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子厲聲道:“今日,必讓你魂飛魄散!”說罷,黑色翅膀扇動開始扇動,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從翅膀上射出,化為骷髏頭張著大嘴,發出淒厲的叫聲,朝著先生撲去。
先生身後元神法相手上毛筆輕輕揮動,一個個符號出現與骷髏頭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爆炸。整個空間都在顫抖,彷彿要崩塌一般。
緊接著,元神法相手上的毛筆筆尖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光芒之中,輕輕勾勒出一個的“劍”字。
“劍”字剛成,瞬間化作萬道三寸飛劍,如璀璨的流星雨一般,帶著凌厲無匹的氣勢,鋪天蓋地地撲向凌虛子。
凌虛子拼命揮動翅膀,試圖躲避這密密麻麻的飛劍。但那些飛劍彷彿具有靈性,如同精準的追蹤導彈一般,緊緊跟隨其後,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終於,一道道飛劍無情地擊中了凌虛子,他的身體瞬間被洞穿多處,鮮血四濺。凌虛子發出痛苦至極的嚎叫聲,聲音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可惡!去死!”
凌虛子氣急敗壞,他從未想過自已會如此狼狽。此刻,他也不再壓制自身的傷勢,只見翅膀上的一道道羽毛瞬間脫落,化為無數利刃。這些利刃與飛劍相互碰撞、湮滅,爆發出一連串的火花和能量波動。
先生眉頭緊皺,悶哼一聲,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後的元神法相一陣顫抖,光芒黯淡,接著潰散開來,化為絲絲縷縷的光芒融入他的身軀。
凌虛子見對方如此,大喜過望,“哈哈哈哈!張秀文,終究是我堅持到了最後!可惜可惜,你就差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要不然逃了的就是我了!”
此時的他形象極其悽慘,身上衣物破爛不堪,幾近赤裸。下半身一道道利刃化作的傷口縱橫交錯,皮肉外翻,鮮血淋漓,慘不忍睹。上半身瘦骨嶙峋,如同骷髏一般,只有薄薄的一層皮肉覆蓋,彷彿被千刀萬剮,受盡酷刑。額頭上那鵝蛋大小的窟窿,依舊汩汩冒著鮮血。翅膀上的羽毛幾乎掉光,光禿禿的,顯得極為狼狽。
凌虛子一臉怨毒地看著先生,猛地揮動翅膀,只聽“砰”的一聲爆響,他的身形如閃電般竄到了百米開外。然而,下一秒卻摔了個狗吃屎,狼狽不堪。
他一臉尷尬地掙扎著站起來,原來是翅膀沒了羽毛,雖然是靠法力驅動,但那些羽毛也是法力驅動的一部分。
剛才這全力一揮動,產生了強大的慣性力衝出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沒能控制住身形,直接就摔了出去。
“哼”
凌虛子冷哼一聲,猛地收起那殘破不堪的翅膀,身影如鬼魅般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衝向對方。他那鋒利如鉤的魔爪直直地朝著對方的心臟掏去,眼中滿是癲狂與貪婪,心中惡狠狠地想著:“不吃掉他的心肝,難消我心頭之恨。”
“也許我是第一個吃到儒家大賢的心臟的!”想到這裡,凌虛子興奮得難以自持,舌頭忍不住伸了出來,口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夢寐以求的場景。
就在他迅速靠近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對方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心中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就在這剎那間,趴在地上的葛大夫扣動了火神槍的扳機。只聽得“咔噠”一聲清脆的響聲,槍管上雕刻的神秘暗紋瞬間流光溢彩,璀璨的光芒如同有生命一般沿著紋路遊走。
緊接著,槍口一團耀眼的電光火花驟然迸射而出。那光芒亮如白晝,孫思成被這刺目火花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伴隨著這光芒,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以槍口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空氣都彷彿被這股力量扭曲。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爆發,一道粗壯的雷電裹挾著熾熱的火焰從槍口噴射而出,猶如一條狂暴的雷火龍捲,呼嘯著直奔凌虛子而去。
那雷火所經之處,空間似乎都被灼燒得微微顫抖,發出“噼裡啪啦”的爆響。凌虛子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這團雷火瞬間擊中。
他只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狠狠地撞擊在自已的身軀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瞬間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落地的瞬間,被轟擊的地方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雷火狂暴之意肆無忌憚地在他體內肆虐,瘋狂摧毀著身體的生機。
“雷法!這怎麼可能!”
凌虛子瞪大了雙眼,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神霄派那些老狗來了?那些老傢伙不可能!現在那些傢伙施展雷法困難無比也得需要準備!”
“這雷法,真是狂躁!”
感受著身體被轟擊的地方,凌虛子的心中瞬間閃過這些念頭。緊接著,又是一道雷暴聲轟然響起。此刻,他終於知道這雷法是從何方向而來了,但此刻他的法力也幾乎消耗殆盡,支離破碎的身體被雷火無情地肆虐著,只能勉強移動身軀。
然而,他的動作遲緩而無力,根本無法躲開這致命的攻擊。只見一道雷光閃過,凌虛子的上半身瞬間被徹底轟碎,血肉橫飛。接著,又是兩聲接連響起的雷暴聲,精準地轟擊在他的下半身。兩次轟擊過後,下半身也徹底破碎不堪,化作一堆毫無生機的碎塊。
戰場上,凌虛子的身體碎塊四處散落,血腥之氣瀰漫開來。
孫思成目瞪口呆地看著趴在地上操縱著火神槍射擊的葛大夫,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攏。
此刻他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臥槽!”來形容。
剛剛在葛大夫射擊的一瞬間,槍管上雕刻的暗紋流光溢彩,璀璨奪目。接著,槍口一團電光火花閃耀而出,緊接著就看到那囂張不可一世的妖道被一團冒著火焰的閃電狠狠地擊飛出去。
孫思成怎麼也沒想到,火槍竟然真的有用!不過這火槍還是他印象中的火槍嗎?都是火槍,怎麼和那些衙役拿的感覺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現在應該結束了!”
葛大夫緊皺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下來,他轉過頭,發現孫思成正愣愣地看著自已,不禁提高了音量:“在看什麼!還能站起來嗎!”
孫思辰愣了一下,這才如夢初醒般點了點頭,然後咬著牙,吃力地緩緩站起身來。他的雙腿微微顫抖,彷彿隨時都會再次癱倒。
兩人相互攙扶著,步履蹣跚地來到戰場中。此時,周圍原本的地貌已經完全被夷為平地,焦黑的土地散發著刺鼻的氣味,一片狼藉。
先生看到兩人的到來後,“噗通”一聲,毫無支撐地倒在了地上。
“先生,先生!”兩人大驚失色,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擔憂。葛大夫趕忙扶起先生,伸出手指搭在先生的手腕上把了把脈,片刻之後,他長舒一口氣,轉頭對孫思成說道:“還好,只是脫力,性命無虞。”
“這鬧的動靜太大了,趕緊將先生扶上馬車,離開這裡,找個地方休息下!”葛大夫一邊說著,一邊和孫思成一起架起先生,艱難地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來到遠處的樹林,只見馬兒已經被嚇得癱倒在地,雙眼緊閉,身體不停地顫抖。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馬兒弄醒,然後輕聲安撫著這受到極度驚嚇的馬兒。待馬兒稍微平靜一些後,兩人合力將先生抬上了馬車。
兩人又回到戰場,開始在四周仔細尋找,看看還有沒有存活的護衛。他們的腳步沉重,心情忐忑,每走一步都帶著深深的擔憂。找了一圈後,還真找到了兩個尚有微弱氣息的侍衛。
此次的傷亡慘重讓兩人心情沉重無比,彷彿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消毒水,剪刀!羊腸線”孫思成大聲喊道。
“呲!” 一道血水從破裂的血管中噴射而出,瞬間將孫思成的衣服直接染紅。他的臉上也濺上了點點血跡,但他顧不上擦拭。
“呼!”
孫思成舒了一口氣,終於找到了傷口處的血管,他打起精神,全神貫注地將血管縫合完畢。接著是血肉的處理,他的雙手穩定而熟練,一針一線地縫合著傷口。當最後一個傷口縫合完畢,用紗布包紮好,這才長長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看著依舊昏迷的兩個護衛,孫思成心道:“雖然此次手術環境簡陋,但是該做的消毒殺菌都做了,消炎藥物也送服下去,現在就看他們的了命數了,現在只要是傷口不感染,這條命就算是保下來了。”
他又轉頭看向先生,此時先生依舊昏迷著。放心不下的他再次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先生的脈搏,感受著那雖然微弱但還算正常的跳動。
看著先生滿頭枯白的頭髮,滿臉深深的皺紋,孫思成的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
當了先生三年學生,他對先生的感情相當深厚。在他的印象中,先生總是一位身軀端正筆挺,衣裝素潔而規整,髮髻高挽,髮絲如律的中年大儒形象。但是此刻,先生卻變成了一個身形佝僂、頭髮花白的老頭。
他知道,如果先生獨自離開,以先生展現的實力,那賊人定然攔不住。但因為有了自已這個拖累,先生只能選擇和對方拼命,才落得如此模樣。
想到這裡,孫思成的眼眶有些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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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一箇中年道士晃晃悠悠地出現在了這片狼藉的戰場。他眯著眼睛,左瞅瞅右看看,嘴裡嘟囔著:“這三股氣息,一股是妖邪之氣,一股是浩然之氣,最後一股是雷法?可這雷法怎麼沒有雷霆之意,怪哉怪哉!”
說完,下意識地,他那雙手就開始飛快地掐算起來。剛掐了幾下,突然雙手微微僵硬停住,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哎呀呀,我這習慣可真是要命!天機隱蔽都快三十年了,我竟然還沒改過來!”
接著,他扭頭看向孫思成駕駛馬車離去的方向,剛想施展法訣縱地金光追上去,手剛抬起來就又拍了拍自已的腦門,自言自語道:“我這破記性!法力恢復不易啊,還是騎馬吧,可別浪費了這點好不容易攢下的法力。”
只見他一揮袖子,一個巴掌大的紙馬就落在了地上。然後雙手跟抽風似的快速變換法訣,嘴裡唸唸有詞,那語速快得像機關槍:
“天靈靈,地靈靈,紙馬紙馬快顯靈!”
紙馬光芒一閃,瞬間變成了一人多高的駿馬。這駿馬還不時發出響亮的馬叫聲,搖頭晃腦的,看上去和真馬簡直一模一樣。
中年道士一個鷂子翻身,動作倒是挺瀟灑,可上馬的時候卻差點沒坐穩,差點摔個狗吃屎。好不容易坐穩了,他一甩韁繩,嘴裡還不忘留下一句感嘆:“這狗日的修仙修的,一點修士風度都沒了!”
說完,便騎著馬一溜煙地追了上去,揚起一陣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