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花暖月的話,金鈴銀鈴兩人皆愣住了…
且不說這個時節種什麼,就是王府後院,所有地都種上草藥,這…會不會太多了…
但是看到王妃不容拒絕的態度,兩人只有領命,
“是!王妃!”
沒有耽誤,兩人立刻離開。
王爺說了,王妃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王妃說什麼都要聽。
三月底的暖陽,已經有了夏日的熱意了,花暖月在院子坐了一會兒,便有了一絲熱意,不禁抬頭看了看天,挑眉。
她怎麼感覺熱的比較早呢?不知道這裡往年是個什麼樣,但是這裡,比她在氣候地形最相似的Z國,都要熱上幾分。
但願,這裡是這個模樣,否則,還真有天氣災害發生。
花暖月片刻疑慮,便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感覺到今日天熱,便回房間脫了一件,這才往府外走去…
此刻的花暖月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發現的事兒,居然是真的。
行走在街巷間,商販們幾乎都已經擺好物品,開始吆喝做生意了。
但是有一些人,許是剛剛擺好攤子,擦著額頭的汗,說著天真熱的話。
這樣的言論,倒是讓花暖月不禁緩慢了腳步…
莫非,這裡的氣候比往年都熱?
還是疑惑,但是花暖月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說不出為什麼,許是有備無患,早做安排吧。
然,有些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怪,前一刻讓你產生疑惑,後一刻便讓你做出了決定。
花暖月在走進一個巷子時,迎面走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面容滄桑,看不清真實容貌,拄著柺杖,嘴裡唸叨著什麼。
對於花暖月而言,那人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
“三月無雨旱風起,麥苗不秀多黃死…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聽到這話,即將與看著擦肩而過的花暖月立刻停下了腳步,直接出聲詢問。
“老先生請留步!您剛才說的何意?”
此刻的花暖月,還未換上男裝,一身束腰輕紗裙,面戴輕紗,只戴一根簡單的髮釵,看不出身份。
被叫到的人身子一頓,停下了嘴裡的唸叨聲,轉過身子,驚詫的看著花暖月,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好似在詢問“是在跟她說話?”
花暖月最是能夠看透人心,特別是這些沒有城府的人。一身乞丐模樣的外表,人人都避之不及,怎麼可能會上前搭理?而這人的疑惑,不正是這樣嗎?
“老先生,敢問你是何方人士?剛才說的話,又是何意?”
花暖月客氣的拱手行了一禮,算做是晚輩對長輩的敬意。
她聽得出,那人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於是便有此一問。
突然被問及,又被人尊敬對待,老者受寵若驚,連連拱手還禮…
對於花滿月的話,老者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開始打量花暖月…
只見,老者混濁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驚喜,很快,轉瞬即逝,但還是被花暖月撲捉到了。
這老者有問題!
頓時,花暖月心下有了防備,此人不是一個簡單的流浪者!
老者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變化已經被花暖月察覺,強忍著內心的激動,緩緩開口,
“回姑娘,鄙人登州人士,剛才所言,不知姑娘可信?”
這件事,太過重大,老者並沒有直接說出口,反倒是詢問了一句,語氣中,帶著試探。
眼前的女子,雖然看不出面目,但飽滿的天庭,一身紫陽之氣,莫名的信仰力都讓他難以忽視!
他斷定,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看來,家父說的,都是真的!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謹慎為妙。
老者說話的態度,花暖月在一次認定,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至少,此人是有智謀的,絕不是什麼叫花子!
花暖月不動聲色,只吐出兩個字,“我信!”
沒有一絲猶豫的回應,老者又是一喜,即便已經很隱晦了,但還是被花暖月看在了眼裡。
老者眼神染上了一抹難色,緩緩開口,
“既然姑娘信,鄙人便說就是,三月無雨,今年必將大旱!這不是鄙人危言聳聽,而是確實如此!本月雖有雨水,但都只是皮毛,根本解決不了所需!而登州,冬季根本沒有盼來大雪!實屬大旱之徵兆啊!”
老者說到最後,難掩激動,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關乎他們登州百姓的生死,老者不敢想象那一日的到來,說到情深處,便是真情流露。
老者的話,花暖月信了,也確定他說的是真的,因為剛才的話,她只看出了真誠兩個字。
不過對於他本人的身份,她還有待查清,畢竟她們素未相識,怎會露出一抹激動?而她的裝扮,也只是京城普通世家女子的裝扮,在京城滿是權貴的地方,真算不上什麼,所以,此人究竟有著什麼目的,她一無所知。
花暖月直接詢問,
“既是這樣,你又為何不告訴你們本地的知府,大老遠來京城?豈不是有些矛盾?”
這句話,是試探,她雖然想到了可能,可還是想知道他怎麼回答。
果然,老者在聽到花暖月這話的時候,直接搖頭嘆息,
“沒用的!沒用的!幾個月後的事,誰能知道真假?鄙人都是僥倖被人所救,不然,怕是到不了這京城了!”
這話,說的甚是委屈,其中的心酸,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話,果然同花暖月猜測的一致,關乎民生大計,自然是不能出一絲岔子。一個還沒有證實的事,自然會被扣上散佈謠言的罪名!
只是,他沒有說為何來京城?一個地方官員不敢接受的事,在京城,人人自危的世家面前,又有誰敢插手這件事?
所以,他來京城,或許就是他的另一個目的。
“那你來京城,豈不是一樣?這不是多此一舉?”
花暖月再次開口,眼神還是緊緊的盯著老者,不錯過他一絲表情。
被花暖月問及,老者回應,
“鄙人帶著家父遺願,前來京城尋找一人,具體的,鄙人便不知了。”
老者說的真誠,其實當初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來找什麼人,只為自己父親臨終前的一道遺言。
災年臨至,福星降世…
沒頭沒尾的話,他只明白了一些。他知道,他的爹,本事了得,卻只甘願居在深山中,任何富貴商賈都沒能請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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