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悄悄伸出手,握在了鄭娟家的門把手上。
這兩天為了競選先進大院,全院的門鎖和門栓都被拆了,鄭娟家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鄭娟畢竟是個寡婦。
為了安全起見,她這幾天都是在屋裡掛了一個小鈴鐺。
鈴鐺就放在她的床頭邊, 一頭繫著根針線繩,繩子的另一頭則是一直延伸到門框頂上。
只要有人推門,門一動,床頭的鈴鐺就會響起來。
叮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
剛睡著的鄭娟,聽到鈴鐺聲一下就猛地睜開眼,然後迅速捂住還在響的鈴鐺,緊張的朝門口 方向看過去。
“李大哥?”
“不對,不是李大哥。”
“李大哥如果要過來,不會這麼輕手輕腳的。”
“難道是,李大哥白天說的那件事?”
鄭娟突然明白白天的時候,李懷民為什麼說要讓她晚上警惕一點。
原來真的有人敢在半夜這麼多人的院子裡做這種齷齪事。
幸好,她有這個鈴鐺。
以及李懷民之前提醒過她做準備。
此刻鄭娟屏住呼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一隻手緊緊握著鈴鐺不讓它繼續出聲,另一隻手則 是悄悄往枕頭底下摸過去。
手中冰涼的鐵物,讓鄭娟的心稍微踏實了一些。
而這時候,賈東旭也終於走進了門內。
他悄悄把房門關好,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腦海中回憶著老太太家的佈局,摸著牆邊, 一點 一點的往床的位置挪過去。
他走的很慢,很慢。
生怕弄出來的聲音大了,把鄭娟給吵起來。
雖然,待會兒肯定會把人吵起來的。
但起碼得等他走到跟前,能制服她的時候再醒來。
如果現在把人吵起來,她跑了怎763麼辦?
“應該快到了。”
“左邊是一個衣櫃,再往前就是床尾。”
“嘿嘿,摸到木頭了,再往前就應該是鄭娟了吧。”
“對了,他還有個弟弟,萬一也在炕上怎麼辦?”
“不管了,先上去再說。”
“有她弟弟在旁邊,她肯定更不敢大聲掙扎。”
賈東旭美滋滋的想著。
一步一步接近鄭娟所在的位置。
因為是老太太留下的床,只是個單人床,鄭娟和嬰兒睡在床上,鄭光明只能睡在地鋪上。
為了給孩子一個舒服的睡眠環境,鄭娟睡覺的時候一直都是貼著床邊睡。
所以當賈東旭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最近距離甚至不到十厘米。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亮,而且屋裡的窗戶也不太透光。
鄭娟只能看見一個黑影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後站在床頭邊上淅淅索索的好像在脫衣服。
鄭娟心裡怕極了。
很明顯,這個人是想要對自己無禮。
她心跳的很厲害,握著剪刀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
雖然李懷民已經提醒過她,而且她剛才看到有人進來後,也一直在給自己打氣,但是真的等 人走到跟前時,她還是怕的很厲害。
眼看對面的人好像已經準備完畢。
身上的被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
還有耳邊傳來厚重的呼吸聲,以及隱約像是吞嚥口水的聲音。
鄭娟知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臥槽!真tm帶勁啊。”
“這馬二花,還真是虎逼,竟然連傻柱也弄不了她。”
“不過也難怪,傻柱一個大小夥子,雖然馬二花醜了點胖了點,但好歹也是女人啊。”
“更何況,今晚這麼黑。”
“傻柱看不見馬二花的臉,半推半就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懷民耳朵貼在跟傻柱之間的隔斷牆上,聆聽隔壁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爭吵聲。
不過聲音很小,李懷民也聽不太清楚。
很快隨著馬二花一聲低吼,傻柱就開始求饒。
但這顯然是徒勞的,傻柱的求饒並沒有讓馬二花放過他,反而更加有信心。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傻柱家的隔壁是雨水的房間,不知道會不會被她聽到什麼聲音。”
“不過雨水還那麼小,就算聽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李懷民把耳朵從牆上離開。
因為隔壁已經進入正軌,沒必要再聽下去了。
再聽,就有點惡心了。
畢竟馬二花長得那麼醜,傻柱的顏值也不及格,要不是為了掌握情況,李懷民才不會去聽他 門的牆角。
從臥室走出,李懷民就準備穿上外套,去後院看看。
剛才賈張氏已經回來了,但賈東旭卻被留在了後院,雖然白天的時候,李懷民告誡過鄭娟, 讓他晚上小心一點,但因為當時不能確定易中海到底準備用什麼毒計,所以李懷民當時說的也很
籠統。
萬一鄭娟警惕性不足,被賈東旭得手,那可就噁心了。
這麼想著,李懷民的動作也是更快了幾分。
幾下就穿好了大衣。
剛開啟門, 一隻腳還沒邁過門檻,就聽到後院方向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
李懷民眼睛驟然瞪大,是賈東旭的聲音。
既然叫的這麼悽慘,肯定是鄭娟提前做好了準備。
李懷民心裡一鬆,趕緊回身拉開屋裡的燈,然後裝作聽到聲音剛爬起來的樣子,快速往後院 裡跑去。
不到十秒鐘,李懷民就衝到了鄭娟家門口。
“鄭娟,你沒事吧々」?”
屋裡黑著燈,李懷民一邊問話, 一邊手摸在旁邊的燈線上。
吧嗒!
燈光亮起。
只見前方不遠的地面上,賈東旭光潔溜溜的蜷縮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捂著腹下,殷紅的血水 正從他的指縫之間汩汩的往外冒著。
而在他身前不遠處, 一塊拇指大小的,血淋淋淋的東西正掉在地上。
鄭娟手持帶血的剪刀對著前方,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鄭光明也已經醒來,剛才他喊了兩聲姐’,然而沒有得到回應,此刻正準備摸索著要去檢視姐 姐的情況,聽到李懷民的聲音,連忙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衝著李懷民的方向喊道:
“李大哥,我姐怎麼了?”
“地上慘叫的是誰?”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鄭光明十分焦急, 一連發出三問。
“光明,沒事。”
“你姐沒事,是壞人在慘叫。”
李懷民簡單安慰了一句,越過賈東旭和地上的血跡,來到鄭娟面前。
小心的伸出手,然後快速捏住她持著剪刀的手腕。
這才低聲喝道:
“鄭娟,醒醒。”
鄭娟已經被嚇慘了,她本就是個柔弱女子,何曾見過這麼血淋淋的場面。
直到李懷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才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李大哥,我殺人了?”
“別害怕,你沒殺人,他只是受傷了。”
李懷民從她手裡奪過剪刀,輕輕放在旁邊床頭桌上,用胳膊把她的腦袋拉進自己懷裡,輕輕 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
“你做的很好,這是最好的結果。”
“馬上就要來人了,你先趕緊多穿點衣服,待會兒有人過來,你不要多說話, 一切有我來解 決。”
李懷民的聲音,像有什麼魔力。
他的聲音傳到鄭娟的耳朵裡,頓時,鄭娟的心情就平復下來。
而這時候,因為賈東旭的慘叫,院裡其他禽獸家裡的燈,也都一盞盞亮起來。
賈張氏剛才等了好幾分鐘,沒聽到後院傳來叫聲,還以為賈東旭已經得逞了,他正脫了衣服
準備睡覺,結果就聽到後院傳來了慘叫。
“東旭?是東旭的聲音。”
“乖兒子啊,你怎麼了呀,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賈張氏臉色當時就嚇慘了,趕緊重新穿好衣服,提拉著鞋就推開門往後院跑去。
終於跑到鄭娟家門口。
打眼往裡面一看,賈張氏的大腦就嗡的一下。
“我的東旭啊,你怎麼了呀。”
“這是誰的血啊,你可別嚇唬媽呀。”
賈東旭緊張的跑過去,蹲在賈東旭身邊檢視傷勢。
這一看,賈張氏頓時心如死灰。
“媽,我完了。”
“我不是男人了。”
“我完了呀,嗚嗚嗚……”
賈東旭哭的很傷心。
失去了男人的自尊,他以後可怎麼活啊?
賈張氏嗷的一嗓子站起來,突然就朝著鄭娟撲過去。
“你這個該死的寡婦,害人命的喪門星,把我家東旭傷成這樣,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賈張氏嗷嗷叫著,張牙舞爪就像要打鄭娟。
還沒撲到鄭娟跟前,就被李懷民一腳踹倒在地上。
正好倒在賈東旭身上,本來就已經重傷的賈東旭,被臃腫的賈張氏這一壓,頓時又是發出一 陣殺豬一般的慘叫。
““~我的兒呀,東旭啊,咱娘倆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要被這該死的兩個人欺負啊。”
“李懷民你就是個畜生,我家東旭都被人傷成這樣了,你這個當大爺的也不管管,還護著這個 殺人兇手。”
“你就是個王八蛋,你豬狗都不如啊你。”
賈張氏也哀嚎起來。
跟她以往的招魂式哀嚎不同,這次她是真傷心了。
兒子沒了尊嚴,自己想報仇還被阻攔。
這天下簡直沒公理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片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群穿著棉大衣的人從外面衝了進來。
當先兩人正是易中海和馬大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