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沂安縣的其他百姓都回來了，那我們還要不要………”暗衛跪在地上說道。

華服男子聽聞一腳踹在他身上，“要個屁！要不是你們沒用，沒有在半路上殺了左然，還沒有抑制住訊息的擴散，左然會到燕京來嗎？！”

“奴知錯！”暗衛忍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

“呵！不過，他也是活不長的。”華服男子坐在椅子上，陰惻惻的笑。

“沂安縣已經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了，沈驚塵就算查，也查不到我的頭上。再說了，我們還有他………”

………

“阿雲，朕失了一個臣子。一個為民的臣子。”年輕的帝王坐在空無一人寢殿喃喃道。

一個黑色身影從暗處出現，從後面抱住了帝王。

“陛下，阿雲一直在。”男子輕撫帝王的背，感受到帝王小聲地抽泣，心疼的不知道說什麼。

………

左然葬在了一個雪天。

顧凌川伸出一隻手，接住了落下來的一片雪花。看著他在手掌心融化，顧凌川才從左然的墓碑前離開。

左然是個罪臣，按理是不能擺放靈堂的。但所有沂安縣的百姓，都在家中自發的掛上了白布，並且為他守靈了七日。

沂安縣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縣令接手。顧凌川他們，是時候要離開了。

臨行前一晚深夜，書房裡。

“教主，左然是被人下了毒。”溫揚站在一旁，手中把玩著……聖旨。

溫淮看的眼一抽一抽的，雖說不會有人看見，但這樣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好。

伸手就去搶溫揚手中的聖旨，卻被溫揚一個轉身躲開了。

“唉！這東西你可碰不得！”

“我為什麼碰不得？！”溫淮有些炸毛道。

“因為這上面有毒。”溫揚展開聖旨，輕輕抖了抖，在昏暗地燈光下，還是能依稀看見一些飛揚的粉末。

溫淮臉色一變，趕緊捂住口鼻向後退了幾步。溫揚哈哈一笑：“瞧你嚇的，放心，這上面的毒我早就解了。”

“那你怎麼拿著沒事？”溫淮皺眉問道。

“因為我就是毒，世間難道還有比我更毒的嗎？”溫揚抬起手，露出比常人更加白皙的手，仔細發現，溫揚的面板表面的血管，是紅色的。

溫淮：“…………”

今日蠱蟲接觸太多，倒是把他哥這個至毒給忘了。

蠱是蠱，毒是毒。兩者既有相似卻又不同。兩者都是毒藥，但蠱蟲沒有那麼毒，這種東西再厲害也是有解法。但毒可就不一樣了，這東西可是直接致命且有時候無解。

“這東西無色無味，如果不是刻意觀察，是察覺不出的。”溫揚將手中的聖旨隨意一丟說道。

沈驚塵沒說話，從左然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他就有些明白了，雖說左然身體確實虧空嚴重，但不至於一次奔波，一次劇烈的情緒激動，就要了他的命………

他當時是故意示意溫淮那樣說的。

所以，蠱蟲，居然還牽扯到了皇城裡的人嗎………

顧凌川輕輕從書房外離去，他原本只是來找教主問一下明日什麼時候出發。但是剛一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的對話。

原來左然是被下了毒，並不是因為身體原因。那當時為何………

溫淮往門外努了努嘴，“教主不去解釋解釋？”顧凌川可是從剛才起就一直在門外聽著，但是教主似乎並沒有阻攔。

“他早晚會知道。”沈驚塵淡淡道，似乎沒有太過於在意。

“下去吧，天一亮我們就走。”

“是！”

沈驚塵一直待在書房到後半夜。他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他有點不敢面對顧凌川。

畢竟他一直都相信自己不會騙他………

這個時間，他應該睡著了吧。

沈驚塵起身，雪已經下的很大了，地上都落了一層。沈驚塵往房間走去，卻意外發現顧凌川居然還沒睡，他坐在屋簷下望著落雪發呆。

顧凌川聽到腳步聲轉頭望去，沈驚塵見他的鼻尖被凍的通紅，皺眉快步走過去，一把將顧凌川從地上拉起，伸手捂住他冰涼地臉頰。

沈驚塵從手上緩緩渡了點內力過去。感覺到顧凌川身上的溫度有些回升，這才放手將他帶進了屋子。

兩人面對面，沈驚塵指尖微動，剛開口想問為什麼不進房間，就被顧凌川抱了個滿懷。

“為什麼不告訴我？”顧凌川將頭埋在沈驚塵頸間悶聲問道。

沈驚塵眸光微閃，抬手回抱住顧凌川，“你會有危險。”

“我不怕！”

“我怕！”

“………”

顧凌川抬起頭，剛好看見了沈驚塵通紅的耳尖。他微微勾唇一笑，“教主，你在意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當然在意，你………”你我身中蠱毒，系生命於一體。

顧凌川冰涼的手貼上沈驚塵的臉頰，止住了沈驚塵的話。

“教主，我冷，你給我點暖氣好不好。”顧凌川話題轉移太快，沈驚塵有些沒反應過來，“好。”

他剛抬手撫上顧凌川的手，就聽見顧凌川道：“教主，我想從別的地方要暖氣。”

嗯？別的地方？

“我要這裡的。”顧凌川盯著沈驚塵的眼睛，舌尖舔了舔嘴唇。

沈驚塵：“…………”

“………大膽！”沈驚塵氣急，氣還沒生起來，顧凌川就按著沈驚塵的的頭吻了上去。

一吻完畢，沈驚塵感覺有些站不住了。

但顧凌川好像沒打算放過他。

“驚塵，你想要我。”

兩人挨的極近，雙方的身體變化自然能感覺到。沈驚塵被這顧凌川這話激的有些有些暈頭轉向。

“我………”

“如果教主你否認，那我現在就走！除非蠱毒發作，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顧凌川緊緊的盯著沈驚塵，沈驚塵對上他灼熱的視線，否認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既然教主你沒有否認，那我就當你承認了！”顧凌川挑眉一笑，笑的明媚。

“教主，我好冷啊，你給我暖暖好不好？”顧凌川捧著沈驚塵的頭，非常明顯的示意道。

沈驚塵最怕顧凌川說好不好，他只要一說這個，自己必然狠不下心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