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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規則之外

之所以這麼說,甚至在一開始看著開心陷入幽焰的痛苦我都只是開口求饒,並沒有直接用這陰陽之法來救他,是因為這牽扯到我們之前另外的一個猜測,而這個猜測也正是因為我可以剋制開始的幽焰而來。

不管是幽焰也好,輪迴之眼,亦或者我們所不知道的其他古碑奇技來說,它們之強在於是地獄之法而且除了用絕對的實力進行碾壓之外沒有太好的應對之策,而我身上的鳳血準確來說是天之生機,不管是從天地之說還是陰陽之法來推測,我身上的東西都是這東西的天然剋星。

也就是說,我不僅可以剋制開心的幽焰,也可以剋制小葵的輪迴之眼,更可以剋制我們所不知道的古碑奇技。

我們甚至推測,我爺爺費盡千辛萬苦計劃我的出生,孫永平在最後關頭留我性命,很有可能也是看穿了我身上的秘密。

正因為是這個推測,我才會不想在“它”的面前展現手段。

因為“它”是古碑奇技的締造者。

我在它面前剋制幽焰,不僅會暴露我身上的秘密,甚至還會被“它”認為是挑釁。

如果不是與“它”的對視讓我覺得我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我可能還在猶豫,而既然我已經出手了,那勢必就要把挑釁進行到底,我倒是要看看“它”會怎麼做,會怎麼面對我這個對“它”的奇技剋制的存在。

我甚至想好了,我要用“它”接下來的態度,來確定我們之前的推測。

可惜面對我的挑釁,它什麼都沒有做。

只是在它最後看我的那個眼神裡,我看到了一個睥睨天下的強者對我的蔑視。

似乎在它的眼裡,我自以為是的剋制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跟楚天成接觸的不算太多,不過我總覺得楚天成非常的瞭解我,也不能說是楚天成,只能說是在地獄上班的都瞭解我,他站起身來看著我道:“我覺得你的兄弟很瘋魔,沒想到你更瘋魔,你見過哪個剛死的靈魂可以施展如此強橫的結界? 你見過哪個剛死的靈魂剛去挑釁密宗的佛法? 惹怒它沒有任何的好處。你應該慶幸它沒有對你出手。”

“再厲害的人,也必然在天地大道的規則之下,不是嗎?它再厲害,也是魂魄,我敢冒險不是我自信,而是我知道你這個鬼差在身邊。”我輕輕的笑了笑道。

楚天成白了我一眼道:“那你可真的想太多了,我幫不了你什麼。”

我對楚天成招了招手。

他沒好氣的道:“幹嘛?”

“說句悄悄話給你。”我道。

楚天成戒備的把耳朵湊了過來,我貼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七天之後,你真的會把它送入輪迴之中嗎?”

楚天成詫異的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笑道:“真的會嗎?”

楚天成的臉黑了下來,他看著我道:“你猜!”

我直言不諱的道:“我猜不會,它明顯不是從輪迴之中過來的,自然也不會進入輪迴當中,這次它想借可可的身體,透過正常的輪迴出來,就好像要重回規則之下,這讓我想到了我的一個朋友,她跟你一樣也是陰差,她有一個女兒,是我的侍靈。。。”

楚天成伸出手道:“打住!既然那人是你的朋友,你就別說了,你對我說了只會害了她順便連累我,做了什麼都是她的事兒,我沒有興趣知道!”

“我很確定你是一個守規矩的人,我也無比的確定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能夠繞過陰陽法則,這是鐵一般的定律,然而你我也都知道,在規則之下有其他的玩法,比如說那個跟我有著巨大淵源的秦雁回,這種人利用某種漏洞或者辦法繞過了規則,他們不算是違背了規則,就像是有些人在做一些灰色的產業一樣遊離於規則之外,而這類人有個通病,他們或許厭倦了在生活在灰色空間之中,總想得到一個合法的身份,就像這次所謂的靈童降世,如果成功了,他就算成功擁有了陽間的身份。不成功,無非回到灰色地帶當中。”我輕聲的道。

楚天成冷哼了一聲道:“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了,你又何必講出來呢? 說的多了,尷尬的不止是我,還有可能是你。”

面對楚天成的警告。

我沒有識趣的閉嘴。

因為我實在是太好奇這個靈童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他又是透過什麼方式來達到他能以這樣的形式而存在於世界之上。

並非是我的好奇心作祟,而是他的一切都跟我乃至於開心息息相關。

於是我自顧自如同是自言自語一樣的笑道:“另外一個秦雁回是找到了鳳凰浴血局,巧借天之生機苟活,這個靈童呢? 他的苟活是不是跟崑崙山的風水眼有關呢? 崑崙神山,華夏祖龍,寄身於崑崙眼中,是不是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呢? 然而隱宗於崑崙山建造天宮,搶奪了它所寄身的崑崙山之眼,於是它只能尋找另外的辦法?”

楚天成怒斥我道:“閉嘴吧!你知道一個人最大的修行是什麼嘛? 就是學會閉嘴!”

而這個時候,已經隱入房間的那個身影再次的出現。

我看著那個身影道:“是被我說中了嗎?”

下一刻,他發出了一聲冷哼。

然後我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緊接著我瞬間七竅流血,渾身的骨頭幾乎都碎裂開來。

腦袋裡的血管在這一瞬間幾乎爆開,我只覺得我的雙眼都變成了赤紅之色,而身上的疼痛讓我發出一聲悶哼之後便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我單手撐著地面,儘管被它一個眼神差點把我幹廢,我還是忍著那巨大無比的威壓道:“少虛張聲勢了!遊離於規則之外人不過只能是如同老鼠一樣的活著!隱宗孫永平都留我性命,你敢殺我嗎?! 你敢嗎?!”

楚天成怒道:“你瘋了?! 你說你閒著沒事兒招惹他做什麼!”

話雖然如此說,楚天成還是雙手一撐,一道黑色的氣浪阻擋在了我的身前,楚天成這一刻雙眼變成了黑色,整個人的氣質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道:“別讓我難做!”

我身上的威壓在這一刻消失。

那窗戶邊上的陰影也在這一刻再次隱入黑暗當中。

楚天成過來扶住了我嘆了口氣道:“瘋子,你真是個瘋子!”

我躺在了地上,身上的疼痛依舊在,鳳血同時也開始運轉修復著我身體剛才所受的損傷。

面對楚天成的責罵。

我閉上眼輕聲的笑了笑。

我不算是一個愛冒險的人,甚至在開心的眼中,我一直都是一個慫人。

不過慫是一種保命之道。

該冒險的時候我一定會冒,就看這冒險值不值得。

這次能直面這個人,我覺得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七天之後,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到哪裡,所以我急需去印證我心中的猜測。

起碼我覺得這次我的冒險讓我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這個創造了古碑奇技的人是一個絕頂的強者,不過再厲害的強者,只要不成為“神”,便沒有永生的資格,這是難以逾越的天地大道,他出自崑崙之眼,被視為是崑崙靈胎,其實在知道這個訊息之後,我心裡就一直在想,他這樣存在於崑崙之眼當中會不會跟秦雁回一樣,是利用一些東西進行苟活。

隱宗冒天下之大不韙,執意是要在崑崙山中建造天宮。

所有人對此的解讀都是隱宗狂妄到想要自比成神之後裔,想要效仿上古仙人們一樣居於崑崙。

可我總覺得隱宗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狂妄。

如果他們真的狂妄到那般的田地,當年陳家莊,李江南和孫永平就不會選擇以犧牲石驚濤來平息事端。

這個宗門的開宗立派本身便建立在玄門的苦難之上,他們之後的路線一直都是求同,決然不會再選擇挑釁。

所以我覺得,隱宗建立天宮,一定有別的目的。

這個目的,十有八九和這個埋葬在崑崙之眼的強者有關。

我甚至想到了李江南誓殺秦雁回。

李江南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與秦雁回之間有私仇,因此他對秦雁回的追殺是建立在私人恩怨上,可是秦雁回成為玄門誓殺榜的榜首,其根本原因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霸佔了鳳血生機才是原罪。

“天地規則之下留有生機,只有強者才配擁有。 明面上許多人顧及面子不好爭搶,可是背地裡誰不想要呢? 楚天成,你說對不對?”我笑道。

說完,我不由的再次吐出了血。

剛才“它”帶給我的傷害,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的多。

楚天成看著我道:“對,你說的都對,求求你閉嘴好吧? 當我求你了。”

“好。我給你這個面子。”我道。

——有了開心差點死於幽焰,有了我直接被一個眼神差點崩碎,讓大家見識到了這個所謂“靈童”的真正實力,我們兄弟倆無疑是成了指路明燈,讓密宗的四位長老也不敢要求見它,只能順從著它的意思等候在外,而我則是直接在別墅外躺了七天。

哪怕我有鳳血生機對身體進行修復,也一直等到第五天的時候才堪堪能夠站起來,等到第七天的時候,楚天成開啟了大門,他道:“人已經走了。進來吧。”

四位密宗的長老紛紛念起了佛號。

我們起身進入了楚天成的別墅當中。

楚天成的貓一個個的戒備的看著我們。

在楚天成的帶領下,我們到達了二樓。

這個房間,就是它凝視我的那個房間。

門被楚天成開啟,楚天成道:“請進吧。這裡面便有它留給你們的資訊,能看到多少,得到多少,全憑你們自己的造化。”

我們走進了房間之後立馬感覺到了房間裡的溫度都要比外面冰冷上幾分,而房間的四面牆上,全部都是亂七八糟的塗鴉畫,畫中有人,有花,有神,有佛,那起來雜亂而無序。

“沒想到他還是抽象派的畫家。”我笑道。

開心則是皺起了眉頭道:“這些都是地藏佛經裡出現的內容和畫面,很多東西和六道輪迴有關,只不過畫面跟佛經裡的順序是不一樣的,所有的東西都被打亂,看起來很雜亂。”

開心畢竟是佛門弟子出身,對佛經有所瞭解,可是並不精通,他這麼說之後,我看向了四位密宗的禪師,這時候四位禪師已經坐了下來,他們呈四角的形狀端坐,形態安詳,而他們的手中則在不停的結印。

“你看他們手中的佛印,是不是跟牆上諸佛的手印一樣。”開心道。

我一看還真的是,而且我瞬間就明白了這屋子裡我看不懂的塗鴉可能是一個行局,而這個行局明顯不是留給我們,而是留給這四位對它有著特殊感情的密宗禪師。

隨著密宗禪師手中的結印,那牆上亂七八糟的塗鴉仿若是活過來了一樣。

壁畫裡開始走出來一個個金色的影子。

畫,人,神,佛,雲朵,天空,鬼怪。

他們一個個都是金色,沐浴著佛光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我伸出手卻輕鬆的穿過了他們的身體,而他們卻也像是沒有發現我們一樣在各自的做著各自的事情。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現實與行局幻像的交織。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虛中有實,實中有虛。

他們固定重複著一些東西,這些動作在我們看來跟壁畫一樣是雜亂無章無厘頭的,可是這就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四位密宗的禪師卻是死死盯著這些壁畫裡走出來的東西,那眼神無比的虔誠。

——有線索,而且可能是至關重要的線索,這些東西就擺在我們眼前我卻看不懂,你說我不難受不著急嗎?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這可以說是比殺了我都要難受。

而我唯一欣慰的就是此刻鑽研線索行局的人是密宗的四位長老,這四位長老修為可能不及星途禪師,可從佛法和坦然的角度來說卻比星途禪師給人的感覺好很多。 再者就是,星途禪師明顯的老謀深算,有些東西給他和給密宗的四位禪師性質完全不一樣。

直到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

所有金色的虛影忽然定格,然後消散。

連同著他們一起消散的,還有牆上那些如同鬼畫符一樣的塗鴉。

這個詭異的行局就像是一個加了密的幻境一樣,閱後即焚,保密性極高。

四位密宗宗師同時站了起來,我自然對他們是有所期盼的,期望他們能夠把領悟到的東西傳達給我。

但是結果顯然是事與願違。