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童死後,殷二從房屋深處走出。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小瓷瓶。
瓷瓶上,被寫著黑字的紅紙標著“解藥”二字。
“殷二哥,你手上的,這是解藥麼?”
沈銳看著殷二手中的瓷瓶,出聲問道。
“那房內我搜尋一番,有這麼一瓶藥,我就拿出來了。”
此時莫童與莫三已死,莫二消失不見。
殷二隻能全把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沈銳嘆道:
“早知道,我就留這莫童一命了。”
殷二道:
“莫童招術詭異。誰知道他除了陰魔護身,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若是他還有別的招數...那變數就多了。”
“何況莫童作惡多端,已有取死之道。今日之死,早已是註定的事。”
莫童修行巫毒蠱,害人無數。
這樣的惡人,殷二恨不得是自已親手手刃他。
先前七樓深處的房間內傳來的那聲瓷器碎裂的聲音,正是殷二所造出的。
他入那房間內,便見有一尊供臺。
供臺上,燃著點燃不久的香燭。
其上,更有一尊瓷器被囚禁供奉。
殷二見到這等場景,想也不想便知道這被囚禁供奉起來的瓷瓶,大抵就是莫童用來囚禁儲放上千陰魂的物件。
他走上前去,拿起被囚禁束縛的瓷瓶,狠狠打破於地。
瓷瓶摔在地上,碎裂開來。
一息過後,殷二聽到屋外傳來一陣爆炸聲。
聽到這爆炸聲時,殷二心裡已經知道,莫童大抵已經被沈銳所斬殺了。
“只是...”
殷二苦笑。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是八品初陽修士。”
沈銳嘆道:
“出門在外,不得不有所保留。”
沈銳本以為,自已憑藉這寒滄劍訣第一式與星水長劍,便可輕易斬殺莫童。
但未料到,這莫童居然這般棘手。
有殷二幫助,自已最終還是暴露全部修為,才將其斬殺。
“嗯...我能理解。”
出門在外,小心行事的這個道理,殷二還是懂的。
“沈兄弟,我們走吧。方大哥和朱三弟還在外面等我們呢。”
殷二拿著瓷瓶,小心放入懷中。
沈銳點頭應道:
“好。”
二人拿著武器,紛紛從先前破開的窗戶,向外走出。
他們來到七樓沿臺,從上躍下,跳至高牆之上。
二人在高牆之上,一眼就看到下方有兩個人。
這二人,正是那墨門的方回與朱波浚。
站在下方的方回與朱波浚,一眼就看到七樓之上有人躍下至高牆。
他們見到這躍下高牆的人是沈銳與殷二,大喜過望。
沈銳與殷二從高牆下躍下,四人總算匯合在一起。
“二哥,沈兄弟,怎麼樣?!”
“我們在下面,一直擔心死了。前面還看到七樓那有火焰和爆炸聲!”
朱波浚扶著方回走上來,急切問道。
“那火焰和爆炸聲,是沈兄弟斬殺莫童時的聲響。”
殷二向大哥和三弟解釋著。
“就連那莫三,也被沈兄弟一併殺了。”
聽到殷二口中話語的方回與朱波浚,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二人先前在下面,差得急得衝上去了。
他們以為,那爆炸聲是殷二與沈銳在裡面遭遇了什麼危險。
誰知,這竟然是沈銳斬殺莫童引發的景象。
“你們真的把那莫童殺了...?”
方回神色驚訝。
“真的!”
殷二見大哥與三弟難以置信,索性將放入懷中的解藥拿出。
“大哥三弟,你們看。”
“我這裡還拿回來瞭解藥。”
“但...”
殷二嘆了口氣,道:
“這解藥是我從房間裡搜出來的。但那莫童與莫三已經死了,我們也不知道解藥是不是真的。”
方回見到殷二手中的瓷瓶,道:
“二弟,不是我們不相信你。”
“只是此次你們所作所為,有些超出我的設想。”
“但無論如何,你們平安回來,我都很高興。”
“我方回,為你們感到驕傲!”
朱波浚附和道:
“是啊!”
“我和大哥擔心你們出事,還特意去找林郎中要了很多驅蟲的藥。”
“就是擔心你們出來的時候,萬一遇到蠱蟲。”
殷二苦笑道:
“這次能成功,全靠沈兄弟。若非他在,恐怕我早已死上多次了,這件事裡,我只是出了點小力,幫了點小忙。”
方回聽罷,拱手作揖,朝著沈銳俯身一拜。
“謝謝沈兄弟,救我二弟一命。”
“時候不早,在這待著,遲則生變不說,客棧裡還有人等我們解救。”
“我們先回去,可好?”
沈銳點點頭。
“就聽方大哥的,一切回去再說。救人要緊。”
說罷,四人離開了此地。
......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此處深宅的大門,走來一群人。
這群人身佩武器,隨行兩側之人手持火把。
站在最前的,是一位長相陰柔,卻有著凌厲眼神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走到深宅門前,輕輕一掌,就將這深宅大門打成滿地碎屑。
深宅裡,走出一兩腿顫顫,神色惶恐的侏儒。
這位侏儒,正是先前從沈銳手中逃脫的莫二。
侏儒莫二見到這陰柔男子,當即跪下,連連磕頭。
他將額頭磕出鮮血,方將敢把他微微抬起。
“三...三爺!”
“我師父和師弟被人殺了!”
陰柔男子笑了笑。
“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師父和師弟已經被人殺了。”
“但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死掉的人,不過是兩個廢物侏儒罷了。”
莫二聞言,誠惶誠恐。
他瘋狂磕著頭,將頭磕破,地上渾然是血,也一刻不敢不停。
“三爺說得對!”
“三爺說得對!”
“死掉的是兩個廢物侏儒!”
“死掉的是兩個廢物侏儒!”
陰柔男子見地上磕頭的侏儒,不免有些覺得滑稽。
“看你這麼聽話的份上。”
“我就饒你一條狗命吧。”
陰柔男子湊近莫二,柔聲說道。
莫二感受到男子的靠近,聽到這句話,更加賣力磕頭。
“謝謝三爺!”
“謝謝三爺!”
“謝謝三爺!”
陰柔男子起身,從侏儒莫二身旁走過,進入深宅之中。
未了,他頭也不回地道:
“將他切碎,餵狗。”
莫二聞言,停下磕頭。
他將頭抬起,已是滿臉血汙。
“你...!”
莫二來不及咒罵。
數把刀刃從陰柔男人身後浮現,距離莫二最近的那一刀,直接劃破莫二的咽喉。
莫二捂著咽喉,但血卻止不住地從他喉嚨流出。
他嘴唇囁囁,卻未能發出什麼聲音,發出聲響的,唯有他漏氣的喉管。
緊接著,是連續不斷的剁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