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魚眼神茫然，搖了搖頭。
朱顏想問她還記不記得北玄，轉念一想，記得又怎樣，不記得又怎樣？
反正，姜魚現在已經跟傅沉舟在一起。
人活著，“得樂且樂，得笑且笑”。
至於北玄，管他去死！
朱顏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她又不是白蓮花聖母，憑什麼幫北玄說好話？
到現在，她腹部的傷口還疼得厲害。
不過，北玄也好不到哪兒去。
為了替姜魚擋災，他的內丹差一點兒碎裂。
開玩笑，惹怒天道的懲罰，可不是凡夫俗子能扛得住的。
當然，朱顏也只是纏著司耀打聽了些訊息。
從覺醒的那一刻，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重生。
“算了算了，不講那些不開心的了。我們繼續學這個……”
朱顏準備翻開下一頁，姜魚連忙壓住她的手，把書合上。
“這個不是我的學習範疇，你留著自己用吧。”
“我都會，是你不會。我跟你說，‘書到用時方恨少’，萬一哪天你需要的時候，你鐵定會後悔現在沒有好好學習這本經典之作。比如這個，雙人盪鞦韆的技巧……”
朱顏揮開她的手，翻開一頁新篇章，畫冊上的人物表情之生動，似乎在盪漾間，那份極致的快樂都要溢位畫面了。
“姜魚，你認真看！”
朱顏一臉嚴肅，用指尖敲了敲畫冊，“學習態度要端正。”
“認真看什麼？”
一道低啞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只見傅沉舟踩著優雅矜貴的步伐，走進了健身房。
姜魚的表情略顯尷尬，慌忙搶過畫冊，用力將它合上。
朱顏聳聳肩，“行吧，畫冊送給你了。”
在傅沉舟靠近之前，她快速附在姜魚的耳邊，慫恿道：“晚上好好實踐，這裡面的姿勢都有助於雙修。你的靈力是不是吸收得慢？只要學會這一本，保證效率翻倍。”
姜魚被她的直白搞得面紅耳赤。
臨走時，她還補了一句，“學習不可恥，可恥的是學不會。”
姜魚握緊小拳頭，想打她了怎麼辦？
人也不想送了，姜魚告訴她，“課程就上到這兒吧，學費照付。”
“行叭！今後有什麼不懂的就直接問我，既然收了學費，就要包你學會。”
朱顏確實敬業，還提供售後服務。
只不過，姜魚自學能力強，應該說雙修的另一半天賦異稟。
兩人居然玩通關了。
很久很久以後，朱顏再次提及，禁不住感嘆：天賦遠大於努力。此教學案例，被她列為經典，每次開課必講。
“吃晚飯了嗎？”
傅沉舟今日下班晚，想著姜魚晚上8點半結束，他回來就不用加班了。兩人可以在家裡的星空影院看看電影。
姜魚搖頭，“還沒吃，你呢？”
“也沒。你想吃什麼？”
傅沉舟牽起她的手，見她手裡拿著畫冊，“這是什麼？”
“這……”
姜魚頓時覺得畫冊好燙手，只好胡亂敷衍道：“朱顏老師留的作業。”
“什麼作業？”他又順著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不！”
她連連搖頭，“都是些形體課的資料，朱顏老師借給我看看，過兩天還要還給她。”
他嗯了一聲，繼續問她想吃什麼？
“冰箱裡有牛孃中午包的鮮蝦餃子，下鍋煮一下就可以吃了。做起來方便點兒。”
姜魚隨手將畫冊扔在廚房中臺上，伸手拉開冰箱，拿出分裝好的餃子。
她回頭對著傅沉舟笑了笑，“今天，我下廚！”
“好。”
傅沉舟給她表現的機會。
見她拿鍋裝水，開火煮餃子，過程磕磕絆絆，但是人長得美，動作略微笨拙，只會讓他覺得很可愛。
此時的她，很乖巧，有一種惹人憐愛的嬌軟。
她在灶臺邊忙活，他倚靠著廚房中臺，看著她的忙活身影，眼神變得溫柔。
餘光掃到黃色封面的畫冊，他隨手拿起來，翻了翻。
眼神微變，深邃的眸光閃過幾絲複雜。
“魚兒寶貝，這是你們形體課的資料？”
“什麼？”
姜魚剛把餃子放進咕嚕嚕直冒氣的鍋裡，回頭一看，臉色頓時很難言。
“你別看！”
她衝上去搶，搶到手裡又覺得燙手。
後來想到，反正他都已經看見了，於是破罐子破摔，重新扔回到中臺上。
兩人吃完餃子，傅沉舟將碗收到水槽裡，等著明天傭人來打整。
“我去換身衣服。”
姜魚剛才煮餃子的時候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等她洗完澡出來，沒看見傅沉舟，想著他說看電影，便又抬腳去了三樓的星空影院。
結果裡面黑漆漆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正準備轉身出去，卻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胸膛。
“還以為你在樓下洗碗呢。”
她摸了摸鼻子，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今天是兩人第一次，窩在家裡的看電影。
“剛才，我在樓下客房洗澡。”
他牽著她坐到舒適的沙發上，“想看什麼電影？”
“不知道，你選吧。”
她窩在他的懷裡，跟只懶洋洋的貓一樣，軟綿綿的，也不想動彈。
選了一部很老的浪漫愛情電影《天使之城》。
“好看嗎？”
她仰頭，星光影院裡光線很暗，微弱的光線裡，兩人都很放鬆，心裡暖暖的，那份柔情似乎要眼裡漫出來。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看評論還不錯，應該還行。”
於是，兩人相擁在一起，彼此不說話，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隔閡。
在流動的光影中，兩人慢慢沉浸在故事裡。
直到結束後，姜魚還有些無法從悲傷的結局裡抽離。
“為什麼男主選擇放棄天使的身份，放棄了永生，跟女主在一起後，卻要面對生離死別呢？”
姜魚不理解，只是覺得心裡有點兒難受，“如果男主沒有動情，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失去女主的悲傷了？”
“天使可以永生，但是男主放棄天使身份，與女主相愛的過程是鮮活的，是怦然心動的。雖然很短暫，但是美好的那一部分成了永恆。比起沒有感情的永生，男主到最後也不會遺憾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