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許檸放棄了抵賴,慢慢的垂下眼簾,手指不安的絞著。
兩顆淚珠子砸下來,“啪嗒”,落在手背。
沈薇見不得她落淚,一見她哭就心軟,罵也罵不出口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拉著許檸下了車,找了一家茶樓開了包廂。
許檸知道逃避不是辦法,情緒穩定以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沈薇。
沈薇聽完直皺眉,有些詫異:“你是說,你是主動去找的他,不是他一開始纏著你提的條件?”
許檸紅著眼睛點頭:“你不知道那段時間晉澤壓力有多大,我在他面前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不然他就會發火摔東西。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我真的很想幫他,大家都說商懷禮很厲害,有錢有勢力,我想這樣的人肯定有能力幫助晉澤,所以我……才主動去找他的。找了好幾次,他都不願意見我……”
沈薇的眼裡帶著同情,就憑那天她和商懷禮通的那個電話,她就知道,他一早就等著許檸的投懷送抱。
這個傻子,連欲擒故縱都不知道。
許檸笑得很勉強,她想努力裝得釋懷:“不管怎麼說,晉澤的難題現在已經解決了啊,商懷禮也答應我了,就一年。”
沈薇明顯不信。
她比許檸更瞭解商懷禮是什麼樣的人。
奸詐霸道,不講原則沒有底線,他想要的東西,才不會輕易放手。
除非,是他玩厭了玩夠了,才會像垃圾一樣扔掉。
但看著許檸努力蓄起來的期待的樣子,她不忍心戳穿。
沈薇拉著許檸的手,替她憂心:“謝晉澤真的值得你這樣嗎?檸檸,其實你現在可以回頭的,只要你不再管謝晉澤的事,商懷禮那邊我去幫你說。”
許檸笑著搖頭:“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當年我家陷入絕境的時候,是他義無反顧的幫了我,不管我和他以後會怎麼樣,這一次,就當我還他的人情了。”
沈薇無奈。
她知道,許檸這人雖然很多時候缺根筋,但為人最真誠,別人對她好,她會加倍還回去。
她這樣的女人,應該由一個真誠又有能力的男人來守護的,謝晉澤,真算不上。
沈薇問出一個直擊心靈的問題:“那你和商懷禮上床,回家如果謝晉澤要,你就不怕露餡嗎?”
她說話向來直接,許檸雖然習慣來,還是有些紅臉,像個大姑娘一樣。
她不敢看沈薇的眼睛,聲音細弱,有些難堪:“其實晉澤……他……”
這幾個月她沒怎麼看到謝晉澤的身影,很久都沒同床了,語氣帶著些哀怨:“好久都沒親熱了……”
沈薇瞪大眼睛:“不親熱?怎麼會不親熱?你們才結婚兩年,應該正是打得火熱的時候!再說了,你這麼個性感尤物,哪個男人看了都想要夜夜笙歌的吧,他居然冷落你,不是外面有人了吧?”
許檸連忙解釋:“也不是他不想,是我……我嫌自已被商懷禮碰過,髒,所以牴觸和晉澤他……親近……”
這倒是許檸能做出來的事,沈薇這才鬆了一口氣,認真嚴肅道:“檸檸,你不髒,你做的一切,初衷都是好的,你不能嫌棄自已,謝晉澤更沒有資格嫌棄你,知道嗎?”
許檸慢慢抬眼看著她:“你不罵我了嗎?以色侍人,你不會看不起我嗎?”
沈薇抱住她:“傻逼,我只是怕你吃虧啊,怎麼會看不起你呢。記住了,以後有事要和我商量,罵歸罵,多個人多個主意,別老被人佔了便宜,知道嗎?”
自已的行為被人理解,許檸緊繃了這麼久的心終於鬆弛了一些,回抱著沈薇:“有你真好。”
她突然抬起頭:“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薇沒隱瞞:“你不是說你回孃家嗎,我無意間聽說商懷禮也在這邊,猜測你倆有事,所以跟來了,哼,果不其然!”
許檸“哦”了一聲,“你來得真及時,差點就被我表妹看出端倪了。”
沈薇皺眉:“你那什麼破錶妹啊,一看就是想看你笑話。”
許檸不以為然:“小時候帶她玩,別人總說她沒我漂亮,嫉妒嘛,後來我嫁給晉澤當了闊太,她心裡更不平衡了,現在晉澤差點破產,她當然要趁機看笑話了。”
兩人喝茶閒聊,許檸把心裡的事都說了出來,舒坦了許多。
從茶樓出來,她邀請沈薇去家裡玩,沈薇拒絕了:“你的事我瞭解清楚了,得回京市了,有事電話聯絡。”
許檸沒有勉強,點了點頭,把她送上車。
商懷禮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客房服務,開啟門看到外面氣勢洶洶的沈薇,明顯有些驚訝。
他把寬鬆的浴袍扯了扯,遮住光裸的胸膛,轉身進屋:“你來做什麼?姑娘家家的,隨便進男人的房間,沒點規矩。”
慢條斯理的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剛才翻看的雜誌繼續看著。
沈薇憤怒的把包砸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商懷禮,你用這麼下流的手段對許檸做了這種齷齪事,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規矩?!”
商懷禮對她的怒火不以為然,欠了欠身:“別這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和她,你情我願的事,再說了,是她主動來找我的,怎麼能說是我下流呢,冤枉死我了。”
伶牙俐齒的沈薇也有遇到對手的時候,火冒三丈:“明明是你故意引她落進你的圈套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商懷禮被拆穿,卻沒有意思尷尬,反而得意的勾起笑:“她不知道不就完了。”
沈薇氣得看了好一陣天花板,把情緒壓下去,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對商懷禮道:“哥,看在她以前救過你的份上,你放過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