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沖天的悲傷,他感覺自已的悲傷要從胸口溢位,然後是沖天的怒火,灼燒得他胸口隱隱作痛的怒火,像是要把世界點燃的怒火。怎麼會有這麼痛苦的一份悲傷?怎麼會有這麼濃烈的一種憤怒?像是在心裡投下了一顆凝固汽油彈,他跪在地上,仰天長嘯,淒厲的怒吼盪開雲層,荒原上萬鳥皆驚。
吳越從夢中驚醒,半坐起來,背上浸滿了冷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又來了,在那座威嚴的宮殿之後,吳越又常常夢見這麼一座荒原,一望無際的荒原,上面只有枯草和乾涸的鮮血,他像是失去了什麼無比重要的東西,痛苦地咆哮,野獸一般。吳越為咆哮中刀割般的慘烈所震撼,到底是怎樣的情感才能發出這樣的吼聲?
“媽的這夢越做越離譜了。”吳越嘀咕著,吳越看向窗外,天空已經矇矇亮了,泛起了淡淡白色,吳越開啟手機,已經5點47分了,吳越嘆了口氣,這睡眠質量真擔心自已哪天會猝死啊。
吳越每天都會熬夜打遊戲到一兩點,而第二天又是五六點就驚醒,這作息規律倒是規律,就是不知道哪天會死而已。
吳越翻身起床前去洗漱。
那天在辦公室,校長引導他釋放出了自已的神能,他頓時感覺被一股滔天的怒火包裹,世界也變成了血紅色,校長釋放出了他的淨域後,他卻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明顯的影響。
那可是序列號四十四的淨域啊,在他的淨域展開下,吳越沒有受到明顯的影響,只能說明吳越的狂化神能與淨域的序列號非常接近,甚至高於它!
姜白璽一臉凝重,給他娓娓道來他的思考,在吳越覺醒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力量,現在看來,吳越的狂化果然不是平常的狂化。
姜白璽凝神思索著,讓吳越先回了。
吳越當然是無比開心,這就是大起大落的感覺嗎,本來以為是個廢柴神能,現在看來,他的狂化的實際序列號甚至不弱於淨域,雖然沒有冷麵男的電來電去這麼酷,但好歹也是一個很強的神能啊!吳越已經很滿足了。
在經歷了一個月的學習後,吳越也初步熟悉了學校的生活,課程主要分為實踐和理論兩部分,理論就是學習古代神話史、武器使用、神能使用、團隊協作等等,實踐就是練習這些東西,說起來簡單,但吳越常常在體能訓練裡練到崩潰,媽的這些人是什麼身體素質啊,我一個練拳的連他們都還比不過。
當然,他還有張浪陪他,作為為數不多的從“外面世界”進來的學生,他倆可以說是同病相憐,不過張浪作為輔助型的神能,訓練任務倒是沒有吳越這麼重,這份痛苦也就只有吳越獨自承受了。
林佳儀時常打影片電話過來查崗,問題諸如有沒有認識新的女生、學的什麼東西之類的,正值美好暑假時光的林大小姐無比好奇這麼早開學的吳越在大學裡面到底學的什麼東東,吳越也支支吾吾講不出來,要是給她說我學的是超能力的使用和神話故事研究,她不得瘋啊?吳越只好模糊的說學的中國古代史,給她看了看課本上的炎帝和黃帝介紹。
在問到有沒有認識新的女生這個問題後,吳越就更難回答了,要是讓她知道我現在和個女的住在同一屋簷下,她不得來把我撕了?況且還是個超級大美女!吳越不敢想象林佳儀知道後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於是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沒有認識新的女生,這麼也沒有女生比她漂亮,林大小姐才開心地舒了口氣。
在吳越打影片電話的時候,皇清雅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書,吳越總有一種隱瞞“出軌”的罪惡感。
“終於熬出頭了啊。”吳越刷著牙,看著鏡子裡“帥氣”的面容感嘆道。
今天是最後一天上課,從明天開始就是一年一度的新生大會了,在大會中,將決出十名最佳新生以及將新生組成小隊進行任務,在新生大會之後,神州大學的新生才算是進入了正軌。
吳越套上bape的白色T恤,又穿了一條藍色的bape鯊魚迷彩短褲,足蹬一雙白藍色的AJ5,對著臥室裡的全身鏡滿意地笑了笑,走出了別墅的大門。
夏日的天空總是亮得很早,宿舍區的外面已經有不少人開始了晨跑,帶著運動耳機,看起來就像普通熱愛健身的人群,可誰又知道這都是一群有著“超能力”的怪物呢?
“一群卷王,平時訓練還不夠累嗎。”吳越小聲嘀咕著,往一食堂走去,皇清雅為了睡懶覺是不會起來吃早飯的,所以每天的早飯就只有他孤獨一人前往了,不過還好最近他拉上了張浪做飯搭子,也就沒有再孤身一人了。
在誇誇炫完一碗牛肉麵後,吳越和張浪前往了教室進行早自習。
果然,皇清雅的位置還空著,此時的她估計都還沒醒,她的早自習總是直接曠的,學生會的缺勤已經給她勾滿了,不過她一點都不在乎,直到第一節上課鈴快響的時候她才會卡著點進教室來。最氣人的是她的學習成績還好得讓人嫉妒,吳越跟張浪吐槽她是吃了哆啦A夢的記憶吐司,什麼都知道,隨堂測驗基本次次都是滿分。
很快,古先生就來講課了,古先生是吳越給這位老師取的外號,全名古安賢,一位五十有餘喜好穿復古長衫的老師,留著一捧關公似的美髯,上課就捋著鬍子滿口“之乎者也”,倒是抑揚頓挫朗朗上口。
不過吳越聽著只像催眠的搖籃曲,每當古先生一張口,他的眼皮就開始打架。氣的古先生美髯微抖,真是氣煞老夫也,戒尺在手中一抬一放,最終還是放了下去。想當年,吳天一可是古先生的愛徒,上課回答問題也積極,考試也常是第一名,想到如今吳天一或許已經死於非命,他還是對他的兒子多了幾分憐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到了,不過課後還是經常把吳越叫去辦公室補習,一講就是兩小時,吳越苦不堪言。
“查清楚了?”姜白璽啜飲著色澤清黃的茶,問道。
眼前的這人籠罩在黑袍裡,面容看不真切,他淡淡地回答到:“九黎會的人正在海南進行秘密行動,目的尚不明確。”
“感知到了哪位蚩尤八十一兄弟復活的前兆?還是去聚會開party?”姜白璽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眼睛”說,這次可能是一位古神。”黑袍男子回答。
古神?姜白璽瞳孔一震,左手死死地握住茶杯,距上一次古神復活已經過去了八十年,這一次重生的又會是誰?
八十年前的古神重生,神州大學頂尖戰力近乎全滅!校長當場身隕,炎黃組的成員更是失去了八位,那一天帶給神州大學的慘痛打擊至今不可磨滅。
“這次新生大會過後,我會親自帶隊去海南。”
“您是要把那些新生也帶去?就算這一屆的新生再有天賦,他們也才來學校一個月啊。”黑袍男子有些激動。
“他們總歸是要上戰場的,讓他們更快成長吧。”姜白璽拍拍黑袍男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