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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結印

剛才還在斗的你死我活,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卻以這樣和諧的方式手掌對手掌,這一點我是如何都看不明白的。

然而遠行禪師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一個姿勢,此刻整個時間仿若是靜止了一樣。

我們都沒有去打擾他,直到那個女人睜開了眼,這一次是她自己醒了過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摸著她肚皮的大和尚,之後快速拍掉了遠行禪師的手,那慌張的眼神在屋子裡搜尋著什麼,在她看到我爸之後,立馬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爬起來衝向了我爸的懷裡。

我爸尷尬的拍著她的後背道:“沒事可可,別害怕,這是風林寺的遠行禪師,你白天見過的。”

隨後,我爸紅著臉指著我跟開心道:“這兩位,就是我的兩個孩子,開心和雁回。”

這個名叫可可的女孩兒知道我們倆的存在。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對我們倆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偷偷的喵了我們一眼,便再次把頭埋進了我爸的懷裡。

我爸再次安慰她道:“其他的事兒你先別擔心,現在緊要的事情是把那件事兒給平了,只有平了才能安心。”

女孩兒可可卻沒有抬頭,只是一味的在我爸懷裡抽泣。

我一向自然看淡世俗心如止水,可是這樣的場景看的我心裡還是無比難受,只覺得三觀都在經受著考驗,便站起來走到了門外。

我一出來,開心和遠行禪師也都跟著走了出來。

我從走廊的窗戶看著窗外道:“遠行禪師,你看出了什麼來嗎?”

遠行禪師苦笑道:“你是想知道為何我忽然與他對掌吧? 我一開始只當那是一個妖胎,再嚴重點無非就是衝著你來的地府某個人物,畢竟降生到你家這件事就必然跟你有很大的關聯,可是就在剛才,他結了一個智拳印給我。”

“智拳印?”開心皺眉道。

遠行禪師點頭道:“沒錯,在肚皮之下,雖然朦朧,卻也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遠行禪師說的智拳印,我自然也知道。

結印是玄門之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施法手段。

道家是以手印配合口訣,之前我所學的鬥字訣,其實也算是結印之法演變而來的一種,道家手印,以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為九字真言,還有其他的一些手指結印之法。

而佛門手印也多,不動明王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寶瓶印,準提印等等,結印誦經配合真言,是修行也是修法。

就像遠行禪師剛才與那個東西的鬥法,他看似喊出了一些諸多秘法的名字,其實手印也在配合自己氣的執行,在他用出摩訶無量的時候,結的是內縛印,用出佛門獅吼功的時候,結的是外獅子印,而用佛光普照的時候,手內相結的則是大金剛輪印。

我可以懷疑遠行禪師的人品。

可是卻不能質疑他的功課和修為。

他說那孩子結的是智拳印,那自然是沒錯。

在這個時候的結印,其實有點像江湖中人見面打招呼的暗語。

他是在用結印的方式,給遠行禪師表明自己的身份。

而智拳印的意義便是消滅無明煩惱,能得佛智慧,是明智得果之印。

“所以,那位其實是佛門中人的一個轉世輪迴? ”我問遠行禪師道。

遠行禪師點了點頭。

“可是佛門中人不是講究慈悲為懷嗎? 會有那麼暴戾的性格,還在腹中吞噬自己的血肉同胞?”我問道。

遠行禪師看著我道:“這便是我與他對掌的原因,而他在對掌之中告訴我,他此番的降世並非為了生,而是為了警世,是要給眾生傳達一種滅世的預警,這個滅世並非是世界末日之意,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場大劫難。阿彌陀佛,雁回你別緊張,既然他以智拳印相見,這件事便是我佛門的因果了。”

言語之間。

我爸走了出來。

我沒好氣的道:“你安慰好了?”

我爸尷尬的點了點頭。

我心裡怪他。

可是在面對他尷尬無比的表情之時,又不忍去罵他。

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去說自己的父親或許不合適,可是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

“雁回,開心,你們先下樓等我,我與青山施主有話要說。”遠行禪師說道。

我皺起了眉頭道:“事情都這樣了,還有遮遮攔攔的必要嗎? 放心吧,這件事只要處理好,我個人就當沒有發生過,至於能不能瞞住我媽,那要看我爸自己怎麼去操作這件事了。”

遠行禪師看了我一眼道:“雁回,長大了便不聽話了對嗎?”

開心也拉了拉我,想要我先下樓。

我卻直接甩開了開心道:“你們別擔心,我沒事,好的很。”

“算了。一起下樓吧。”我爸嘆了口氣道。

說完,我們便一起下了樓,下樓沒有多遠便有一個叫清遠茶社的地方,這個地方我知道,我爸之前帶我們過來喝過茶,作為這裡的VIP中P,我爸進門之後便立刻有人過來接待他。

一聲聲的秦總,的確是聽著讓人舒服。

可能這些年,他自己也是在這一聲聲的秦總當中迷失了自己,才會有今日的荒唐舉動。

在茶師的帶領下我們進了一個別致的包廂,我爸對這裡可能比茶師自己都熟悉,他擺了擺手對那個穿著旗袍的小姑娘道:“你出去吧,我們自己來。”

燒了水,沏上茶。

我爸熟練的把茶杯遞給我們三個。

“當年陳家莊的老農民,現在玩起了茶道。不過我這時候可沒什麼喝茶的心情。”我笑了笑道。

我爸沒有接話,父子之間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覺有了隔閡。

遠行禪師此刻端起了茶杯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好茶。”

說完,他便端起來小啜。

放下茶杯之後,遠行禪師道:“阿彌陀佛,青山施主,說說吧,什麼情況。”

我爸端坐著盯著桌子上的茶寵道:“遠行禪師,還記得我跟您說過,我的那個弟弟嗎? 我叫青山,我的弟弟叫青河。其實在起名的時候,我爹秦金吾想給他叫青海,山海一詞,總比山河聽起來要霸氣一些。”

遠行禪師點了點頭道:“貧僧自然是記得。”

我聽到二叔的名字,只覺得心頭一顫。

我爸則是看著我道:“雁回,秦青河,我不用再給你介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