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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飛僵

一時之間,坍塌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情況像極了昨晚突如其來的那場地震。

“那個人就在我們身後,是他在施法!”我大叫道。

“哪!我弄死他!這是真不準備讓我這個村長好好當了!”我爸怒道,他一邊說一邊在身上摸索,還真的讓他摸到了塞在腰間的手電筒,這是他昨晚救災的時候用的,此刻多少有些電量不足,但是當這手電光照起來的時候還是瞬間就解救了我們眼前的黑暗。

我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個坍塌的位置,我看到了那隻手再次的破土而出,在那隻手的攪動下坍塌的位置還在蔓延,不少村民掉落下去,剩下的在瘋狂的逃命!

“我去你孃的!”這時候我聽到了我爸罵了一聲,接著手電光便照向了別的地方,我只聽到了一聲悶哼,在回頭的時候就看到我爸一板磚拍在了那個施法的人頭頂上,我爸可是軍人出身,而且他人高馬大壯若牛犢,這一板磚下去直接給那個正在施法躲閃不及的男子開了瓢。

那人立馬捂住了腦袋,可還是有鮮血順著頭頂流了下來,我爸一擊得中立馬乘勝追擊,他反手就是一個擒拿手想要捉住這個人,結果這人此刻也是反應了過來,他一個翻轉抓住了我爸的衣領竟然把我爸甩了一個趔趄,當我爸穩定身形想要摁住他的時候,這人卻也不再跟我爸正面去碰撞,他一個躲閃連滾帶爬的朝著遠方跑去。

我爸的攻擊不僅是打傷了這個人,還打斷了他的施法,他倉皇逃竄之後,那蔽日的烏雲瞬間被太陽穿透出了一道口子,這口子越撕越大,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烏雲便被太陽所驅散,光明再次回到了陳家莊的這片土地之上。

光明也給了那些被嚇破膽的村民們膽量,他們停下了逃跑的腳步,回頭望著剛才吞噬了不少他們同鄉的深坑,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那洞口坍塌了大半,很多青磚上都染滿了血跡。

同鄉同宗的情義讓他們想要回頭去救人,可是卻又有所畏懼,這時候他們推著我爸道:“秦青山,你是村長,這出事了,你不去救人?!”

“救你大爺,剛才你們差點把老子給撕了,現在想讓老子去送死!”我爸也是來了火氣怒罵道。

罵歸罵,我爸還是又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頭壯膽,他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那一片廢墟道:“兄弟,你還好嗎?”

話剛落音,那廢墟中的石頭忽然飛起,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那廢墟之中橫飛而去,那人的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玉甲,玉甲殘魄不堪,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看起來一片鐵青色,而在這鐵青色的面板下面還有古怪的花紋。

他的臉上,戴著一個古怪的青銅面具。

他的手踝腳踝處還有鐐銬拖動著半截鐵鏈,他飛在空中環視四周怒道:“陳姓族人,困我千年,吾今重見天日,定讓爾等魂斷九幽!”

他剛說完,廢墟之中再衝出一人,這人正是那個年輕人,此刻的他看起來頗為狼狽,一身黑袍上有好幾處的殘魄,他手持斷劍對著那飛在空中的殭屍衝去。

那殭屍並不懼怕他,斷劍的光芒跟殭屍的手腳接觸依舊是傳來金屬碰撞之音,只是那殭屍裸露在外面的位置不停的被太陽灼燒,這似乎讓殭屍十分痛苦,二人在空中對碰了幾下之後,那殭屍的青銅面具之中噴出一口黑霧,之後怒道:“夜半三更,再取汝命!”

年輕人只能暫時的避開這口黑霧,而殭屍也是絲毫不戀戰,趁著這個空當在空中不住的跳躍,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村外。

二叔慌忙的走過去問年輕人道:“沒事吧?”

年輕人道:“無妨。只是給這個東西跑了十分麻煩,沒想到它在地下被封印千年,竟然修成了飛屍。”

二叔道:“他竟然能開口說話!”

年輕人道:“殭屍之中,分為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不化骨,伏屍,遊屍。一級比一級恐怖,之前我在巴蜀遇到的幾個殭屍,最狠的不過是毛僵,到達飛僵之境,便能飛天,甚至還能行法,極難對付。”

此刻,村民們也都圍了上來,他們此刻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那能飛天口吐人言的殭屍已經是嚇住了他們了,更別說那殭屍還說要滅陳家族人的話,這可是徹底的把陳家人給嚇破了膽子。

年輕人斜眼看了這幫倉皇的村民們,沒一點好臉色的道:“這個殭屍本身就極難對付,但是昔日有高人以法術鎮壓他千年,又有陽血浸染過的鐵鏈困住他,他剛剛甦醒之際又是最為虛弱之時,我本身就要把他斬於劍下!沒想到你們卻來送上了一頓饕餮盛宴讓他恢復了元氣!”

“什麼饕餮盛宴? 我們送啥了?”村民不解的問。

二叔嘆了口氣道:“想必剛才掉下去的鄉親們都凶多吉少了對吧?”

年輕人搖頭道:“一口一個,吸了個乾淨。”

聽聞這話之後,一大片的村民們呼啦啦的全部都跪了下來痛哭流涕,但是年輕人對於他們的痛哭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對我爸招了招手道:“是你打斷了那個人的施法嗎?”

我爸被這麼一問,臉上不由的有些傲嬌的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那傢伙沒安好心,但是身手不行,我一巴掌就給他開了瓢,要不是大意了,肯定能抓住他,可惜,太可惜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能被你一板磚拍中,說明那個人只是個人而已。”

說完,年輕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思索了片刻對我爸道:“帶著幾個相熟的村民把地上的金磚什麼的收拾一下藏好,村子毀成這樣總要修繕,這些金子一旦給外人知道了肯定就留不到村裡了,墓裡面還有一些陪葬的品,那些東西你們就別碰了,這種規格的文物在你們手上沒有用,買賣都是掉腦袋的。”

我爸本身心裡就記掛著那些金磚,他那時候也正發愁這個事情怎麼收場,此刻有了年輕人發話,他便狐假虎威的說道:“聽到了沒有,咱們現在把這些金磚收拾收拾,我先說好,誰敢藏下一塊別怪我不客氣! 還有,這件事誰要是敢大嘴巴往外說去,那就是咱們陳家莊的敵人!”

就這樣,我爸帶著村民們收拾著殘局。

用年輕人的話來說,這個墓的墓主人雖然是漢代的一個藩王,可這個藩王本身就是偏遠的皇族,又因為修邪而成魔再被鎮壓極其不光彩,所以這個墓也並非按照藩王的漢墓建制規格去修建的,真正的墓並不算大。

儘管如此,收集起來的金磚數量也是非常之大,這些都是以往封建貴族搜刮的民脂民膏,以後拿來重修被殭屍破壞的村莊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除了收集起來的金磚之外,那些掉落在廢墟之中的村民們也被找到,當時的現場非常的悽慘,並不是像大家想象的那樣脖子上有一排牙印,很多屍體都被撕的粉碎,十幾具屍體血很少很少,一大部分都被那殭屍給吸入了腹中。

而且這些被殭屍撕咬過的屍體肉都變成了黑色,最後當所有的屍骨斷臂殘肢都被收集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場面無比的噁心,這時候的村民們甚至連如何處置他們都要找年輕人去拿主意。

“這些屍體都被屍毒入侵,就算不變成殭屍也絕不適合入土為安了,燒了吧。”年輕人嘆氣道。

最後,在年輕人的主持下,十幾具殘破不堪的屍體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而後政府的人再次的回到了現場,文物局的人也來了現場開始對這個墓裡的陪葬品進行了清點,儘管這個墓的建制並不是真的跟藩王墓一樣的豪華,裡面依舊是出土了很多的青銅器皿,這些青銅器造型別致古樸。

最後在清點的時候,年輕人注意到了一口青銅鼎,他找文物局的人把這口鼎給拿了過來,這口鼎很小,年輕人可以用手把它給托起來,可以說在眾多的陪葬文物之中這口鼎並不顯眼,在年輕人拿過來把玩的時候,一個戴眼鏡的文物局專家道:“小先生也看出了異常了?”

年輕人挑了挑眉道:“只是感覺別緻好玩,你覺得有什麼異常呢?”

這個戴眼鏡的老專家道:“鼎不是凡物,自周起,便有所謂天子九鼎,諸侯七鼎,卿大夫五鼎,元士三鼎的說法,可以說鼎就是權利的象徵,除了身份的象徵之外,它還是一種禮器,這口鼎,從形狀上來看,沒有問題,但是器型太小了,既然是身份的象徵,所以出土的鼎一般都大,這麼小的鼎,我是沒有聽說過的。”

年輕人似乎覺得這個老專家說的很有道理,他點頭道:“您繼續說。”

老專家扶了扶眼鏡道:“除了器型不對,這鼎上的字型,也很奇怪,不是常見的鐘鼎文,而是鳥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