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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官員之辯

崇光殿

楚茳一臉陰沉,掩唇咳了幾聲,眼見下首大臣明爭暗鬥,猛地一拍龍案。

“都給朕住嘴!當朕死了嗎!”

小德子驚得拂塵都快掉地上了,天殺的,變天了就算了,連各位大人都把心思擺在陛下跟前了。

陛下這些時日並沒用藥,如今都咳了起來,說句砍頭的話,他都生怕哪天就沒有主子了。

如今皇嗣凋零,各宮娘娘小主生不出皇子,將來繼承皇位的人都沒有,他還怎的謀這差事。

他苦的很,保皇黨也苦的很。

右諫議大夫林中文人都傻了,瞪大了眼,顫抖著手指著宣威將軍劉蒙,氣得高血壓飆升。

可堪如泣如訴:“陛下!臣不過是啟奏,劉將軍這也要羞辱臣啊!該委屈的不應該是臣嗎!”

劉蒙冷哼一聲,一甩衣袖:“此乃朝堂,說勞什子家宅之事?怎的?本將軍說的不對麼?陛下得替你決斷孩兒前程不成?”

另一武官呵呵兩聲,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就是,孩兒做不做武官皆是為朝堂獻力,右諫議大夫嫌惡武官便罷了,逼著自家孩兒做文官作甚?這也配稱孩兒的阿父?”

楚茳頭痛欲裂,他是來上朝聽奏的,不是聽他們文武雙方對罵的。

林中文叉著腰,竟是直接擼起袖子,朝笏直指劉蒙:“行啊,那告訴下官做武官有何用,無法為陛下獻言進策,除了魯莽無禮,打打殺殺,還有何用?”

武官都給他整笑了,劉蒙眯了眯眸,抱拳面對朝堂上天:“我朝雖重文官,可若無武官在外拼殺,你們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哪能錦衣玉食,享此太平!”

“我等武官不畏死亡,家有兒女長輩者含淚去了戰場,更想過自己終有一日,定會永辭此世,誰也不記得,唯有家人!”

此言一出,所有武官齊齊激憤起來,劉將軍說的對,若沒有他們,這群廢物文官還能待著這談什麼家宅小事,開什麼玩笑!

朝臣激憤,文官見說不過武官,一個個抄起袖子便要打上去,比起往日給人刻板印象的武官,現在的文官更顯魯莽粗鄙。

楚茳一拍桌案,正要重振威嚴,殿外驟然傳來一女聲,女聲一出,朝臣俱靜。

“宣威將軍說的不無道理,文武缺一不可,百官齊心,方能共建皇朝。”

眾人齊齊回首,女子上著素白交領長衫,下身著黃色百合褶裙,腰上黃掛著刻著名字的玉佩。

隨著女子行走間,因殿門大開,光芒照耀之下,女子髮髻上的三尾珍珠鳳釵熠熠生輝,為女子鍍上一層聖潔金光,尊貴無雙。

劉蒙朝楚雲瑤悄悄點了點頭,緩緩揚唇,復垂下頭去。

女子來到大殿中央站定,轉過身來,鳳眸微微打量眾人,唇角幽幽勾起一抹弧度。

眾人齊齊回神,驚得連忙行禮:“見過長公主。”

是她,是她,就是她,我們的母夜叉,楚雲瑤,昇平長公主。

她可是能參與政事的嫡長公主,說的話有時候比陛下都要好使,何況那周身氣場,還有那能隨時取人首級,眼都不眨的氣魄,便足以讓他們畏懼。

楚茳眼神一亮,眸中的汙穢一刻也沒少,只是打量著楚雲瑤,半晌,連忙回神招了招手。

“來人!還不給朕的皇姐賜座!”

楚雲瑤冷哼兩聲,宮女太監們連忙慌慌張張搬來座椅,就在楚茳下首,足以觀其地位之高。

林中文理了理衣襟,隨著一聲免禮,憋著氣站定,輕哼出一股怒氣。

“後宮不得干政,何況長公主已為攝政王妃,隨意干涉朝堂之事豈非惹人笑話,讓旁人誤以為我祁朝律法不明。”

誰知道這楚雲瑤是來幹嘛的,先前因為她一番話,晉北王也被抄了府,如今光明正大來了此處,莫非是想把控朝堂?

楚雲瑤似笑非笑掃了眼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東西,優雅地吹了吹蔻丹,隨即一個眼神甩給身後的春夜夏晨。

二人當即會意地點了點頭,殺氣騰騰上前,對林中文左右開弓。

楚雲瑤捋了捋髮絲,笑的端莊:“勞煩右諫議大夫長長眼,吾乃昇平長公主,先帝在世時,吾便已能參與政事。”

“莫非這位大人是覺得,先帝決斷有誤?還是你看不起吾這位長公主?”

狐假虎威,像右諫議大夫這樣的蠢貨最是受用。

果不其然,下一刻,林中文腫著臉,顫顫巍巍跪下:“臣不敢,臣話不過心,臣有罪!”

楚雲瑤不滿地擰了擰眉,絲毫不知此刻的她不再不合禮儀地雙腿交疊,皇家威儀更甚。

“吾不管朝堂之事,陛下乃九五至尊,天命所歸,天下大事,自有陛下這天下之主決斷。”

“至於吾今日為何來,便往後放一放,先談文武官員之事。”

不少官員一笑置之,並沒有將楚雲瑤放在心上。

楚雲瑤笑了笑:“肱骨之臣以利社稷,天下之兵功在千秋,文武各司其職,何談高低之分?”

“再者言,先帝不也曾率領武官打下江山,林大人?武官揚名之危,足以震懾敵軍士氣。”

楚雲瑤神色嚴肅,指尖一下又一下敲著桌案,支著下顎,微微一挑眉。

“由吾來問問林大人,倘若現下敵軍攻襲,派你前去鎮壓,你懂兵法麼?你懂如何行軍打仗麼?”

林中文啞口無言,他一個文官懂這些幹嘛?可本朝就是以文官為重啊,要當武官,不讓他們行軍作戰,難不成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