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懷眉心微緊,不知道她所言後悔為何意。
先出了電梯,知夏將他攔在電梯內,“上去睡覺吧。”
他水光瀲灩的眼眨了一下,長睫迅速溼潤,眼尾也染成了胭脂。
“夏夏要趕我回去?”
知夏:“......”
203默默吐槽:“主人,他真的越來越會了,您要小心啊!不要被美色蠱惑啊!!”
她用尾指輕撓了下眉心,放下的時候神色是隱忍著笑意的歡愉,連眼睛裡都寫滿了溫柔的愛意。
“敗給你了我的時小懷。”
說完朝他伸出手,“走吧。”
這一套下來,連習以為常的203都難以分辨,每次還得看看積分口袋,確保沒動靜才鬆一口氣。
一進屋,知夏給他倒了杯熱水,獨自去洗漱換衣服。
女孩睡覺前折騰得很,卸妝卸頭髮都花了起碼半個小時。
時懷一直安安靜靜的,許是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剛準備把推拉門關上吹頭髮,就看到他走了過來。
“我幫你。”
她沒說什麼,應了聲坐到椅子上,手裡吹風機被他接過。
滿室只剩下吹風機輕微的聲響,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溫溫柔柔的在女孩的髮間動作。
待吹得差不多了,知夏看見鏡中的他放好東西,停下動作靜靜看著自己。
“怎麼了?”
“禮物我已經拆了。”他輕聲道,“陸知夏。”
少年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認真的嗎?”
她竟然贈了他一紙手寫婚書。
是她親筆字跡。
男人哪裡還有裝出來喝多了的迷濛,那雙眼清明至極,隱隱藏了頭蓄勢待發的獸在其間,炙熱的情緒好似隨時準備將眼前人拆骨入腹。
知夏直視鏡中他的眼,彎唇,“你不想要的話,可以把它退回來。”
話剛落,整個人就被他輕鬆抱起來,放到了洗漱臺上,男人雙腿躋身進去,將她牢牢困在自己圈出的一方天地中。
時懷呼吸微重,俯身和她額間相抵,只一瞬間,心中野獸破籠而出,熾熱的呼吸交纏,他微微側過腦袋,手撫上她的後頸,虔誠的吻上了知夏的唇。
心中因她今晚和厲江臨的交談而生出的焦灼和佔有,在此時全部化為灰燼,燃燒在對她欲求的熊熊浴火間。
因為毫無經驗而顯得有些青澀急切,他試探的攻略城池,在感受到她回應的那一刻,理智潰不成軍。
唇齒交纏間,空氣都變得火熱。
知夏的手輕撫上他的耳後敏感點,更加刺激得人呼吸深重。
這一吻漫長而繾綣。
停下的時候,知夏攬住他的脖頸,眸中瀲灩,“酒醒了?”
時懷嗓音低啞,喉間微動,“我沒醉。”
說完又湊了上去,雙手緊緊束著她的腰肢。
又是一吻畢,他將腦袋埋進知夏的脖頸,一字一句喚她,“陸知夏。”
難以形容此刻時懷的感受,暗中卑劣覬覦了很久的人,突然反過來贈了他一場巨大的驚喜。
“我是不是在做夢?”
知夏回應般撫上他的背,手從他白襯衫衣襬滑了進去,撫過的每一寸肌膚都留下了癢意。
時懷止住她的動作,將她抱得更緊,出口的聲音嘶啞不堪,“婚書,該是我給你。”
“再給我一點點時間。”
知夏微不可見的頓了頓。
她給了暗示,其實是在示意他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沒曾想這小傢伙竟然停了下來。
很多攻略下的男人,不會停在這一步。
畢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慾望深重的時候會更加難以自持。
“時小懷,你不想麼?”
正值‘鑽石男高’的年紀,他身體在最開始就很直觀的給出了反應。
可他仍舊撤開了些許距離,在她額間虔誠的落下一吻。
“想,日日想,夜夜想。”
知夏半垂下眸,並不意外。
人之所以被稱為高階動物,究其根本,人可以靠意識束縛內心的獸性,而嚮往交配這件事,是天性使然。
男女皆是,不過因為先天生理構造的不同,男人更偏向於下半身動物,很大一部分男人甚至可以把性與愛分開。
知夏一向坦然接受他們對自己的一切獸性需求。
只不過今天令她有些意外的點是,時懷的態度。
上一個會主動停下來的人,已經很久遠了。
一個晃神,知夏忽然想起了那位曾經讓初出茅廬的自己手足無措且使出渾身解數才攻略下的冷麵王爺。
那人總是不苟言笑,可後來愛上她之後,再冷戾的眉眼也總是軟和的,愛抱著她繾綣的喊“夏夏”。
——吾妻夏夏。
不知是不是錯覺。
知夏無意識抬眼,竟被眼前重疊的相似眉眼嚇了一跳。
險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203緊張的盯著積分口袋,待晃了一下的口袋穩定下來後狠狠鬆了口氣。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她剛剛想的可是曾經唯一讓她動過心且深深愛著的人吶!!!
“主人。”
她回神,一剎那的心跳平靜下來,“嗯,沒事。”
算是回應了203的擔憂。
再看眼前的時懷,他眉心微蹙,顯出些許委屈,“你走神了夏夏。”
她笑自己真是活久了記憶衰退。
一點也不像。
時小懷,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吶。
她主動側頭親了親時懷的耳垂,輕聲問,“那為什麼停下來?”
時懷緊緊將她圈在懷裡,輕嘆。
對她,他向來慾壑難填。
可惜。
心誠至此,不願得寸進尺。
“陸知夏,等我真正娶你那天。”
“我們還有很多個以後。”
...
蘇吟這邊也沒讓知夏失望。
她用半年的時間,設了個局,錢已經被不知情的蘇霖轉到了‘騙子’的賬戶中。
而這個騙子就是蘇吟本人。
讓蘇霖狠狠體驗了一把栽跟頭的感覺,在他錢財全空抓著頭髮想跳樓的時候,又以一個救世主的形象出現。
“爸,知夏姐最近新公司開業,知道你出事了,提前預支了我一筆工資。”
她哭著求蘇霖,“您清醒一點好嗎?我已經勸過您很多次了,我們腳踏實地還可以東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