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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把胡蝶舞的臉摁地上打!

一石激起千層浪。

顏夕的話,一下就讓所有人炸開了鍋。

別說旁人了,連胡蝶舞本人都呆滯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她當場叫出聲,簡直不可置信。

“顏夕,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你是說,我的這本詩集是你寫的?”

顏夕態度依舊:“是。”

“真是天大的笑話,”胡蝶舞怒極反笑,“我看你是為了汙衊我,像只瘋狗一樣亂咬,什麼喪心病狂的話都說得出來!”

“你可知你現在是在哪裡?這是在皇宮,這是當著皇后娘娘的面!”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你拖出去?!”

“皇后娘娘還沒開口,輪得到胡側妃說什麼把人拖出去?”

謝昭辭直接站出來維護顏夕,“況且,你憑什麼說顏姐姐是亂說?”

“她當然是亂說!”胡蝶舞氣得眼都紅了,怎麼也沒想到顏夕會突然來這麼一句。

這本詩集是五年前閩南巡撫秘密獻給她爹的。

據說是從一個死去秀才的家裡找到的,上面所有詩作都精彩絕倫,而且都從未對外公開。

閩南巡撫把詩集獻給她爹,她爹就把詩集給了她。正是靠著這本詩集上的詩句,她這五年才年年在宮中詩會上大出風頭,在民間也詩名遠揚。

就算這詩集不是她寫的,又怎麼可能是這個顏夕寫的?

這不是胡說八道是什麼?!

“所以,側王妃是堅持說這本詩集是你自己寫的,也從來沒給旁人看過?”顏夕問。

“當然!”胡蝶舞幾乎不假思索。

“那按照側王妃的意思,我應該也沒接觸過這本詩集,更不可能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對吧?”

胡蝶舞眼神警惕:“……你到底想說什麼?”

“很簡單,”顏夕看向她,“側王妃說這本詩集沒給旁人看過,我也不可能會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但是,我可以從第一首開始,把上面的每一首詩都背出來。”

——啊?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不禁倒吸口氣。

顏夕看上去如此淡然篤定,這副樣子完全不像是瘋了,或是裝腔作勢。

“你……”胡蝶舞心頭一顫——不,不可能,這個賤人怎麼可能能把詩集上所有詩背出來?!

這本詩集從她拿到手之後,就一直被她藏在櫃子裡。她一定是虛張聲勢,想看到她心虛的反應。

但她看上去也不像是裝的……難不成是真能背出來?

完了,該不會是這賤人和那個死掉的秀才有什麼關係吧?

該死,她怎麼忘了這一茬!

“皇后娘娘,這女人真是滿口胡言,你就任憑她如此攀咬臣妾嗎?”胡蝶舞急急看向坐在臺上的陳蘊蓉。

胡蝶舞的這副樣子,在其他人看來難免奇怪。

既然是從未給別人看過的詩集,顏夕又說能把所有詩都背出來,那就讓她背就是。

可現在,側王妃找皇后做主的反應,像極了心虛。

陳蘊蓉眼珠動了動,看出就算這詩集不是顏夕寫的,也肯定不是胡蝶舞寫的了。

胡太傅近年權勢愈盛,姿態越發狂妄,連她這個當皇后的都得好言討好。

讓他這個囂張跋扈的女兒在宴會上丟丟臉,正好是個打壓胡太傅的機會。

於是陳蘊蓉面上裝出一副替胡蝶舞著想的樣子:“蝶舞,你彆著急。這個顏夕若是真胡言亂語,本宮替你主持公道。”

又看向顏夕,“顏夕是麼,既然你如此堅持,那你倒是將詩背來聽聽。”

“是,皇后娘娘。”顏夕垂眼應聲。

那本詩集現在還在李公公的手上。李公公將詩集翻開第一頁,一下子好奇的眾人都圍了過去。

顏夕對自己曾默寫的詩句,自然是瞭如指掌,從容不迫。

“第一首《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第二首《月下獨酌》。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第三首《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第四首《相思》。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

“第三十六首,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第三十七首,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第三十八首,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第三十九首,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背到這裡,夠了嗎?”

顏夕一口氣背了詩集上的三十九首詩,首首都是流傳千古的絕句。

圍觀的人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震驚不已,再到後面完全被帶進了絕句的世界裡。

這詩詞的世界裡有高山流水,有風花雪月,有豪雲壯志,有思鄉孤寂。有幾首詩,還是之前胡蝶舞已經在以前的詩會上寫過的。

待顏夕的聲音停住,宴會場上一時間鴉雀無聲。眾人看向她的眼神,已經變得無比複雜。

這要不是自己寫出來的,怎麼能背得如此流暢?

這要不是自己寫出來的,唸到[世事一場大夢,人間幾度秋涼]時,顏夕又為何微微頓住,有些哀傷。

與之前那句[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一樣,這詩集上句句都是絕句。

若是流傳出去,每一首詩詞都將會被街頭巷尾傳頌,被文人墨客視為至寶。

胡蝶舞整個人臉色慘白。

剛才顏夕每背出一首詩,她的臉色就白一分。到後面,她整個人的肩膀都抖了起來。

直到顏夕背完,她才胸口起伏著,憤怒地用手指向顏夕:“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知道了!”

“一定是你曾經看過我的詩集,把上面的詩都背了下來!”

“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報復我之前差點打了你!”

顏夕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嘲諷。

“都已經這樣了,側王妃還不願意承認,自己所謂第一才女的詩名都是偷了我的詩作嗎?”

“五年前我寫下這本詩集,在去往雲城的途中遺失。我一直都不知道它遺落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它又是怎麼到的側王妃手上。”

“既然側王妃還不願承認,聽說白老先生對書法也頗有研究。”

“不妨請白老先生拿著這本詩集,對比一下我和側王妃剛才寫詩的筆跡。看看這詩集上的字,到底更像是側王妃的,還是我的。”

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書寫習慣,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模仿改變的。

只要白老先生一去對比,真相自然是立馬就會大白。

天啊。

今日參加宴會的人誰也沒能想到,會撞上這樣的驚天大瓜。

光是看胡蝶舞那驚恐地瞪大眼睛,幾乎要站立不穩的樣子,就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了。

這位太傅獨女,曾經的第一才女,之前所有出名的詩居然都是偷的別人的?

若真是如此,胡蝶舞今天算是徹底丟盡了臉。今日之後,她必定會被全京城的人恥笑!

就在眾人等著白老先生去對比筆跡之際,卻忽然傳來蕭墨衍冰冷的聲音。

“……夠了,不用去對比了。”

胡蝶舞一愣,紅著眼看向蕭墨衍,感動到幾乎有些不敢相信:“…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