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萱越想越氣,攥緊的小手沒忍住砸在了玻璃櫥櫃上。
下一秒。
痛感傳來,疼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裴萱萱抓起睡衣,氣呼呼地進了衛生間。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點點在偏離她的預期,她得冷靜下來重新捋捋了。
該走的計劃,也該加快了。
她進了衛生間不到五分鐘,剛從公司回來的裴昱一進了她的房間。
臥室裡沒有見著人,他便走進了換衣間,見衛生間門關著,他也不急著走,索性倚在玄關處等著。
餘光卻掃過了她未合緊的抽屜,裴昱一怔住。
他伸手拿過抽屜裡的符,仔細端詳起來,發現這符與之前的平安順遂符並不同。
他忽然間想起了徐溫辭在醫院病房裡說過的溯回符。
那道長說了有五張,若這符就是,這抽屜裡怎麼只有一張?
裴昱一一時沒想明白,尋思著先拿走,找個時間去青山觀找道長問問。
正巧此時。
衛生間的門啪嗒一聲開啟,裴昱一下意識將抽屜關緊,又攥緊了手,將符握住背過了手去。
裴萱萱從衛生間出來便看見了裴昱一沉著一張臉站在她對面。
自醫院回來後,裴家兄弟情緒都挺低落,尤其是裴昱一,好幾天窩在公司裡,家都沒回。
這會兒突然回來,還專程出現在她房間,想必也是為了裴沅沅的事情吧。
裴萱萱衝著他甜甜一笑問:“大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裴昱一沉聲回道:“剛回來一會兒。”
“聽說沅沅與你上的是同一檔綜藝,怕你們起爭執,來叮囑你幾句。”
他態度不冷不淡,對裴萱萱沒有了以往的寵溺。
裴萱萱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態度比之幾天前又冷了許多。
但她並未露出異樣,仍是乖巧地笑著點了點頭。
“哥哥我知道的,我會好好跟沅沅相處,讓她知道哥哥們都很想她,勸她回來。”
裴昱一微微吃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臉色柔和了些。
“嗯,那你早些休息。”
裴萱萱朝著他揮手,“哥哥晚安。”
夜半。
昏暗的房間裡,裴昱一額角沁滿了細密的汗,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眸底盡是未褪去的恐懼神情。
他猛地坐起了身子,大口喘著粗氣,夢裡那些真實又駭人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裡輪番播放,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看了床頭櫃上的符一眼,掀開被子起身往落地窗前走過去。
他覺醒了前世記憶。
看來這符大機率就是道長所說的溯回符了。
既然這符是在萱萱的房間裡找到的,那是不是說明她也記起來了前世的事情?
裴昱一眼裡泛著凌人的寒意,額角青筋暴起,臉色陰沉可怖。
裴萱萱!
上輩子我們裴家全栽在了你手上,傷害了無數次我們唯一的妹妹,是我們蠢。
這輩子,你休想再從裴家得到一分一厘,也休想再傷害沅沅。
翌日。
裴昱一沒吃早飯便去了公司。
辦公桌前。
他有些煩躁地捏了捏鼻樑,抬頭看著天花板。
手垂在桌面上,一下一下輕叩著。
他倒是想簡單了事兒地將裴萱萱從家裡趕走,但弟弟們的態度始終是模稜兩可,肯定不同意。
裴昱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著手中的溯回符。
也許,只能靠這張符了。
只是現在老二老三忙於工作幾乎都不歸家,老五參加夏令營去了也不在。
老四比較常在家,看來只能從他身上下手了。
而裴家這邊。
裴昱肆收到通知,因著明天有颱風,部分戶外拍攝進行不了,便提前到了今天。
催促著裴萱萱吃完早餐後,裴昱肆便帶著她趕到了拍攝地點。
蘇沫、沅沅以及謝聿珩早在半個鍾前就到了。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黑白無常,正在工作人員區被薅著毛。
而蘇沫與謝聿珩這會兒在拌嘴。
“小少爺,你不是說不來嗎?這會兒又湊什麼熱鬧?”
“我送沅沅過來,關你什麼事兒?別以為這段時間不抬槓了我就會接受你,給你三個字,不可能。”
“小小年紀偏不學好,學了一身霸總毛病。”
“總好過你,惡毒後媽,我的蛐蛐兒怎麼死的我還記著呢。”
“……為了蛐蛐兒,你是真行。”
裴昱肆本是牽著裴萱萱,在看到沅沅之際,下意識就鬆了手。
奈何沅沅半點沒在看他,但顯得他的心虛有些多餘。
其他兩位導師與小嘉賓也陸續趕到。
綜藝陣容有四位導師裴昱肆、謝歷唯、蘇沫與洛凡希與四位小嘉賓裴萱萱、林笙、顧硯辭以及沅沅。
然而,等了將近半個鍾,林笙家人給導演打了電話告知林笙生了重病,怕是趕不上綜藝拍攝了。
導演唉聲嘆氣,只得讓工作人員著手聯絡替補小嘉賓。
蘇沫驚得瞪直了眼睛,“不對吧,導演。”
“不是你跟我說只有三個小嘉賓,再找不到人了,才讓我自個兒帶來的嗎?怎麼這會兒還有替補的?”
趙導睨了蘇沫一眼,“那不是所有小嘉賓的家長都不願讓你來帶,我又不忍心傷你自尊心才這麼說的。”
蘇沫:“……”
行!
你清高,你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