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感激,許檸對他更多的是恐懼和厭惡。
“你快出去!”
她要把輸液袋拿回來,奈何身高差距,她根本拿不到。
商懷禮目光含著些怒火。
他以為許檸是為了躲避今晚的飯局裝病,特意來給她記一筆的,哪知道見著人才發現,這人是真的病了。
而且病得很厲害。
這蠢女人比他想象的要瘋!
他聲音冷淡:“不是要去廁所嗎?”
許檸吼道:“不要你管!還給我!”
商懷禮冷哼一聲:“這麼大喊大叫,不怕別人聽見?”
許檸立馬住了口。
如果真的有人來,她該如何解釋商懷禮出現在自已病房的事?
目光中帶著祈求:“商總,別搞我了行嗎?請你離開。”
商懷禮看著她柔弱無助的眼神,心裡盪漾一下,命令道。
“去廁所。”
許檸知道,自已只有順從了,才有說話的權利。
她去了衛生間,商懷禮把輸液袋掛到一旁的掛鉤上,主動出去了。
許檸還真怕他發禽獸瘋,看到他的背影,淺淺鬆了一口氣。
上完廁所,剛沖水,衛生間的門就被推開。
許檸皺眉,四目相對:“你能有點素質嗎?”
商懷禮把輸液袋取下來:“你全身上下哪裡我沒看過?”
許檸臉上一熱,只能瞪了他一眼,洗手出來,又躺回床上,背對著商懷禮。
商懷禮沒有要走的意思:“你一個人來的?”
許檸沒什麼力氣說話,但沉默解決不了問題。
“司機送的。”
商懷禮:“姓謝的不是說,你家裡人和好閨蜜都在醫院陪著你嗎?人呢。”
許檸隨口道:“發個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讓他們回去了。”
商懷禮冷哼:“你為了他這樣,值得嗎?”
人在生病的時候,情感也是脆弱的。
許檸躺了這幾個小時,謝家沒有一個人問過她的死活,就連謝晉澤也沒發資訊來,她怎麼可能不難受。
商懷禮人在這裡,證明他們的飯局早就結束了,謝晉澤都不問自已一聲的嗎?
許檸聲音悶悶的:“你別以為你出了錢就能管我家的事!出去!”
商懷禮臉上也起了薄怒:“行啊許檸,這麼橫,看你出了院我怎麼收拾你!”
許檸身體抖了一下。
坐起來叫住正往外走的商懷禮:“站住!”
向來都是發號施令的商懷禮腳步不聽大腦指揮,真停了下來。
許檸憤恨道:“你不是說你在出差嗎?商懷禮,你背信棄義,滿口謊言,真可怕!”
商懷禮下午坐了兩個小時飛機本來就累,又在餐廳應酬,現在還要被指責,怒氣更加濃密。
他轉身看著許檸。
“為了拒絕和我見面,把自已搞到醫院,你可真有本事。論可怕,許檸,咱倆誰也別說誰。”
許檸垂眸。
今天的事她的確做得不地道,但是這個不地道,是對謝晉澤而言,可不是對商懷禮。
她憤憤的看著商懷禮:“難為你為了拆穿我,還特意來一趟醫院。”
商懷禮沒有解釋:“警告你少在我面前玩心眼,那樣只會顯得你像個小丑。”
從醫院出來,他直接去了機場,一路上神色陰鬱。
許檸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醒來看到謝晉澤坐在病床前,她連忙坐起來。
“老公,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叫醒我。”
高燒退了下去,但她的精神還是不太好。
謝晉澤把枕頭墊在她背後:“對不起啊,昨天喝多了,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沒能來陪你。”
許檸就知道謝晉澤不會無緣無故的撇下自已,搞不好就是商懷禮故意把他灌醉的!
謝晉澤三兩句就把她哄得喜笑顏開,最後說公司還有事,得走了。
許檸雖然捨不得,但是還是懂事的放手:“那你快去忙工作的事吧,我現在都沒事了,等下就出院了。”
謝晉澤面帶愧疚:“不是說沈薇陪你嗎,人呢?”
許檸哪裡敢告訴沈薇自已為了躲商懷禮把自已搞到住院的事,撒謊道:“讓她回去睡覺了,我一個沒問題的,你快去吧。”
謝晉澤沒多問,離開了醫院。
等許檸的身體徹底養好的時候,商懷禮也出差回來了。
他工作忙,每天幾乎都是腳不沾地,飛機剛落地,好友穆燃的電話打來,約他去會所放鬆。
穆燃是公認的玩咖,他放鬆的方式無非就那幾種,打牌,喝酒,摸女人。
商懷禮這次提不起興趣,拒了。
穆燃不依:“必須來,我前天過生日你就不在,今天給我補上!”
商懷禮坐在車後排,鬆了鬆領帶:“你一個大男人過什麼生日,沒興趣。”
穆燃耍潑:“別想把生日禮物躲掉,去年你過生日我可是送了重禮的!”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商懷禮就想罵人。
穆燃這個死不正經的去年送了他一個神秘禮物,起鬨讓他當眾拆開,結果超大的精美的盒子裡躺著的是矽膠娃娃!
氣得商懷禮兩個月沒搭理他。
想到這個,商懷禮唇邊浮起笑意:“是得給你補過一個生日。”
掛了電話,他吩咐司機先去了藥店,然後直接去了穆燃訂的會所。
禮尚往來,穆燃送他娃娃,他回穆燃“偉哥”,不然擔不起好兄弟的名頭。
來不及去買盒子偽裝,他直接把藥裝在西裝口袋裡,下了車信步朝會所走去。
穆燃自已已經和幾個性感大美女嗨上了,端著酒杯在包廂跟著音樂瘋狂搖擺。
商懷禮皺眉進去,立馬有女人靠過來,聲音甜得發膩。
“商總,你好久都沒來了,人家都想你了。”
那呼之欲出的大胸在男人手臂上亂蹭,商懷禮心裡騰起厭惡,一把推開:“今天別碰我。”
他的脾氣陰晴不定,在場的人都知道,也都乖乖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穆燃給他倒了一杯酒:“怎麼,改吃素了?你不就喜歡這種火辣的嗎,專門給你找的。”
商懷禮沒搭理他,端起酒杯先喝了半杯。
他睡過的女人不止一個,但是沒有誰像許檸那樣,睡過後讓他心裡欠欠的,放不下。
這幾天出差在外,心思卻一直在京市的。
他掃了一眼旁邊倒酒的女人。
胸夠大,腰夠細,身材已經足夠好,可是和許檸比起來,差太遠了。
況且許檸的那種羞澀和惱怒,那種想要遮掩卻怎麼都藏不住的風情,她們估計一輩子也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