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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花魁殺手(4)

歡呼完,203不解,“讓我看看,這個好感變化,昨兒是零,你脫了他衣裳醒來的時候是負三十,今早又變成了四十,一頓飯下來到現在就已經六十了,這殺手還真好攻略。”

四十的好感度就足以讓這位殺手收了殺心。

知夏眉頭沒有舒展,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她對此抱有懷疑態度,面上輕描淡寫的聳了聳肩,“誰讓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呢。”

“主人說得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主人萬歲!”

知夏把豬腿掛在廚房,出來對著段子卿道,“進屋我給你換藥吧。”

他輕點了下頭,矜貴的跟在她身後,主動解了披風,知夏把門關上,他就要開始脫衣。

她目不轉睛看著,“不怕我看了?”

“醫者心淨。”段子卿淡淡說完,手上慢條斯理的只脫了只衣袖,露出手臂上包紮著的傷口,其他地方還是捂得嚴嚴實實。

“你腰間也破了皮。”

“破皮而已,無礙。”

...

擦藥換藥結束,知夏盯著他泛粉的肌膚,打趣,“怎的這樣白,血管都瞧得見,輕輕碰一下就有些紅,平日如何嬌養的,也教教我?”

段子卿三兩下把自己衣服穿好,蹙眉睇了她一眼,“天生如此。”

說完就起來整理好衣襟,繫上披風去了院子轉悠。

怎麼看都有種逃她視線的趕腳。

下午知夏讓他幫著自己分揀草藥,做完這事,他向知夏提出,“可借筆墨一用。”

“有的,跟我來。”

她漫不經心的幫他研磨,也不去好奇他在寫什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嘮家常。

“我瞧著,你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兒,是早年間遭了變故?”

“你可以這麼理解吧。”

知夏想著,思緒好似遠去,低聲嘆息,“我甚至快記不清他們是何模樣了。”

段子卿的筆有一瞬的停頓,淡道,“我亦早已記不清父母的模樣。”

知夏看著他,淺笑,“這麼說,子卿的富貴是自己掙來的,那可不簡單。”

男子抬眼,不解的望向她,“你如何確定我是富貴之人?”

“這些年我遊歷四海,不說見過的人千萬,那也有數百。”

他收回視線,不作反駁,加快了手下書寫。

待寫完一封書信,他走到門邊抬手吹了聲清脆的哨,片刻,一隻展翅的鷹盤旋降落,他將信綁鷹腿上,再吹了聲哨,黑鷹撲騰翅膀遠去。

知夏全程看著,什麼也沒過問,"晚上想吃醬肘子還是紅燒?"

“區別很大?”

“不然我問你作甚。”

“我並不難照顧,莫有肉的騷腥便可,我不喜吃辣,也不喜太過清淡,鹹淡適中最好,忌芤,忌糖醋......”

若不是那張臉實在好看,203可能要忍不住罵人了。

驕矜鬼!

暫且忍你一手!

要說知夏為什麼沒反應,因為她情緒太穩定。

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人沒相處過?

她只是笑吟吟的聽完他的交代,語調比段子卿還平緩,“子卿吶,銀錢還沒到賬,你莫要為難我。”

“還有,我並非是你聘請的廚子。”

段子卿沉默了一下,點了下矜貴的頭顱,“那此錢另加。”

知夏臉上的笑意這才真了幾分,“上道。”

...

夜半,雪停了,兩人在火堆前烤了半晌火,段子卿忽然側目看了她一眼。

“你家只有一間寢房一張床,昨夜你是如何睡的?”

“我守了你一夜,沒睡呀。”

段子卿看著她絲毫不計較的淡定,雖不至於感動,甚至心中有些嘲諷的自嘲。

多久沒見過這樣單純的人了?

......不用傻這個形容詞都算尊重她對自己的一切善意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一點:和一個小姑娘搶床這種事,太沒品。

他坐在知夏身側的小木凳上,一手撐著腦袋,神色不變,有些散漫道,“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知夏有些意外,轉頭輕挑了下眉,不動聲色淺笑,“你是傷患又是金主,床就暫借你睡幾日。”

“不必,我今夜可以不睡,明日會有人送新的床榻來。”

203真誠發問:“主人,他是不是被奪舍了。”

“你是系統你問我?”

“......”

知夏突然伸手靠近他,段子卿好像被嚇到,身子下意識往後撤避開,目露疑問。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方才你肩頭有隻蚊蟲。”

“區區蚊蟲。”他蹙眉,嚴謹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襟,確定沒有小東西之後才恢復了有些不太自然的神色,一本正經的教育知夏。

“男女授受不親,你日後無論在外還是於我,都不應隨意動手動腳有肌膚相觸之舉,你是姑娘家,有點心眼子才是,還道識人無數,竟是莫要讓自己吃虧這道理都不明白嗎?”

知夏脾氣很好的點頭,點完就眉眼彎彎,嗓音清甜的調戲他,“可是子卿小郎君的身子我已經看過了,也大差不差的摸過.....”

段子卿:“......”

絕了。

他不該一時忘了,從來到這兒吃虧的就一直是自己!

某人突然氣悶,坐回小木凳上,盯著面前的還在燃燒的火堆。

灰雲遮天,仰頭不見繁星點點。

知夏懶洋洋的撐著腦袋,看向身邊的男子。

那本該顯得很溫柔的五官在平日總是被他冷漠的神情銳化,此刻神情是鬆弛的,目光半垂,臉上搖曳著火光,晚風微微吹動他高束的墨髮,整個人倒是顯得沉靜平和。

“子卿小郎君,我想了想,我是應該對你負責的。”

聞言,段子卿微怔,側目掀起眼簾,深色的瞳孔裡印著火光,直勾勾的看向身旁巧笑嫣然的女子。

她的嗓音不似樓裡那些女子的甜膩,是一種很令人舒適的乾淨嬌俏,如她模樣舉止言談一般,半點也不粗鄙,落落大方又有一種不諳世事的純淨。

他喉間微動,想確認什麼般不動聲色抬頭望了眼天。

僅片刻,又收回視線,再次撞進那雙茶棕色的眸中。

沒有星星?

在她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