻怡只是低頭應著,也不吭聲。
接下來的幾天,陳川一直在忙洛韻怡的事。
那些小混混,讓李慕華去找那些老大打招呼了,不管那些小混混人品怎麼樣,敢跟洛韻怡玩,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陳川明白,小混混裡也有好人。
有的甚至比一般人的人品更好。
但那是少數,陳川可不願意寄希望在這上面,祈禱洛韻怡相處的小混混朋友都是好人。
陳川則自己請學校領導吃飯,希望學校也多幫忙管管。
為了讓一中的管理層能重視,陳川特意給一中捐贈了一些籃球、乒乓球拍等體育器械,還請教育部門的領導過來跟著一起吃飯。
除了校長和一些校領導,洛韻怡每科老師也都打了招呼,送了重禮。
陳川能做的都做了。
洛韻怡並不能理解陳川的苦心,一有空就去找自己的“朋友”玩。
一個小混混正跟朋友在路邊喝汽水,得意的介紹著自己的一些光輝戰績。
“你們在說什麼呢?給我也來一瓶.”
洛韻怡從後面跳了出來。
幾個混混看到洛韻怡,愣了一下,隨即趕忙起身:“大姐,你怎麼來了?”
“你說誰大姐呢?”
洛韻怡不滿地說道。
小混混苦笑:“你說你家都那麼厲害了,還跟我們一起玩什麼呀?大姐,求求你,別來找我們了好不好?”
“什麼意思?”
洛韻怡心裡又些不舒服,這些以前都是她好朋友。
一起去拍照,騎著腳踏車到處玩。
過得很的瀟灑。
這些人其實都是下鄉返城的,他們雖然是混混,但從不承認自己跟那些沒文化的混混一樣。
這些人雖然有時候也會去找小商販打秋風,手裡多多少少有些“本事”。
有人會吹口琴,有人會拉風琴,有人打球不錯,有人會念一些酸溜溜的情詩。
在洛韻怡眼裡,這些人就是放蕩不羈的才子,不算混混。
一個帶著頂軍綠色帽子的青年說道:“整個縣城的混混都知道了,誰要是敢帶著你玩,腿都要被打斷.”
“是我們老大說的,我們老大認真了.”
洛韻怡大概也猜到了是誰做的這些事,心裡對陳川說不上恨,但也很惱火陳川這樣的行為。
“我跟你們是朋友,他們還管我跟誰交朋友?”
洛韻怡不滿地說道:“你們也是,他們說一句,怕什麼?”
青年苦笑:“要是隻有一個老大這樣說,那我們不怕,整個縣城,有點地位的老大都接到通知了.”
“能讓所有老大都聽話的人,那得多厲害呀?”
“這樣的人我們得罪不起,你以後還是別來找我們了.”
說完,幾個小青年趕忙離開,臨走時還有人說道:“今天我們可沒帶你玩啊,就打了個照面.”
洛韻怡氣得咬牙切齒,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隱隱還能聽到他們在討論。
“洛韻怡到底是有什麼背景啊?”
“誰知道呢!聽說是舞廳的幕後老闆.”
“是不是陳十萬.”
“不太可能吧!陳十萬是做生意的,沒聽說跟道上有什麼關係啊!”
“你懂個屁,聽說他是舞廳的老闆,以前舞廳的磊哥,還有現在的華姐,都得老老實實叫他川哥.”
“你怎麼知道?”
“我有個朋友在舞廳做服務員,我去舞廳玩的時候,見過陳川一次,華姐親自給他端湯.”
“要是洛韻怡真跟陳十萬有關係,那我們是不是隻要跟她處好關係,巴結好她,就能認識陳十萬了?萬一以後透過她認識陳十萬,那賺錢還不是輕輕鬆鬆?”
“要是洛韻怡真跟陳十萬有關係,不準小混混跟韻怡玩的人就是他。
你現在跑去跟洛韻怡處關係,明天他就打斷你狗腿,還想他帶你掙錢?做夢去吧!”
陳十萬是陳川地外號,他在縣城名氣其實很大,大家都覺得他一年能賺十萬,所以叫他陳十萬。
至於為什麼覺得他能賺錢,無非就是各種傳言,市場是他的,還有一個養殖場,餅乾店也是他的。
只是這些人並不知道餅乾店已經分給陳林。
陳川的一些訊息都是那些小商販傳播出去的,加上去年表彰個體戶,陳川就在其中。
後來又上了幾次報紙。
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陳川的具體情況,只是以訛傳訛,有很多事都傳得神乎其神,完全偏離了實際情況。
陳川並不知道這些。
沉船也並不想出名,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別說現在,就算再過三十年,陳川都不願意露富。
洛韻怡知道陳川很厲害,雖然陳川平時跟她說話都很和氣,心裡就是怕他。
聽到那幾個小青年討論陳川,她心裡隱隱有些自豪,但更多的是惱火。
她也不知道是惱火這幾個人膽小,不敢跟自己玩,還是惱火自己,又或者是惱火陳川。
接下來的日子,洛韻怡終於知道陳川給她設了多少“坎”。
班主任對她的關注明顯多了,經常會來看她是不是在聽課。
幾乎每科老師都回重點關注她。
雖然這些老師都不敢訓斥她,就算回答錯了,老師也只會耐心的講解,甚至讓她去辦公室開小灶補課。
這一切幾乎都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