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的可能?”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決終於說話了。
“九成把握。”
聞言,顧決眼睛眯了眯,眼底的黑色如墨一般。
葛遠,葛家,賦詩樓。
所以,賦詩樓其實是葛家的。
承興伯只是明面上的主人。
賦詩樓背後真正的主人其實是葛遠?
是葛遠?還是葛家?
葛家家主不會不知道,身為葛遠父親的葛尚書,更加不可能不知道。
說不定,賦詩樓就是葛家的計劃,只是這個計劃的執行者是葛遠。
只是,葛家和承興伯?
他們又是怎麼搞上的?
“承興伯是怎麼和葛遠有這麼深的交情的?”
“有查嗎?”
說到這裡,攬星的臉色就不太好了。
“葛遠有個喜好,他非常喜歡去絳帳樓,葛遠和承興伯兩人經常在一起玩。”
聽到攬星的這句話,顧決的臉色直接冷了下來。
“葛遠也有那種癖好?”
“葛遠應該沒有,還沒有徹底查清楚,暫時只查出來了,葛遠強搶過民女的事。”攬星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看。
“繼續往下查,我要葛遠全部的資訊。”
“好,我明白。”
“我手下的人已經在著手查了。”
顧決有點想不明白。
葛遠與承興伯經常一起玩?
也經常一起去青樓?
那麼,她現在還有最後一個疑惑。
“絳帳樓也一起查查吧。儘量不要被發現,把它當作賦詩樓對待。”
“絳帳樓也有問題嗎?”攬星有點疑惑。
絳帳樓在燕京存在了很久。
當初也只是一座小小的青樓,是經過一步步的發展,才到瞭如今的這個規模。
與賦詩樓這些初次出現,就是如今模樣的茶樓不一樣。
絳帳樓是一步一步成長過來的,雖然它是座青樓。
但是,絳帳樓確實和賦詩樓完全不同。
顯然,顧決也清楚。
當初燕京中所有青樓的底細,他們也都是查過的。
也就是因為絳帳樓的成長軌跡過於透明,所以她才沒讓人細查絳帳樓這座,屹立了非常之久的青樓。
“我的猜測,先查吧,查清楚了才知道有沒有問題。”
攬星點了點頭。
他其實有了點不太好的預感。
之前一直忽略了絳帳樓,但是,這兩人是在絳帳樓認識的,這座青樓,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
很明顯,玲瓏也是發現了這點,所以才會認為絳帳樓有問題。
攬星沒在萬書閣待很久,和顧決商量完事情後,攬星就立馬離開了萬書閣。
畢竟,他是真的不喜歡書,更不喜歡書樓。
然而,在攬星走後沒多久,顧決也回了侯府。
因為,有位不得不接待的人,突然來了侯府。
來的人是皇帝身邊的侯公公。
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顧決還在萬書閣。
這個時間點來,確實有點出乎顧決的意料,她還以為,至少要再過兩天呢。
顧決的眼底劃過一抹微光,微光很快消失,只剩下濃重的黑色,叫人看不清眼裡的情緒。
回到侯府,進入前廳。
看見正在喝茶的侯公公,顧決立馬便走上前去。
“侯公公。”
見到顧決了,侯公公這才說明來意。
原來是皇帝要見她?
這個點,才剛下朝,就特意派人來找她?
收拾了一番後,顧決便跟著侯公公去了皇宮。
顧決直接被帶到了御書房裡,裡面只有皇帝一個人在。
今日顧決穿的仍然是男裝,就算是要面聖,也沒有絲毫改變。
皇帝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就在顧決剛準備行禮時,皇帝便開口制止了顧決的動作。
“陪朕下下棋吧。”
“是。”
皇帝的態度很奇怪,但是顧決能猜得到。
大概,是在試探她。
兩人下的是圍棋,一邊下棋,皇帝還一邊問著她話。
“處理公務還適應嗎?”
“多謝陛下關心,還算適應。”
顧決的態度,是讓人找不出問題的那種,沒有惶恐不安,沒有恭維卑微,有的只有謙和、不卑不亢。
皇帝像是對顧家軍營很感興趣一樣,一直在和顧決聊著顧家軍的事情。
基本上都是,皇帝問,顧決答。
甚至兩人還聊起了顧家軍以後的發展,還聊到了軍隊的制度,這些比較敏感的話題。
對於這些敏感話題,若是其他人大概會斟酌再三才會答話,但顧決不是。
皇帝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主打一個有問必答。
皇帝對她的這種態度也沒有覺得不好,甚至眼裡帶上了淡淡的欣賞。
兩人下了多久的棋,就,聊了多久的顧家軍。
直到皇帝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非常令顧決驚訝的問題,甚至打了顧決一個措手不及,顧決的動作都有了片刻的停頓。
“你覺得,燕京的才子,哪位才能配得上你?”
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
不只是奇怪,用詞更是怪異。
配得上?
很怪異的問話。
但也確實是把顧決給問到了。
說實話,她心中有過一閃而過的身影。
只是,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對方就連見她,都不想看見她。
何談以後?
既然如此,那麼。
“哪位都配不上臣。”
顧決的臉色很淡然,語氣卻很堅定,甚至透著隱隱的孤高、自傲。
這話一出,皇帝詫異不已,卻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顧老爺子放棄親兒子也要選的接班人!”
“說的好!”
其實不用皇帝說,顧決都已經猜到了,這句話一出口,皇帝會是什麼反應。
皇帝現在給她一種非常和善的感覺,和善的好像她說什麼話,皇帝都不會怪罪一樣。
把她當作臣子,和她暢談顧家軍的事。
態度上卻又對她非常的和善,她說什麼話,皇帝好像都不會往壞處想。
雖然她知道皇帝心裡,其實還挺欣賞她的。
不然也不會和她聊顧家軍,那些比較敏感的話題。
更是對於她改變顧家軍的舉動,沒有絲毫的制止。
但,有點奇怪。
不等顧決多想,她就已經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了。
是聽見皇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