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塵剛準備發作，就聽顧凌川可憐兮兮道：“我腿抽筋了。”
沈驚塵：“…………”
低頭一看，只見顧凌川只穿著上衣，堪堪蓋過重點部位，但衣服沒有完全穿好，因為剛才的動作已經滑下肩頭。
骨節分明的手指拽著自己的衣服，微溼的頭髮貼著臉頰，汪汪大眼此時有些可憐的望著自己。沈驚塵下意識的喉結一動。
“………”
沈驚塵抿著唇，伸手拿過丟在一旁的毛毯蓋在顧凌川身上，然後將其抱起走到床邊一把將他丟了下去。
顧凌川剛一滾到床上，一抬頭正準備說些什麼，臉上就被扔了一條褻褲。
顧凌川：“…………”
“自己穿好。”
沈驚塵沒看顧凌川，坐在床上將頭轉到一邊說道。
顧凌川從臉上將褲子拉下，暗暗咬牙。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慢慢將褲子穿好。
沈驚塵聽到動靜轉頭，看到顧凌川一臉蔫了吧唧的躺在床上，無奈嘆息，掀起被子一角說道：“哪條腿抽筋？”
顧凌川面上一喜，指了指自己靠近沈驚塵的那條腿，“這個！”沈驚塵將手探到被子裡，捏了捏他的腿。
顧凌川感覺自沈驚塵手上一股暖流傳到腿上，舒服的哼唧兩聲。
看到顧凌川已經閉著眼呼吸均勻，沈驚塵收收手準備離開。剛一起身，就被人拉住，力道有些大，沈驚塵不由得倒在床上。
沈驚塵雙手撐在顧凌川兩側，看著顧凌川蹙眉問道：“你又想幹嘛？”
顧凌川低垂著眼眸，伸手抱著沈驚塵的脖子輕聲道：“教主，我今天……殺人了……”
沈驚塵一頓，感受到顧凌川微微顫抖的身子，暗歎一聲，直接側著身子倒在床上。伸手摸了摸顧凌川腦袋。
“我知道。”
從他見到顧凌川那一身血就知道。當初第一眼還以為是顧凌川的血，後來定下心來一看，那血跡是噴濺上去的。
顧凌川心中一暖，教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蹭了蹭沈驚塵的臉，嘴唇在他脖子上掃過。
沈驚塵覺得有些癢，倒也沒將他推開，微微將頭偏向一邊說道，“別太過，我等會要去書房議事。”
顧凌川一愣，他沒想幹什麼的，但是教主都這麼說了，那他不幹點什麼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手慢慢朝著沈驚塵腰身探去………
————
傍晚，所有人都在書房裡等著沈驚塵，包括左然也在。書房的門被人開啟，沈驚塵身著一身高領的滾毛黑衣出現。
沈驚塵從溫淮身邊走過的時候，溫淮眼尖的發現，沈驚塵的耳後偏下的地方，有一點紅痕顯露。
撇了撇嘴，手都爛成那樣了，居然還有心思幹這種事，嘖嘖！瞧瞧這痕跡，高領都遮不住嘍！
“教主，那山我們已經炸開了，因為人手不夠，所以溫揚大人暫時將其壓制，現在還守在那邊。”沈一說道。
“好。”沈驚塵點頭，轉頭看向房內的幾人，沈二因為有傷在身，而且加上顧凌川將他忘在了崖下，所以沈驚塵就讓他去養傷，不用過來了。
“白宇軒呢？”
“他沒事。”沈三回道。就是背上插了兩根箭而已。嗯，沒死就沒事。
沈驚塵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在桌上敲著，“沂安縣現在什麼情況？”
“看那群人的手段和做法，應當是屠殺。”溫淮單手叉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毫無生氣的左然說道。
左然聽到這話，狠狠閉眼，用力捶打自己的大腿。“府衙內的人，都……死了……”
說著，左然不禁老淚縱橫，掩面哭泣。
“外面的百姓，大部分都是老人，行動多有不便，所以………”沈三的話沒說完，但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些百姓的下場。
“我……我去……見見他們。”
左然艱難開口對沈驚塵說道：“我想為那些老人登記在冊，我認識他們每個人……”
“多謝！”
見沈驚塵點頭，左然便起身道謝後朝門外走去，出門的時候，還差點絆到門坎摔倒在地。
“那些人呢？”沈驚塵收回視線問道。
“屬下無能，沒問出什麼！”沈一跪下請罪道。
沈驚塵沉默片刻，“起來吧，既然接的是屠城的任務，必然是死侍，也問不出什麼。”
沈驚塵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本座江湖上的鐵面閻王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呵！讓本座看看他們有多嘴硬！”
教主這是要親自審問？！
一想到教主的手段，哪怕是鐵血冷漠的沈一也不禁為那些人默哀一秒。溫淮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行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這裡關押著那群黑衣人，每個人都單獨審問過，鞭刑、鐵烙、拔甲都上了，還是不肯透露一個字。
沈驚塵看著這群半死不活的人，隨手指了一個。沈一瞭然，將他拖到院子裡，扒了他的上衣。反正他的手腳已經被挑斷，跑不了，沒必要困著了。
沈驚塵之所以選這個人，是因為就是這個人，逼著顧凌川跳崖。
一想到顧凌川手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沈驚塵心底就一陣冒火，他看著眼前這人，眼底毫無波瀾。
沈驚塵抽出一把匕首，在黑夜裡泛著冷光。那人看著這匕首冷笑一聲：“這刀，未免也太小了點。”
“是嗎？我覺得正好。”沈驚塵淡淡瞥了他一眼，“畢竟，要完整的剝下一層皮，這刀，正好。”
那人瞳孔一縮，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害怕，牙齒打顫，一臉恐懼的看著沈驚塵。
沈驚塵慢慢朝他走近，將刀刺在那人的頭頂，慢慢向劃開，劃過眉毛，驚恐的眼神，鼻子……
“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本座給你個痛快。”沈驚塵語氣輕柔，和他手上的動作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啊……是……朱……朱琳……”
“咔！”
“誰！”聽到身後有動靜，沈驚塵下意識甩出一片銀刀。
等看清來人，沈驚塵瞳孔一縮，但銀刀已經脫手，來不及撤回去。
“顧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