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你和他一樣噁心!”
商懷禮的話還沒說完,許檸這邊已經撂了電話。
京市的雨越下越下越大,許檸惦記著母親,就這麼一直耗下去不是辦法,又給謝晉澤發了一條資訊。
“你出軌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們得聊聊。”
謝晉澤的電話立馬打了過來,語氣嘲弄:“許檸,我還以為你是來付錢或者求和的,看來我想錯了。怎麼,知道我出軌,想要挾我是嗎?但是你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許檸就知道,他一直能收到自已的資訊,就是故意拖著不出現。
一個人能對自已出軌的事實如此坦然,渾身冰涼的許檸對謝晉澤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咬牙切齒的說:“謝晉澤,你別躲著不出來!你早就揹著我出軌,一直欺騙我的感情!我要你給我一個說法!”
若不是因為那飽含屈辱的八十億,這件事她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她不甘啊。
謝晉澤輕蔑笑著:“說法?什麼說法?認錯?保證?還是補償?”
許檸:“難道你不該認錯,不該道歉嗎?!”
謝晉澤厚顏無恥,奚落道:“許檸,你真把自已當盤菜了,我不怕實話告訴你,當初我追你,就是看你長得好看,看你家沒權沒勢沒人撐腰,想娶你回來做個擺設。我的情況你瞭解的,一般的女人跟了我,要不了兩三年也會跑的,就你傻乎乎的,那麼好騙。”
他完全沒把許檸放在眼裡,所以敢把這些大實話都說給她聽。
“你乖乖回來,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咱們馬上就結婚,領養一個孩子,以後你就是衣食無憂的謝太太,怎麼樣?”
“我理解,女人到了一定年紀,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到時候我會幫你物色男伴,解決你的需求,我這樣,夠寬容大方了吧。 ”
許檸站在雨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能想到的所有髒話,都不足以發洩她現在的憤怒。
前有已經有女朋友的商懷禮說:你跟我。
後有出軌的謝晉澤說:你回來,我幫你找個男人。
他們到底當她是什麼?
許檸的牙齒咯咯作響,沾了水霧的雙眼帶著濃厚的恨意:“謝晉澤,你會有報應的!我會讓你後悔的!”
謝晉澤不屑一笑:“你這些年為了我潔身自好,在外連別的男人的聯絡方式都不留一個,在京市認識的人也就一個沈薇,她在沈家不過是個沒用的大小姐,說話沒分量,有些事,不是她想幫你就幫得上的。許檸,看看咱們誰先後悔,你早晚會求著我複合的。”
許檸努力剋制著情緒:“所以,你是一點點歉意都沒有的,是嗎?”
謝晉澤:“讓你過了兩年‘謝太太’的癮,你還真當自已高高在上了?你的一切都是我施捨的,我憑什麼道歉?”
許檸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好,謝晉澤,很好。”
兔子急了會咬人,她不會讓謝晉澤這麼得意的。
許檸掛了電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撥了商懷禮的電話,聲音決絕又冰冷 :“把謝晉澤的出軌證據給我。”
黑色的上午賓士衝破雨簾往前滑動,商懷禮的目光如鷹隼,緊緊的鎖在前方站在雨裡的女人身上:“求人是你這種態度?”
許檸現在是滿腔怒火:“你就算不給!我也能自已找到證據!”
她相信她能找到,只是商懷禮這裡既然有現成的,她就不想浪費時間去重新蒐集。
想不到商懷禮譏諷道:“你如果真的有能耐找到,就不會被瞞了一年多毫不察覺了。”
這話猶如一記響亮耳光狠狠扇在許檸臉上,讓她一時間有些恍惚失神。
還未消化這份羞辱,一束強光打過來,商懷禮的車穩穩的停在她面前。
“上車!”
商懷禮看著狼狽的許檸,帶著薄怒命令。
許檸沒有半分猶豫,坐了上去。
車調轉方向往外開去,商懷禮拿過毛巾,給許檸擦著臉上的雨水。
“別碰我!把證據給我!”許檸現在渾身都溼了,還冷得發抖,但內心對商懷禮的牴觸卻依然強烈。
商懷禮看著和自已拉開距離的許檸,眸光一沉,把她一把拽過來坐到自已腿上,鎖在懷裡,強硬的幫她擦著。
動作意外的輕柔,像是在擦拭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許檸根本就掙脫不開,只能聽天由命。
商懷禮慢條斯理的給她把頭髮和面板上的水都弄乾淨,拿過自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這才鬆開她,讓她坐回座椅上,緩緩開口:“又吃虧了?想怎麼報復他?”
許檸現在身體暖和了一些,人也冷靜了一些。
她要把謝晉澤出軌的事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渣男!
這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是她在氣頭上,她顧不上那麼多!
這還不算,她要謝晉澤丟失的不只是名聲,她要讓他更慘。
她看著商懷禮:“把你投資的八十億撤回來!”
商懷禮勾唇:“你要知道,這八十億 撤回來,他栽的跟頭可比上一次嚴重很多。”
許檸眼裡含著恨意:“我恨不得他摔死,永不翻身!”
商懷禮打量著她,眸子微眯:“沒想到你被惹急了,也會不給人留餘地。”
許檸沒心思聽他冷嘲熱諷:“你撤不撤?”
商懷禮不慌不忙地回答:“這個專案現在已經步入正軌,穩賺不賠,我是生意人,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意思很明顯——不撤。
許檸詫異的看著他,慢慢的垂下眸子,眼底的失望無法掩藏。
她沉默了一會兒,微微低頭扯出一抹苦笑,緩緩的聲音全是落寞:“商懷禮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有種錯覺,覺得你是在乎我的……”
這話讓商懷禮的喉結滑動,心臟猛跳一下。
看著眼前幾乎是走投無路的女人,他身體湧起一股想要攬她入懷,永遠守護的衝動。
許檸緩緩的抬起頭:“謝謝你們給我上了這一課。”
她的手放在車把手上,對前面的姜丞客氣的說:“姜特助,麻煩你停車,我要下去。”
姜丞面露難色,眼神飄向商懷禮,顯然在等待他的指示。
畢竟沒有得到老闆的允許,他不敢自作主張。
車速未減,還在雨霧中急行,並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許檸也明白,為難姜丞沒有用。
她毫不猶豫的推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