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可不就這麼簡單嘛。
剛才也是大家的情緒都太緊張,竟然連這麼簡單的鑑定方法都沒想到。
還是李懷民鎮定。
明明剛才還在被所有人懷疑,卻還能保持這麼冷靜。
“可是上哪找老鼠啊?現在捉也不一定能馬上捉到吧?”
有人提出疑問。
李懷民道:
“放心,咱們廠子裡那麼多倉庫和伙房,裡面至少放了一百個老鼠夾子,光是我們2股,去年 就在倉庫裡放了十二個。”
“基本上每天都有十幾二十只老鼠被夾住,咱們派兩個人挨個倉庫和伙房走一趟,應該就能帶 回活老鼠了。”
李懷民話剛說完,就有一名先進喊道。
“我知道哪有老鼠,剛才會餐之前,我從5食堂經過的時候,他們食堂裡的老鼠夾子上就夾著 一隻老鼠,就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另一名先進工人對他說道:
“那你還愣在這幹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那我再去看看。”
這名先生說完,就小跑著去找老鼠去了。
還有其他人,也都閒著無事,在招待所裡找起了老鼠。
易中海一看,這是個偷偷喝酒的好機會啊。
趕緊裝作也在找老鼠的樣子,實則悄悄走到了大廳會餐處。
剛才的飯還沒吃完,此刻大廳裡還有好幾個人正在吃著喝著,根本沒去關注裡面發生的熱 鬧。
易中海心說這些才是精明人啊。
看熱鬧哪有吃飯重要?
於是很自然的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大口的吃喝起來。
沒一會兒,老鼠帶回來了。
李懷民讓人撬開老鼠的嘴,然後拿著已經泡上老鼠藥的水,強行給老鼠灌進了肚子裡。
然後就連老鼠夾子一起,把老鼠丟在了地上。
“接下來,就等著看老鼠死活了。”
李懷民拍了拍手。
和所有人一起等待結果。
而這時候,後廚裡的審訊,也到了精彩的時刻。
這年代的廚房,還沒有多麼的現代化,做菜的鍋灶都是燒柴火的, 一邊是放柴火的鍋底煙 道,旁邊還有一個鼓風機盒子,炒菜的時候廚子在鍋前忙活,旁邊的徒弟就拼命的拉鼓風機。
有時候灰太多,堵住了風洞,就得拿一根鐵棍掰彎做成的‘火鉤子’,伸進鍋底煙道里搗鼓兩
下 。
有時候火勢比較大,火鉤子被燒得通紅。
一不小心碰到身上,妥妥得起一個大燙包。
因為已經停火有段時間了,保安隊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燒紅的火鉤子。
不過鍋底下的火還燒著,其中一名保安隊員就拿了一根火鉤放在鍋底下,然後拉動鼓風機, 把火勢吹得旺起來。
沒過幾分鐘,放在火中的那一節火鉤就變成了鐵紅色。
“隊長,火鉤子找來了。”
隊員拿著燒紅的火鉤,重新來到胡浩蕩面前。
此刻胡浩蕩也打累了,劉海中身上皮糙肉厚,他拿著武裝帶抽了幾十下,胳膊都抽的酸了, 這孫子還是不肯招。
見火鉤子終於準備好,胡浩蕩也是直接就拿了過來。
“你媽的,給你臉不要臉是吧?”
“你到底招不招?”
“再不招,信不信我弄死你?”
胡浩蕩咬牙切齒。
這年月可沒有什麼不準屈打成招的說法,恰恰相反,這年頭的冤假錯案層出不窮,有時候殺
錯了人也是很正常的………
劉海中也很害怕。
但他不能招啊。
給領導們下毒,雖然只是瀉藥’,但也是非常嚴重的罪過。
如果真的招了,輕則工作玩完。
重則,那可就死翹翹了。
“胡隊長,我,我真的沒有給領導們下毒,啊啊啊啊啊……”
劉海中話還沒說完,胡浩蕩的火鉤子就已經戳了過來。
直接懟在劉海中露出肚皮的腰上,當場就燙的冒煙了。
“王八蛋,你說不說?”
“到底說不說?”
胡浩蕩也是氣急了。
這老東西,明明所有人都說是他下的毒,偏偏不老老實實承認。
這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自己保衛隊長的威嚴還往哪兒擱?
“啊啊啊啊啊啊……胡隊長,真不是我啊。”
“我沒理由給領導下毒啊。”
…… …
“胡隊長,你饒了我吧。”
“我是良民啊啊啊啊。”
“我說,我說,別打了。”
“啊啊啊,我全招了。”
劉海中還想嘴硬,可惜他再硬也沒有胡隊長的火鉤子硬。
人家就是認準了他下的毒。
不說?
那就繼續。
劉海中是真的服了,肚子上,脖子上,還有手腕上,被燙了至少七八個包。
這特麼要是在繼續下去,就算能扛過這次酷刑,自己也得被燙成殘廢。
“嗚嗚嗚,別打了,我招,我全招了還不行嘛。”
劉海中哭了。
他是真的疼啊。
“媽的,早這麼樣不就行了?非得吃點皮肉之苦,真當我們保衛科是跟你鬧著玩的?”
胡浩蕩把火鉤子往旁邊一丟。
對手下的小保安道:
“去,把這火鉤子再燒一遍,這孫子要是敢跟我耍花招,我非再給他扒一遍皮不可。5.6” 劉海中聽到這話,嚇得渾身直哆嗦。
胡浩蕩搬了個凳子坐在劉海中面前,居高臨下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劉海中道:
“說吧,還等什麼呢?”
“我告訴你,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趕緊把你怎麼犯的事從實招來,別他媽惹老子生氣。”
胡浩蕩就跟著土匪似的。
劉海中現在是不敢懷疑他的話了。
“我說,胡隊長,我全都說。”
“其實我也是一時糊塗,可誰讓那個該死的李懷民欺人太甚呢?”
“同樣都是院裡的大爺,他說話在院裡一言九鼎,我說話就被人來回嘲諷。”
“為了一間房子,我找他求了不止三次啊,可他一點面子都不講,還要我發揮大爺的風格,把 房子讓給別人。”
“他家裡只有他跟媳婦兒兩個人,卻住著兩間房。”
“我家裡五口人啊,三個兒子,大兒子還馬上要結婚了。”
“你說我能跟他比清高嗎?”
劉海中哭哭啼啼的說道。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說李懷民的壞話.
劉海中一邊抱怨, 一邊把自己怎麼實施下毒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讓人意外的是,這個草包雖然招了下毒的事,但卻沒有把易中海也一起供出來。
自己一個人就把所有責任給承擔了。
“都說完了嗎?”
“還有沒有什麼沒招的?”
胡浩蕩點著一根菸,像聽故事一樣聽完劉海中的招供,這才懶散的問了一句。
“都招了,我全都招了。”
“一句話也沒敢藏啊。”
劉海中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早知道要說實話,還不如早點招了呢。
白捱了那麼多揍,太虧了啊。
“你說你這人,早幹嘛去了,非得挨一頓收拾才高興?”
“小趙,去開門吧,告訴楊廠長他們結案了。”
胡浩蕩隨手把菸頭一丟,從椅子上站起來對手下的小保安說道。
小保安應了一聲,就過去開門去了。
後廚外的走廊上,人們都已經等半天了,屋裡的慘叫聲已經停了十幾分鍾,按理說應該是招 了。
可為啥這麼久還沒開門呢?
正這麼想著,前方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推開。
小保安站在門內,對楊副廠長道:
“楊廠長,犯人招了。”
嚴格來說,劉海中現在還只是嫌疑人,沒定罪呢。
不過這個年代,就別講究這個了。
27 楊副廠長嗯了一聲,徑直走進了後廚內。
其他人也都跟著走進廚房,或者圍在廚房外,探著頭往裡面看去。
之間劉海中蜷縮著趴在地上,渾身上下狼狽不堪。
尤其是暴露在外的腰部和手腕,脖子等地方,更是能看到大片的燙傷。
“嘶~太慘了。”
“這老胡下手可真狠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胖子也真能忍,都被折騰成這樣了才說實話。”
“那當然了,他可是連廠領導都敢下毒的狠人啊。”
眾人議論紛紛,都被劉海中的能忍給折服了。
李懷民也挺佩服劉海中的。
本以為這草包一無是處,沒想到抗揍方面很有天賦。
“說吧,跟楊廠長好好把你的罪狀都交代清楚。”
胡浩蕩用腳踢了劉海中一下。
劉海中立馬嚇得渾身一顫。
帶著哭腔說道:
“楊廠長,我有罪,我為了報復李懷民,趁著進後廚和傻柱打招呼的機會,給蘑蓀上撒了瀉 藥。”
“我現在特別後悔,我知道錯了。”
“不過我的初衷真的不是想害領導們啊,我只是想嫁禍李懷民,想看他遭殃而已。”
“楊副廠長,求求你,放了我這一馬吧。”
“我求求你了。”
劉海中直接哭了起來。
楊副廠長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可憐這種人。
李懷民卻是眉頭一皺。
對劉海中問道:
“劉海中,你說你給領導們下的什麼藥?”
劉海中有點不想回答李懷民的話,可胡浩蕩正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他不敢不說實話。
“是,是瀉藥。”
李懷民繼續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