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凝聚著一股腥臭味,陳牧強忍著心裡不適應,坐在剛剛用上百具屍體搭建的屍山之上。
看這些人的穿著,大多像是難民,但也有少數身著甲衣之人,陳牧心中微微猜出個大概。
但人已經死了,對錯他也懶得再想,當務之急,趁著這些人身上血氣未曾消失乾淨,修煉最重要。
伴隨著吞噬屬性爆發,身下的屍體彷彿脫水一樣,從上到下一具具不斷乾癟。
半晌,陳牧睜開猩紅的雙眼,不夠!完全不夠!
這百人帶給他的血氣還不如那血晶的一半。
但無妨!此地屍體成千上萬!
於是一個又一個屍堆出現,陳牧就這樣從天明開始,到天黑結束。
原地留下了大大小小四五十個屍堆!
入夜,狼吼虎嘯從山林中傳出,一條條野獸踏出山林像向這裡匯聚。
這些死亡的人類是它們絕佳的口糧。
“吼!!”
突然一聲嘶吼響徹天地,原本亂糟糟的山林霎那間寂靜一片。
無數奔向此處的野獸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大恐怖一般,夾起尾巴就向著樹林猛竄。
“氣血江河,腹中雷鳴,氣海開!”
盤坐在地的陳牧一聲大喝,周圍百丈範圍內靈氣向頭頂匯聚,下一刻體內氣血與靈氣交合,化作更為粗大的靈氣在體內橫衝直撞。
若是正道功法,這一步靠的是水磨工夫,水到渠成。
但魔道功法卻是霸道行事,以氣血養靈氣,直接壯大靈氣強行擊碎體內桎梏,開闢靈海。
“轟隆隆!”
伴隨著體內不斷的轟鳴,陳牧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猩紅的雙眼睜開,煉氣一層的威壓隨即鋪開,方圓十丈範圍內的蟲蟻瞬間四散而逃!
“吼!”
一聲壓抑在心中數月的長嘯突破天際,傳出數里。
“短短一天一夜,我便勝過尋常修士一年甚至數年功夫,我,陳牧,絕世天才!”
“哈哈哈哈哈!”
忙碌一天,陳牧重新回到樹林之中,隨手擊斃一頭守在山洞口的狼王,隨後找來乾柴,按照血煉大法中記載的法術雙手一撮,一絲火苗憑空誕生點燃乾柴。。
陳牧眼中帶笑。
“今天你我有緣,慶功宴算你一份。”
隨後便將這頭銀狼架在了火堆之上,任由其被火苗吞噬。
青陽穀砍柴數月,嘴裡早都淡出個鳥了,因此陳牧倒是也不嫌棄什麼騷味,吃的是滿嘴流油格外香。
吃飽,睡覺。
天亮,陳牧再次來到了一開始的降臨之地,不過今日空氣中的血腥味卻是少了大半。
到今天為止,此地屍體最多死亡時間也就三四天,所以地上人馬遁走的痕跡還很是明顯。
跟著痕跡,陳牧便踏上了尋人之路。
找人瞭解這個世界很重要,再就是跟上去要是再有這種流血戰場,修為推進豈不是神速。
總之,自己都煉氣一層了,還害怕個屁!
前怕狼後怕虎的,修什麼仙,老老實實會青陽穀砍柴等死得了!
一步踏出,陳牧便在丈許開外,就這麼緊趕慢趕,別說,天還沒黑,陳牧就看到了一處營地。
十幾個帳篷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多少人。
邁開大步子,陳牧就這麼向營寨走去。
體內靈氣鼓動,陳牧感覺自己能打一百個,怕?不可能的!
“來人止步!此處是.......”
守在大營出口的兩個士兵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陳牧飛速接近。
來不及多想,兩道箭矢齊齊向陳牧射來。
陳牧身影一頓,伸手一抓便把兩支羽箭抓在手上。
下一個身影消失瞬間,再出現已經在兩個小兵身前。
“啪啪!”
連續兩耳光甩出,兩個小兵被扇飛在地。
“媽的!老子從這路過,你們就衝我射箭?!怎麼,這裡是你家啊!”
陳牧有些生氣,自己過來問個路,就遇到兩個冷血生物想殺他。
“噗!”
最先開口的那位士卒吐出一口崩碎的牙齒,看著陳牧,眼神中既有錯愕,也有憤怒,更是有殺意。
他們徐家軍馳騁戰場,無一合之敵,誰看到徐字大旗不是禮敬有加。
今天,這個賊子死定了!
“呦呵,你還不服?”
陳牧看著倒在地上計程車兵還敢瞪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上前飛起一腳,直接將其踢飛數丈遠。
那士兵落地,胸膛瞬間凹陷大半。
“大膽狂徒!襲擊徐家軍,真是找死!”
聽到這裡動靜,數十兵士瞬間從營地內圍攏過來,領先一人更是縱馬飛馳,手中拎著丈八長矛,直愣愣刺向陳牧。
陳牧眼中閃過一絲輕視。
就這?
只見其雙腿一沉,靈氣匯聚於兩腿雙臂。
“砰!”
陳牧拔出腰間揣著的手槍,一槍正中來人腦門!
人慾殺我,我必還之!
靜!
圍攏過來計程車兵看著倒在腳下已經沒了氣息的自家將軍,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來人是暗器高手,撤!”
隨著一箇中年儒士大喊一聲,營地內計程車兵紛紛後退散開。
“呼~”
陳牧吹了吹槍口,將其揣到腰上。
以後修仙,這玩意就用不到了,乾脆早點清空彈夾,還能過把癮。
“怎麼,現在能找個人出來聊聊了嘛。”
陳牧面上帶笑,看著一群驚魂未定計程車卒。
中年儒士長吸一口涼氣,緩慢上前,彎腰一拜。
“不知這位少俠找我徐家軍何事?若有冒犯之處,我徐家軍必會賠償。”
“嗯,你倒是懂事。”
陳牧露出微笑。
“倒也沒啥,就是這幾人一上來就要殺我,被我反殺了而已。”
“額?”
中年儒士一愣,你在說什麼......
“我就是來問個路,問點事而已。”
問路?你連殺兩人,更有我軍中主將,就是問個路?
中年儒士壓根不信,但陳牧這麼說了,那他就不能反駁。
誰讓此刻形勢不如人。
“嗯,看你這支支吾吾的,八竿子打不出個屁的樣子,你去把主事的找來對話。”
陳牧見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冒犯了我,道歉賠償什麼的都沒有怎麼成,那我消遣不是。
這,中年儒士暴汗,這人是衝哪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