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閻埠貴,心機極深,對現在的局勢,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個李懷民,而得罪自己和聾子婆婆。
“老易此言差矣,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談不上幫助李懷民。”
閻埠貴嘿嘿一笑。
一副無辜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無辜。
李懷民更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他以前覺得閻埠貴就是一肚子壞水,見不得光,想不到他今日還敢出頭,也算是有點腦子了。
或許,她可以對他好一點。
“易中海,這次你可有話要說?”
李懷民正站在一張長椅上,似笑非笑的望向易中海。
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易中海一張臉漲得通紅,又漲得通紅,胸口更是急劇的上下起伏。
良久之後,他才開口:“李懷民,你別仗著自己有一群朋友,就可以在院子裡橫行無忌,雖然你沒有毆打長輩,但她的倒下,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再說了,你還是個晚輩,奶奶是我們院子的院長。”
“再怎麼樣,也得先跟她道個歉。”
“那是做人的事。”
李懷民更是嗤笑一聲:“易中海,你想認誰就認誰,但我李懷民,從不承認自己是先祖。”
“還有,不要總說什麼品德,這都什麼年代了,都什麼年代了,都是按規矩辦事的。”
“聾子老頭沒能揍我,反而自己摔了一跤,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應該是她向我道歉,我為什麼要向她道歉?”
“好吧,我是個大度的人,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滾吧,不要打擾我吃飯。”
“傻柱,這隻鴨子煮熟了沒有?”
“好香啊!”
李懷民已經不願意和這兩頭畜生繼續戰鬥了。
口舌之爭沒有意義。
李懷民要做的,就是儘快將這些人踢出院子。
傻柱一聽,想起還有滷鴨,忙把蓋子一掀,灑上芫荽葉,調味。
“李叔,這隻鴨煮好了,你先回去吧,把鍋擺在桌上,我馬上送到你屋子裡。”
那是一口香噴噴的鴨子。
周圍圍觀的居民,都被這香味給吸引住了。
聾子婆婆就在附近,也是一臉的饞相。
但李懷民卻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甚至不讓她坐下,也不讓他分享自己的鴨子。
這時,傻柱拿著一口鐵鍋,就要往李懷民家裡送去。
他忽然站起身來,衝到了傻柱的面前。
“沒有我的食物,就沒有人能夠得到。”
聾子婆婆伸手去拉他的手臂,要將他手中的鍋子打掉,這樣大家就沒有飯可吃了。
傻柱眼疾手快,拎著鐵鍋,連連後退。
聾子婆婆撲了個空,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向前撲去。
說來也巧,她的面前,就是用來煮鴨子的灶臺。
爐火熊熊燃燒,把爐身都烤紅了。
而就在這時——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老婦人直接倒在了灶臺上。
“嗷嗷嗷~”
那女人被燒的嗷嗷直叫,連忙從灶臺上爬了起來。
她身上的裙子都燒起來了,左邊的臉頰和下顎都被燒傷了。
“你這是做什麼?”
易中海正等著聽著這位聾子婆婆把鍋子給扔了,結果不但沒有把她給炸了,還把她給燒了。
他大吼一聲,也不管聾子婆婆是死是活,直接將責任推到了別人身上。
“什,什麼?”
“我是被她撞到的,所以才躲開的。”
“怪我咯。”
傻柱也是一臉懵逼。
他本想上前看看她的情況,卻見她手中提著一口煮好的鴨子。
要是換做自己家的鴨子,估計早就丟到一旁餵狗吃了,但這鴨子是李懷民的,李懷民的鴨子,他可以扔掉,但絕對不會扔掉。
“不怪你,還怪誰?”
“不就是一盆鴨子麼,怎麼能把鴨子打翻呢,你是不是覺得鴨子比奶奶的命更重要?”
這易中海,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不小。
本來就是個聾子婆婆不對,可他一鬧,卻變成了傻柱的錯。
“我我我——”
二柱是個蠢貨,跟易中海鬥不過。
千鈞一髮之際。
李懷民猛的上前一步。
“易中海,你別胡說八道,我們都聽到了,那個聾子婆婆的聲音很大,她要把我的鴨子弄倒,卻把自己弄到了灶臺上,這就是她咎由自取。”
“再說了,那娘們想把我的鴨子弄倒,你就在她身邊,明明可以阻止她的,可你卻什麼都不說。”
“聽不見的老太太出事了,你就跳了起來,想要伸張正義?”
“你這分明就是向著聾子婆婆的,我覺得你和她才是一對。”
這傻柱見李懷民為他出頭,心中更是感動。
他心中的那一絲心虛,也消失不見。
易中海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權,已經完全被李懷民壓住了。
無論是道德上的,還是扭曲的,都是無效的。
李懷民的氣質,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再這麼發展下去,自己想要當老大,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李懷民,我不想聽你廢話,她傷的很重,我得給她上點藥,回頭我會告訴你的。”
易中海自知理虧。
說完,他就把聾子婆婆給抱了起來。
總不能到院子吧,這要花錢,還不如在小店裡上點藥呢。
“笨蛋,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李懷民看著易中海灰溜溜的跑了,回頭對一旁的傻柱說了一句。
這傻柱今日做得很好,李懷民也是賞罰分明,樂得賞賜。
“李叔,不用了,我爸爸一會兒就會回家,我還要去做飯,順便幫他和小雨做飯。”
“鴨子我幫你拿過來,你快點吃,放冷了味道就不一樣了。”
傻柱帶著一隻鴨子來到李懷民家裡。
她把所有的菜都倒在了桌子上的碗裡。
一鍋滷肉鴨子。
李懷民用一個大盆盛滿了一大盆的水,叫他拿回家和雨水一起喝,傻柱一開始沒好意思要,可是一想這雨也要有養分,便勉強拿開了。
這一餐,李懷民算是過足了癮。
鴨子和葡萄酒一樣美味。
即便是沒有了計算機,也沒有了電話。
如果能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天天關心他,他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好。
酒足飯飽,李懷民將自己的雙腿浸泡在熱水裡,然後就上了炕。
半夢半醒間,依稀聽見何大清在旁邊叫著“傻柱”,似乎還打起來了。
但李懷民似乎有些疲憊,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
清晨。
李懷民一睜眼,就見到一個身影,正站在大門前。
他推了開門,卻看到了那個傻柱。
“你起來了,李叔。”
傻柱站在門前,正在給那隻被拔光了羽毛的小鴨刷飼料。
這是他昨晚買的兩隻,其中一隻是他打算用來烤烤鴨的,因為要讓它變得更加美味,所以在醃製的時候,他還加了一些調料。
一般都是用蜜糖和油脂來調味,但李懷民那裡沒有,所以他就用了一種普通的食用油,再配上一杯冰水。
雖然吃起來不怎麼樣,但也不會差太多。
“柱哥,你起的真早。”
李懷民揹著手,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
“臥槽!你不知道,我爸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讓我躺在地板上睡覺,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明明是奶奶無理取鬧,憑什麼非要我道歉?”
“他不會讓我睡在床上的。”
“算了,我又沒做錯什麼。”
這傻柱,也是個人物。
只可惜,他的腦袋實在是太簡單了。
但這樣的人,在李懷民眼中,卻是大有用處。
這一次的選舉,是一家一家的。
有了何大清,何家必然會將選票交給易中海,而何大清離開,那表決權就會回到傻柱的手中。
“大柱,你沒有做錯什麼,都怪他們。”
“但是,你父親就是你父親,你別責怪他。”
“再等等吧,等我們分家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李懷民伸出一隻手,搭在他肩上,似笑非笑。
他忽然補充了一句:“是啊,今兒是休息日,人多眼雜,就把它放在屋裡,不要放在陽臺上。”
“我不是說你們家的房子被粉刷了嗎?有沒有石粉,再取一些來。”
傻柱點了點頭。
“嗯,還有很多,大伯,您想要幾個?是不是也要重新粉刷一遍?這兩日,我家裡還有一些生石灰,都是在水中浸泡過的,要不要我幫你弄點生石灰來?”
李懷民揮了揮手,似在說著什麼。
他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要的是防止小偷的石灰粉。”
“咱們院子裡有人不安分,等會兒把鴨養在屋子裡,我就在這裡設個圈套,如果有人想要搶,我就把他的眼珠子給燒壞了。”
傻柱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開什麼玩笑,我們院子怎麼會有小偷?”
李懷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我也想啊,就怕萬一。”
傻柱一聽,還真是這樣,這可是一頭完整的鴨子啊。
這要是被人給偷走了,還真是有些肉疼。
李懷民將那隻肥鴨抱回家,吊在房梁之上,等著傻柱送來草木灰,再將它蓋在上面。
如果有人想要撿起一隻鴨子,往地上一撒,就會被偷鴨的人發現。
分分鐘,她就會變成一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