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劉光齊,他還真沒什麼瞭解。
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硬角色。
大過年的,不來找事也就罷了,如果真敢來惹自己,保管讓他們一家過不好年。
…
另一邊。
後院,劉海中家。
自從劉海中出事以後,劉家的行事就低調了許多。
平時出門都是低著頭,在家裡說話也都很小聲。
不過今天,劉家的屋子裡,傳來的聲音有點暴躁。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這樣一個爹,幫不上我一點忙也就算了,還拼了命的給我拖後 腿。”
“之前我想結婚,他就百般阻撓,現在好了,不用他攔著了,我女朋友家也已經不同意這門婚 事。”
“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靠給領導下毒,來阻止我跟小芳在一起。”
“就算是頭豬,也不可能給領導們下耗子藥啊。”
“真是,他媽的。”
呼!哐啷!
劉光齊破口大罵,罵到氣憤處,就會狠狠的踹一腳桌子,或者踢一腳門。
其實這件事,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
本來劉光齊以為可以瞞過去,畢竟他跟女方家隔著有些距離,不在一座城市,這邊發生的事 情當然也很難傳到對方耳朵裡。
只要結了婚,自己就跟這個家沒關係了。
到時候入贅到女方家裡,好好表現幾年,把丈母孃和老丈人舔舒服了,哪怕這時候劉海中被 判了死刑,難道女方還會因為一個已經斷絕關係的父親,把自己給休了嗎?
可惜……
天不遂人願啊!
劉光齊怎麼也想不到,軋鋼廠的工人裡,還有他跟他物件的同學。
而且,他的這個同學,也想入贅到他物件家。
所以千方百計的打聽到小芳家的所在,然後趁著過年放假,就找到女方家裡,把劉海中給領 導下毒的事情告訴了女方的父母。
這時候的人,對家庭成分還是很看重的。
一人犯了事,全家都跟著沒臉見人。
要不然,鄭娟也不會因為老公殺了人,而被全村人罵的不敢出門。
女方在好好考慮了幾天之後,終於還是做出了最終決定。
包括女孩自己,也覺得這門親不能結。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光齊啊,你別生氣了,也是你爸太傻,中了易中海的奸計啊。”
“叫我說,這女方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才遇到這麼點事,就打退堂鼓了。”
“他們不把閨女嫁給你,那是他們家的損失,我兒子這麼優秀,哪還找不到個好女人?”
貳大媽想著安慰自己兒子兩句。
誰知道越說劉光齊越生氣。
突然一把將桌子上的盤子砸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碎成了好幾半。
“我優秀?”
“我再優秀,能扛得住他劉海中這麼害我嗎?”
“本來我老丈人都已經幫我在他們那邊安排好工作了,給領導當司機啊,那是多少人搶破頭都 搶不到的活。”
·……………
“現在結不了婚,這司機的工作也沒了。”
“本來以為軋鋼廠那邊能接班,結果人家說他劉海中犯得是原則性錯誤,是被無條件開除。” “我特麼現在連軋鋼廠都進不去了,只能等街道給我分派,到時候是被分到澡堂還是招待所都
不一定,要是給我安排個給人搓背修腳的活,那我這張臉還往哪擱?”
“我可是個高中生,被我的同學知道了,還不得笑話死我?”
劉光齊越說越氣,還想抓什麼東西砸。
可惜,能砸的都被他砸光了,只能恨恨的猛拍一下桌子。
……
兩個弟弟都被他瞎的不敢吱聲。
貳大媽也是摸著眼淚。
她也覺得是自己老伴害了孩子,可她只是一個普通婦女,知道了又能怎麼辦呢?
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啊。
咚 ! 咚 ! 咚 !
就在這時,劉家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緊接著,外面出來一個婦女的聲音。
“二嫂子,我是趙春花,能進去嗎?”
貳大媽一愣,心想她來幹什麼?
不過還是走過去開啟了門。
“春花妹子,你有事?”
貳大媽擋在門口,不想讓她看見屋裡的狼藉,以及自己兒子剛才在家裡發飆罵他爸的事。 誰知道,趙春花直接就把這層窗戶紙給戳開了。
“二嫂子,我剛才聽見光齊在罵他爸,還說到軋鋼廠工作的事。”
“其實吧,我倒是覺得這工作未必就不能接班,關鍵是得看咱們怎麼操作。”
趙春花一臉奸猾的笑著。
臉上的傷疤也因為笑容的牽動,而變得有些猙獰恐怖。
自從上次被投票罰了半份年貨,還被許大茂她媽把臉給破了相,她就恨死這個院的所有人。 她來找貳大媽,可不是為了幫劉家的忙。
而是……
想要報復整個四合院丸.
“春花妹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貳大媽比較愚笨,有點聽不懂趙春花的意思。
不過軋鋼廠的工作這幾個字,就足夠讓她提起興趣了。
趙春花看了眼屋裡。
神秘說道:
“二嫂子,外面人多耳砸,要不,咱們先進屋說吧。”
“正好光齊也在,這事還得聽他的意見。”
貳大媽一想也是,別人是來幫忙的,總不能讓人家在外面挨凍。
於是趕緊把人給請進屋,又讓劉光天給趙春花搬了張凳子。
然後把兩個沒用的廢物孩子趕出去,讓他們自己去外面玩一會兒,這才關上門,對趙春花問 道:
“春花妹子,你說的操作,是怎麼個操作法?”
“真能讓我家光齊接他爸的“八三零”班?”
趙春花微微一笑。
可是因為她臉上剛結痂的傷,這一笑不但沒有體現出可親,反而讓她的模樣變得非常恐怖。
貳大媽和劉光齊,都是被嚇了一哆嗦。
本來脾氣挺大的劉光齊,也不敢當著趙春花的面發火了。
“二嫂子,其實這事兒啊,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子承父業,這是衙門定下的規矩,就算老劉犯得錯誤比較嚴重,但是也不能連累他的崗位也 一起被除掉啊。”
“一個蘿蔔一個坑,這活不讓光齊去接,不也是得讓別人幹嗎。”
貳大媽今天聽了一天的牢騷和發火。
終於聽到一句貼心話,頓時就彷彿見到了知心好友。
一把拉住趙春花的手,苦著臉訴苦道:
“春花妹子,你說的太對了,你說這工作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老劉的工作就算不是我家光齊 接班,那也肯定得讓別人幹。”
“既然早晚都得加人,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家光齊呢?”
“他們還讓我兒子光齊去街道拿介紹信,可街道又沒有軋鋼廠的工作名額,這不就是逼我們換 單位嘛。”
“也太欺負人了。”
貳大媽哭哭啼啼。
劉光齊也嘆氣道:
“春花嬸兒,其實我也知道,這工作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可因為我爸下毒的物件是廠領導,所
以政值處那個戴主任才不敢讓我接班。”
“但是……”
“咱知道又能怎麼辦呢?”
“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民不與官鬥,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就算被欺負了也沒得辦法啊。”
劉光齊說完,又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兩天,他是又跑軋鋼廠,又打聽去了戴主任家。
可惜,沒人敢給他答覆。
本來,劉光齊還打算年後去找盧廠長,或者楊副廠長等人的。
為了軋鋼廠的工作,他值得去多跑幾趟。
不過就算他有多跑幾趟的覺悟,卻也知道最終結果很可能會令人失望。
畢竟,劉海中那一次,可是把全軋鋼廠的高階領導,全得罪了。
甚至還得罪了一個,比盧廠長官還大的大領導。
人家要是能輕易幫他安排接班,那才是怪事了。
“二嫂子,光齊,你們倆啊,腦袋還是沒拐過彎啊。”
“民不與官鬥沒錯,可如果是官和官之間呢?”
趙春花古怪的笑著。
一步一步的引劉光齊和貳大媽入套。
果然,聽到趙春花這麼說,腦袋稍微聰明一點的劉光齊,頓時就想到了什麼。
“春花嬸兒,您的意思是……”
劉光齊沒把話說完,而是用食指指了指中院的方向。
趙春花也是笑起來。
對著劉光齊點了兩下頭。
這可把貳大媽給急壞了。
“我說光齊,春花妹子,你們倆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呢,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劉光齊興奮道:
“媽,春花嬸兒的意思是,讓我去找李懷民。”
“咱們是民,就算去軋鋼廠一百次,人家也不一定願意給咱面子,但李懷民不一樣啊,他可是 軋鋼廠的採購處主任,跟戴主任是一個級別的。”
“如果李懷民肯幫我,那戴主任說不定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給我走個後門。”
“而且,我還聽說,李懷民在軋鋼廠的領導之間很有人緣,連那個中毒的大領導也很欣賞 他.….. ”
“只要他肯幫我說話,軋鋼廠的領導們肯定會給他這個面子的。”
趙春花咯咯一笑。
拍馬屁道:
“光齊不愧是高材生,這腦子就是轉的比正常人快。”
劉光齊現在有了接班的希望。
也是心情好了起來。
抓著後腦勺憨笑道:
“春花嬸兒,你過獎了,我這不也是聽了您的話,才想到這點的嗎。”
只有貳大媽,表情還是糾結。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