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顧小狗躺床傷心,而此時的沈驚塵正在一處別院慢悠悠的喝茶賞月。
這別院是沈驚塵早在來望江鎮之前就買下的,一般用來審訊和談事。
“教主, 他招了。”沈三出現在沈驚塵身後道。
沈驚塵聽聞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轉身向身後的屋內走去。
屋內一個黑衣男子耷拉著腦袋,雙手被人用鐵鏈綁在兩邊,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敗不堪,隱約可見深到入骨的鞭痕, 臉上滿是已經幹了的血痕。
沈驚塵坐在事先準備好的椅子上,翹著一雙大長腿,歪著腦袋閉著眼,似乎在閉目養神。沈三從旁邊的桶裡舀出一盆水朝著那人潑過去。
黑衣男子被那涼水潑的一激靈,看見來人忍不住渾身顫抖。
“叫什麼名字?!”沈三厲聲問道。
“周鵬。”
“那木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蠱……蠱蟲。”
“哪來的?”聽見蠱蟲的資訊,沈驚塵睜眼道。
“上面給的。”
“為何?”
周鵬看了沈驚塵一眼,似乎有些猶豫。
“趕緊說!別耍什麼小心思!想再來吃點苦頭嗎?!”沈三一甩手中長鞭沉聲道。
“不!不是!是因為沈驚塵並沒有和預期一樣,被蠱蟲……噬骨焚心……所以上面以為計劃出了問題,想再……”越說到後面周鵬聲音越小。
“你上面是什麼人?”沈驚塵沉聲問道。
“……是朱琳。”
“他在哪?!”
“不知道,上面給的訊息是讓我去芳華坊的五號包廂拿東西,我們所有的交接都沒有見過面。”周鵬搖頭道。
還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資訊,沈驚塵有些無力的揉著自己的腦袋。查了那麼久,動了多少心思抓到的人,結果都沒有什麼蠱蟲的任何訊息。
“那木盒子呢?”沈驚塵問道。
“當初在芳華坊,被一個穿白衣服的小子搶走了。”
“教主,他說的難道是……”
話沒說完,就見沈驚塵抬手,制止了沈三說出顧凌川的名字。
“將此人帶回絕塵教。”
“是!”
顧凌川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睡不著,這幾日似乎有些習慣沈驚塵在旁邊,今晚沈驚塵不在,顧凌川失眠了。
反正也睡不著,顧凌川起身,從包裹中翻出之前在芳華坊從那黑衣男子手中拼死搶來的暗金木盒子。
“這就是關著蠱蟲盒子嗎?”顧凌川轉動著看手中的盒子道:“嘖,做的這麼花裡胡哨幹什麼?”
“咦?怎麼打不開?”看了半天顧凌川都沒有找到將這盒子開啟的機關。拿在手裡放在耳邊搖了搖,什麼聲音都沒有。
“空的?!”顧凌川疑惑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顧凌川臉色一白,將手中木盒子猛的丟在了桌子上,使勁擦手。
“靠!不會是爬出來了吧!”顧凌川趕緊將自己的包裹抖落開,細細檢視,生怕那蠱蟲爬到了自己的包裹裡面。
這裡面可是顧凌川的褻衣褻褲,要貼身穿的,這要是一個沒注意不小心那蠱蟲咬在不該咬的地方,顧凌川咬牙加快了手裡翻找的速度。
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顧凌川暫時鬆了口氣。但是那小木盒子顧凌川也不敢再放進自己的包裹中,在四周看了看,放到了床對面的一處抽屜裡。
忙活了一陣,顧凌川更睡不著了,索性穿好衣服,開啟房門,只見沈二背手站在門外。聽見聲響,沈二轉頭看見顧凌川問道:“顧公子何事?”
“沒什麼事,睡不著想出去走走。”
“天色已晚,顧公子還是早些歇息為好。”沈二皺眉道。
“我不走遠,就在附近轉轉。你不用跟著我。”顧凌川連忙擺手道。
“不行,屬下要保證顧公子的安全。顧公子不用擔心,我身上的傷不礙事的。”沈二執意要跟著顧凌川。
走在寥寥無人的街道上,顧凌川和沈二一前一後的走著。
“……”
“……”
自己一個人走還挺好,但是兩個人這麼走多少有些尷尬。
“那個……對不起,害你被罰了。”顧凌川率先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道。
沈二一愣,才反應過來顧凌川說的是何事。“無事,本來顧公子你從樓上摔下去就是我的失職,教主應當罰。”
“……教主對你們還挺嚴厲的。”
“教主一人管理這偌大的絕塵教,如果不使用些雷霆手段,根本無人聽從命令。”沈二想起先前沈驚塵剛剛接受絕塵教時的情形,有些恍惚。
沈驚塵是在十七歲那年接手的絕塵教,當時的絕塵教內上上下下根本無人聽從沈驚塵的命令。
那時候的沈驚塵根本不像現在這樣冷冽,是因為出了那種事,導致沈驚塵最好的朋友為他擋箭而死。
從那時候起,沈驚塵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冷血無情,殺伐果斷,以雷霆手段震住了絕塵教上上下下。
並在之後的短短五年間,發展擴大絕塵教,才有瞭如今絕塵教在江湖中的地位。
而沈一到沈八幾人,是在沈驚塵十五歲那年就一直跟著他,可以說是一路看著沈驚塵成長起來,這其中的艱辛,一兩句話根本無法概括。
“這樣啊……聽起來教主好像很辛苦的樣子。”
“自然,教主一直以來都是一人,除了我們幾個還有柳珠……”說起柳珠,沈二眼神一冷,緊抿著唇,雙手下意識的握拳。
看到沈二如此模樣,顧凌川一瞬間就想到之前沈驚塵跟他說過,是他身邊人給他下的這個蠱。
“這個柳珠……是給教主下毒之人嗎?”聽見顧凌川這樣說,沈二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教主之前和我說過是他身邊人給他下的蠱毒。”看到沈二驚訝的眼神,顧凌川解釋道。
“……沒想到教主連這個都和你說了。”沈二微微一愣,繼而點頭道:“確實,是柳珠給教主下的蠱毒。”
“這個柳珠是什麼人?”
“柳珠是教內唯一一位可以近身侍奉教主的婢女,因為她是上一任老教主逝去前留給教主當暖床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